卷一 6 璀璨,勝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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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太忙,所以沒時間過來察看……”
“這不是應該總管先申報麼?”小人兒漆黑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困惑異常。慢慢的,小人兒似自言自語:
“我記得我睡著了,後來被人吵醒了,我以為是你來接我了,可是卻看到一些打扮得很奇怪的人,就梳隻一根長長的麻花辮,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搗騰什麼,不管我怎麼出聲阻止他們,他們就是不理睬我。我曾想離開,回宮去找你,又怕錯過你來接我。
再後來我不知道怎麼又睡著了,再醒來時,又是一群人出現,個個穿著更為奇怪的衣服,還戴著各種各樣的帽子,他們罵罵咧咧,將宣帝的棺槨抬了出去。
我本以為是你要給你先帝挪位,可是後來又一想,這陵寢既是宣帝指定的,你又豈會隨意讓人來搬動先帝棺槨,以擾先帝安寧。我阻攔了他們,可是他們還是和以前那群人一樣,沒有理睬我,他們隻顧著自己忙,我沒辦法阻止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先帝的棺槨搬出了玄宮……
我一直在人群裏找你,卻始終沒有看到你,而那些人越看越像大漠裏來的蠻夷。他們砸開了先帝的棺槨,還有人一進來就將錢皇太後棺槨前的長明燈弄滅了,倒淨了燈油。還罵著封建迷信什麼的……”似回憶,又似困惑,小人兒看著洪熙:“為什麼外麵變得跟我當初進來時出入相差這般大?我想去生死門看看,當初我是從那裏進來,不知道那裏是否有也有改變?”
“不行!”洪熙立即拒絕,他不得不拒絕,生死門隻是個傳說罷了……
小人兒的話,讓洪熙充滿了疑慮,這都是哪兒跟哪兒,他不得不懷疑自己剛才還在堅信的某些事。小人兒說的話,做的事,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又都是那麼的值得他懷疑。這場戲怎麼做下去?小人兒是不是從小就被人洗過腦,他們有什麼目的,將夢植入自己腦海裏,讓自己自然的接受小人兒,難道他們是衝著洪家的財產而來?
眼神帶著幾分探究,有些同情的看著那個還戴著那頂明朝官帽的小人兒……
“哇……”小人兒從出皇陵開始,就一直在在驚小怪的高聲叫喚。
這裏所有的一切都變了,跟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樣。自己在皇陵裏隻是睡了幾個覺罷了,為何出來時,一切都變了。不過也難怪,太子……皇上都變得不一樣了,穿著打扮都讓他看著覺得特別的不順眼,而自己的打扮似乎又與他們顯得特格格不入。
不過他畢竟還隻是個未到十歲的孩子,他想不到更深層的東西,隻覺得皇上挺能幹的,才多久沒見,皇上就能帶自己在天上飛了。看到腳下那點點燈火,那光明比他還未進皇陵時要亮得多,要漂亮得多。
“到了!”洪熙輕言一聲,就將小人兒還在不斷觀察的心思給拎了回來。
“這……”優優驚呆了,這……這是哪裏?怎麼沒有了高聳入雲的圍牆,房子裏麵怎麼亮成這個樣子,還有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窗?那真的是宮裏嗎?這……未免也太奇怪了點。
“跟我進來。”洪熙看著目瞪口呆的小人兒,不知為何,之前懷疑小人兒一直在演戲的心情早已煙消雲散,他的潛意識在告訴他,小人兒沒在演戲,而是出自肺腑的話,出自最真的心。
“我說皇上,你……你現在住在這裏?”優優再一次盯著洪熙,精致的小臉讓洪熙目光微微一黯。燈光下小人兒的黑眸,毫無雜質的漆黑,讓洪熙深陷其中。
“太子爺,你可回來了……”葉管家一張便秘臉出現在二人跟前:“大少爺發怒了……”
“啊……”說話的卻是優優,他有些鄙夷的掃描著洪熙的整個身子:“鬧了半天,你竟還沒登基?”
在3450年,誰還能找出如此毫無雜質的漆黑卻璀璨耀眼的水眸,即使主人此時的神情是吃驚、是鄙夷,卻毫不影響他的純黑。洪熙自覺他的眼睛已經是世上最純黑的了,但沒想到此時竟然能看到如深海黑珍珠,毫無瑕疵、晶瑩透亮的黑色,泛著瑩瑩珠光色澤的眸子泛入水藍的眼眶內,什麼叫天人,應該就是像小人兒這樣的眸子吧——璀璨耀眼得讓人不敢直視。
如果在之前洪熙覺得自己是天下無人能及、英俊瀟灑第一人的話,那眼前這小人兒,僅那雙眼睛,就能將他比得墜落深淵,他甚至有點點的自慚形穢。
不過洪熙是個自信的人,他很快想到了,這小人兒來曆不明,不明也沒關係,將他當成洪家人來飼養,那他就是洪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