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敞開心扉暢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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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軍過程整兩天,藍洋有些吃不消了。這個年代,沒有汽車,連馬車都不能在打仗的時候用,隻能留給那些一同前往的夥夫,丫鬟,小廝,軍醫,其他人還得靠著兩條腿走路。這樣下來,別說打仗了,人剛走到那兒估計不用打就累趴了。
藍洋大腿兩側都被馬背磨出了水泡,下了馬以後腿都成了o形。藍洋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喊辛苦,這後頭沒馬可騎的士兵,還有那些個細皮嫩肉還得隨征的小丫鬟,大家誰都沒吭聲,自己一個帶頭的難道還要喊苦不成。
行軍的第二天傍晚,隊伍終於停了下來。
前方是一處大河,根據地形和經驗來判斷的話,對方的軍隊此時肯定還未到河對岸。可是如果離俟國軍隊貿然過河,到時候被打的可就無退路了。宋國師給大家分析了一下,眾人決定暫時在這邊休整一番,明日再議。
大家亂七八糟的躺在地上,那些夥夫丫鬟們忙活起來,跑前跑後的照顧著。
馮將軍看起來跟上次有很大的不同,因為他把胡子剃幹淨了。一開始藍洋以為這個大漢起碼四五十歲了,這胡子一剃幹淨,才發現原來這個人歲數也沒有那麼大。再一問,更是驚訝,原來這馮將軍跟遲墨是一個師傅,倆人是師兄弟。要是這樣算來,原來馮將軍也才二十多歲而已。
藍洋心中汗顏,心想,我差點兒叫他大哥啊。
遲墨和馮義祥兩人,一個管城內,一個管城外,平時很少有能碰麵的機會,這回好容易碰上了,自然是打開了話匣子,聊個不停。
藍洋看他倆聊得歡,也插不進去話,身邊隻有一個拿著龜殼不停算卦的宋老頭。他盤腿坐在那裏四下看看,發現蒼月坐在自己身後,安靜的呆著。
藍洋招招手,把蒼月叫過來聊天。
“你咋沒跟明潭一塊兒幹活兒?”
蒼月小聲說:“明潭說我身子弱,這兩天累得夠嗆,讓我好好歇歇,別到時候反而拖累大家。”
藍洋知道明潭挺不滿意蒼月非要跟來這件事,也沒繼續這個話題。
藍洋開始跟蒼月閑聊起來,無非就是你家原來是做啥的,父母做啥的,這幾年受苦了,以後有什麼打算之類的廢話。
漸漸地,藍洋發現這個蒼月貌似是念過書的,而且還頗為淵博。自己提起什麼,他都能接著話頭娓娓道來,聲音柔柔的,不急不慢,幾句話就能給解釋的清清楚楚。
南影生坐在他身邊,一開始是假裝,後來也是真的慢慢聊開了。他告訴了藍洋許多曾經聽來的神仙故事,淒美的人和妖精的戀情,以及各種見過的,沒見過的神仙怪獸。
這些都是南影生小的時候,他的母後曾經為了哄他入睡,在他床頭慢慢講述的故事。
藍洋聽得認真,還不時的提著問,是個不錯的耳朵。
蒼月越講聲音越低,漸漸的沒了聲。
藍洋看他低著頭,漂亮的臉低垂著,略帶疲態,跟著又坐了一會兒,才發現他睡著了。
其實南影生並未睡著。
他隻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後,想起了他小時候曾經擁有的那些時日,有點兒懶得繼續說話。
藍洋扶了一下他的肩膀,發現他沒反應,就摟他過來,想把他帶到帳篷中。
南影生本以為他會抱著自己,後來發現這個傻男人磨蹭了一下,隻是把他背了起來。
靠在藍洋背上,南影生嘴角裂開一絲弧度。
藍洋,藍洋,如果你我不是這樣相識,如果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我倒是敬你為人,服你耿性,願意與你這樣的人相交相識。
可惜,可歎,事與願違,那漫天繁星,從出生便定在那個地方,挪動不了分毫。
南影生不知道,其實,星星永遠都在運動著。
隻是站在地下看著的人,一直停留腳步和時間而已。
經過一夜的修整,離俟國的大部隊也算是緩過來一口氣,第二日,對於是否渡江的問題,遲墨和馮義祥的看法發生了分歧。
馮義祥是一介武夫,常年征戰沙場,屢立奇功,靠的正是他那不凡的膽識,他出兵打仗從來不懂得計劃,一直以來都是宋國師算卦,如果這戰他有幾率勝出,他便出兵。因為從他打仗以來,隻要有勝算,他便沒有輸過。所以這次他極力主張要渡江過去,將戰場轉移到江河對岸。
但是遲墨不同,他身處都城宮中,每天麵對的最多的就是各國派來的刺客使者,勾心鬥角的時候比動刀動槍的時候多得多,所以遲墨一再強調,這個時候,別說他們沒有渡江的工具,真的渡江過去了,沒準莫解的兵士正在對岸埋伏,這樣莽撞豈不是自投羅網?
馮將軍粗眉一皺,指著藍洋說道:“俺說師弟,你這也太膽小了,咱們這頭兒可是有翔龍大將軍跟著,你說的那個都不存在。藍將軍一施法,咱們這軍隊就能飛過去了。藍將軍再施法,那莫解的殘兵還不跟之前的一樣,四散奔逃?”
藍洋沒忍住,嚷嚷道:“我說,動動你那個核桃仁一樣大的腦子行不行,我要有那個本事我之前為啥還受傷?還飛過去,你咋不移形幻影呢。”
馮義祥牛眼一瞪:“‘異性歡迎’?俺從小到大就沒受過異姓的歡迎,從來都隻有我師弟陪著俺。”
遲墨歎口氣,搖頭道:“師兄,你聽我的罷,此事不可莽撞,你看看咱這邊的士兵,雖經過一夜修整,但是依舊氣勢不佳……”
遲墨話音沒落,便聽得江麵上傳來一聲長揚的號角。
離俟國的部隊迅速警戒起來,他們向江麵上望去,不多時便看見了莫解國的戰船,揚著翠綠色的大旗烈烈駛來。
遲墨大驚道:“看來莫解早就到了!他們甚至有時間打船,這回他們肯定是做足了準備才宣戰,我們被算計了!”
馮義祥大吼道:“好一個無恥小國!師弟,還等什麼,弓箭手列隊,咱們開打吧!”
遲墨點點頭,幾個小頭頭在他的指派下迅速規整部隊,每個人都緊張有序的展開了作戰準備。
藍洋遙遙的看著遠處的戰船,心裏頭琢磨著:我們這邊在岸上,他們在水裏,怎麼著也應該是他們吃虧,不行,不能讓他們靠過來。
藍洋心生一計,扭頭對馮義祥和遲墨喊道:“二位將軍,別瞎忙活!快過來聽我講,我有個招兒!”
藍洋在地上畫了一個簡易的地形圖。
他們現在所處的岸邊本來就比河堤高,一會兒莫解國的部隊靠岸以後,即使不受到離俟的阻擋,他們也得好一陣才能爬上岸,既然如此,就跟玩植物大戰僵屍一樣,在他們靠來之前給他們設計好重重障礙,一層一層剝殼。
第一層用滾石,河岸邊大石頭有的是,一部分兵士先上前將滾石堆好,不用太高,讓他們爬不上來就行。
第二層挖隔火帶,前頭堆好草,待他們越過亂石堆,直接放火。
第三層騎兵嚴陣以待,高頭大馬拿好長槍,突破重圍的見一個秒一個。
最後一層才是離俟國的大部隊,磨刀霍霍向敵軍
此過程中站在遠處的弓箭手不停放箭,片刻不歇。
藍洋指指戳戳的畫好大概以後,遲墨心中歎然,奈何此時不是感慨的時候,他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藍洋,便立刻和馮義祥分規部隊進行部署。
一直在旁邊一塊琢磨的宋國師此時更是讚歎不已,毫不吝嗇自己的溢美之詞:“翔龍真君!翔龍真君果然不似凡人,如此短暫時間能夠淡然處置,想出此等妙計,何其有勇有謀!”
藍洋訕笑道:“可惜沒有寒冰射手,其實我最喜歡用寒冰射手和冰瓜。”
宋國師:“????”
藍洋揮揮手,問他:“先不說這個事兒,我問你個正事兒,咱們部隊前頭那個旗子能放下來不?”
宋國師說:“那怎麼行,軍旗是軍隊的士氣。”
藍洋無奈的說:“那再商量個事兒,下次出征的時候,別寫‘翔’,寫‘藍’行不行?”
宋國師問:“翔乃翔龍將軍,這多好,為何要改藍。”
藍洋默默扭頭說道:“因為你用翔,別人會以為你是糗百的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