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所謂報仇  第六章 初遇姑獲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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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雪夜的寒氣依舊還在,覆蓋著整個燈籠國。國被分為了三座城,這一座城整個城內依舊燈火通明,外圍的房屋外掛著一兩個燈籠,屋內屋外卻絲毫不見人影。隻有國內中圍的地方人影倒處處可見。但還是比不上其他兩座城市的繁華。這座城早在七年之前便是如此了,往日的生機在當初城主全族死亡後就已失去蹤影,這座城叫靈崎。
    生氣黯淡的靈崎城外圍,無人可見一位青年正立於城牆的邊緣,血腥的風吹動著他長長的發絲,輕輕的隨風落在他懷中女孩的臉頰上。
    身後是被燈籠映照出的一片火紅之城,前方是一輪殘月給他指引的艱辛之路。
    迎麵吹動的風,血腥味十分濃重,青年心知了風的警告,心知了此道的凶險。他還是堅決的踏上了路途,堅定地走向了危險,身後的藍白色光芒無聲的跟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
    第二日,靈異看看懷裏的女孩,絲毫不顯得疲勞,是某種力量在暗地裏支撐著他一直往前走,往前走。或許他迷茫的不知去往何處,或許他並不知道應該做什麼。他的心裏永遠都記得兩個刻骨銘心的字眼--報仇。
    就是這份力量,加上寧環的那一份支撐著他。
    幾日之後,放眼望去是一片蔥蔥的森林,猶如浩瀚的海洋一般,在陽光下隨風翻滾著浪花。透過茂密的樹葉照射在地上的斑斑駁影帶給了森林唯一的光明。
    危險的氣息卻是無處不在。靈異沒有猶豫,來到了著名的千凡森林。
    越是靠近,血腥的氣息越發的濃重,藍白兩色光芒一前一後閃爍著,寧環身邊的淡藍色光芒已不見蹤影。
    體內的血液開始沸騰,麵對眼前危險的氣息,靈異開始顫抖,不是害怕,而是興奮。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這還是第一次。
    身旁是一棵巨大古木,即使是上百人也不能將其圍住。靈異從未見過這樣的樹,心中不由得發出感歎。
    默默地走到樹下,抬頭看天,古木擋住了視線,隻有一點縫隙透著絲絲縷縷的光線。
    這時寧環的身體開始出現了變化,淡藍色的光芒重新燃起,而她的身體正如沙粒被風吹走一般慢慢地消失。靈異知道,這一天總是會來的。他猜的到,自己身邊淡藍色的光芒是寧環留下的最後的真情,她將它給了他。這一次真正的離別,不比十年前,千言萬語也挽不回這個已死的生命。
    那日,我看見了你真正的的活著。
    今日,我看著你離我而去。
    獨留我一人,去闖蕩這個陌生的世界。
    讓你隨風而逝,讓我看著你離我而去。
    一陣風卷走了寧環,一切都在靈異麵前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不變的笑容,映在他的心中。如果來生再遇,寧可我們隻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已。
    狂風吹亂了時間。樹林在沙沙作響。蕭瑟的秋風在告訴人們深秋了。
    從此靈異心裏便少了一樣牽掛,倒也不是一件壞事。此刻他的心就如一塊玄冰。
    次日清晨,鳥鳴回蕩在樹林間,回音空靈,屬引淒異,哀轉久絕。微風拂過發梢,濃厚的血腥味飄向四麵八方。
    靈異起身,看向風吹來的方向,白藍色光芒交錯縱橫,猶如一張精密的漁網。探向危險的源頭。大概幾十公裏的地方,地上全是屍體,靈異清楚地看到屍體的樣子十分的安詳,就像酣睡著的嬰兒一樣,幾乎像睡著了,沒有死亡現象,卻也沒有生命的跡象。
    午後,靈異站在一個屍體旁,手中拿著一塊木頭牌子,上麵寫著兩個字:暮煙。右下角刻著另外兩個小字:暮堂。每個屍體身旁的木牌格式都是如此。死人的服裝都很統一,都是一樣的黑色長袍。靈異眼中閃過寒光,他不清楚這些人為何而死,但是卻對每一個木牌之下的暮堂有著相當的興趣。
    靈異冷笑著,收好了這塊木牌子,想等著以後定有所用。
    離開大約十來公裏,這時一陣濃厚的香氣遍布了四周,十分的詭異,靈異立刻停下腳步,藍白兩色光芒迅速向四周擴散,隻聽周圍伴隨著奇怪空靈的歌聲:
    不記得名字,不記得身份,
    甚至不記得容貌。
    遊離世間千千年,
    不記得恨,卻記得愛。
    姑獲,我取人之子為己子。
    請不要為我而哭泣。
    仔細一聽,如此優美動聽的歌聲卻根本就不是人發出的聲音,聲音的源頭似乎是四麵八方,幾乎難以分辨。不待動作,一個黑影一竄而出,妖異的身軀著實讓人大吃一驚。
    女性的上半身,披頭散發,巨大無比的翅膀,棕色的羽毛排列得十分整齊,下身尾羽五彩斑斕,形成了骷髏的圖案,尖利的鋸齒殘留著猩紅的血跡,唾液流出,卻仍在歌唱,唱的是甜美的人聲,卻不料是這樣凶殘之怪發出的聲音,實在讓人驚奇。正如其唱道,此怪名為姑獲鳥,千凡之森的常見之怪,專吃腐蝕的人肉,總是唱著吸引人的優美歌聲。
    姑獲的嘴角,掛著一個善意的微笑。靈異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透過藍色的精芒,靈異看到了姑獲猙獰的麵孔,藍的光芒洞察了姑獲的心,那是一顆十分醜惡的心。
    寧環的能力,正是洞察心靈。當初寧環看清人性的醜惡正是憑借了這份力量,沒有精芒的常人是看不懂光芒的,這是人激發出來的潛力。
    既然如此,那白色精芒的能力又是什麼呢?
    沒有多想。
    他直視姑獲,姑獲偏著腦袋,一副無辜的樣子,卻仍然掩蓋不住它醜陋的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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