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城怔了一下，第一次殺人……仿佛很遠了。
    “我爹以前是王爺，隻是他不喜歡朝廷的兵馬相爭，也不喜歡群臣貝勒之間的爾虞我詐，所以向皇叔稟明後就在山腳城邊買了處宅子，自我記事起就是和爹娘在那裏一起度過的，很快活，爹也很開心，可是突然在冬天的一個晚上，外族部落衝進來殺了我全家，帶走了我爹的首級去震懾皇上。”
    “這麼壞！你爹都不做王爺了，他怎麼還來殺他！”杭懿池憤憤！
    “怎麼可能逃的開，我爹是皇室血脈，他逃脫不了利欲紛爭。奶娘帶著我一路逃到了破廟，迎麵撞上了一夥盜人，於是奶娘也死了，他們看我是男兒可以做苦力，長大還能賣個好價錢，就留了我一命，我也是在那時認識樹鳴的，他比我早兩個月被抓，我第一次見他時他瘦的隻有一把骨頭，飄雪的冬天他隻穿了單薄的褂子和草鞋，過了沒一個月，夢妃娘娘派人來救我，殺死了那些強盜，樹鳴拿刀把他們一個個砍得血肉模糊，他殺紅了眼又倒在地上痛哭，我讓他和我一起回去，他隻問了我一句，‘你能讓我活麼’，再後來，夢妃讓我住進宮裏教我學文習武，後來她當了皇後，讓我叫她皇額娘。”
    “什麼！太後不是你親娘？！”杭懿池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嗯，她待我很好，吃穿用度永遠是最好的，那時候十六弟還不是皇上，身子弱得很，我和他很合得來，他是真心待我好，不同皇額娘一般，隻是物質上滿足我，我明白，在深宮之中沒有一個人是白白活著的，更何況我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皇子，我是皇額娘的一顆棋子，她臨死前囑托我定要幫十六弟得帝位，守天下。早在父母被殺的那一刻我就下定決心要為他們報仇，我和樹鳴永遠都是皇宮裏起得最早，練功最苦的人，我殺的第一個人就是那個部落的首領，我用他的人頭祭奠了我爹娘。那時候沒有恐懼，隻有快感，讓我血脈噴張，讓我激動的站不穩，讓我在爹娘的墳前哭了一天一夜……”巫馬城越說越興奮，連聲音都帶了微微的顫抖。
    “對不起。”杭懿池撫著巫馬城的背，“別說了，是我不好……”
    溫順的被他撫著，頭埋在他的頸彎，“我一定要得到青翎劍，隻有它能續十六弟的命。”
    “我師傅也不可以麼？他連死人都能救活。”
    “不可以，皇額娘還是夢妃的時候得皇上歡心又處事嚴厲，不免多人記恨，當時的皇後命人在十六弟的飲食裏日日下毒，早已經是根深蒂固了，不能治好，隻能續命。”
    “臭老頭也給我喂過毒來著，我都沒事，皇上也一定可以治好的。”捧著巫馬城的臉，一臉的認真。
    巫馬城苦笑：“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麼好的命的，若想百毒不侵必是按著一定的比例順序用毒，方可相互克製，十六弟這樣的，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命大了。”
    “巫馬……”杭懿池低頭猶豫了一下，“對不起，我不能把鶴啟淶的死穴告訴你，我師姐和司徒亦行與他有血海深仇，他一定要死在司徒的手下才可以……”
    巫馬城輕笑：“我知道。”探過去吻他的額頭，“我願意陪你找到杭慕兒。”
    杭懿池眼睛亮亮的：“巫馬你放心，待大仇報過之後我就求師姐把青翎劍送給皇上，她這麼疼我一定會答應的，而且是救人命，我師姐可善良了。”
    巫馬城失笑，真是個傻孩子，把人攬進懷裏，真的還可以等到那時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