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第一次來到此城，如此美女當真是驚為天人，杭公子認為可是？”
    “恩恩，還不錯。挺好吃。”腮幫子噎的鼓鼓的。
    趙閑好笑，給他倒了杯茶放在麵前：“可杭公子並不在意，可見是趙某見識淺陋了。”
    “沒。我也第一次見。你吃不吃？”
    “呃”趙閑一愣，“不了，杭公子慢用。”
    杭懿池拿起一塊酥雲糕來放在巫馬城的茶碟上：“我看你昨天愛吃這個對不對，嚐嚐，和客棧做的差不多。”
    巫馬城搖扇的手微頓了一下，杭懿池才沒發覺呢，吃得不亦樂乎。
    終於，肚子圓滾滾了。端起剛剛趙閑倒得茶，不燙，剛好入口。幹了。
    “哈哈。杭公子真是個爽快的人。趙某喜歡。”
    “是我失禮了，承蒙趙先生不嫌棄。”巫馬城這話說的客氣，可語氣卻是不冷不熱的，連眼都沒怎麼抬。
    那趙閑也不計較，哈哈一笑：“我說城公子怎麼老往這裏跑，原來是有這佳人美曲作伴，真乃人間極樂。”
    “此佳人月貌風華，卻可惜不是絕代無雙。”
    “哦？城公子此話怎講？”
    “不知趙先生有無見過品木山的杭慕兒。黛眉秀目，宜喜宜嗔，貝齒櫻唇，含笑非笑，那才當真是絕代佳人。”話雖對著趙閑，可目光卻落在杭懿池身上。
    “是啊，絕代佳人，可惜麵目全非了。”趙閑飲盡杯中酒。
    那彈曲女子緩緩開口：“小女子不知杭慕兒貌美如何，隻是再也回不來了罷，直叫人可惜得緊，多少豪傑鍾情於她，她卻嫁於一個人人怒恨的魔頭，她現在這樣焉知不是報應。大爺們難得來我這裏，別說了掃興的話，不如再教縵縵為幾位爺再彈一曲。”說罷，便又撫上琴來。
    趙閑看杭懿池始終未抬頭，不由得好奇：“多少人傾盡家財為得美女一麵，杭公子如今近在咫尺，怎就不願看一眼呢。”
    杭懿池玩兒著手中的小茶蓋，仍然未抬頭：“俗。”
    樓縵縵的曲子彈破了一個音。撫平手中琴弦。
    一直都以貌美脫俗著稱的樓縵縵怎麼能允許一個不懂規矩的下人如此說自己，不免帶了怒氣。“縵縵未濃妝，且這素紗青幔在這煙花之地可是從所未見，杭公子竟覺得俗，縵縵願聞其詳。”
    “敢問姑娘可否侍夜。”
    樓縵縵被這問題問得一個紅臉，這人好不害臊，雖是青樓卻當著這麼多人直言問出這種問題，還無半點羞態。
    “請姑娘回答我。”
    “侍……侍過又怎樣。”
    “既是侍過夜便和其他青樓女子再無不同，可容貌會老，姑娘仗著這年輕正是盛名時弄出這許多姿態來，無非是想趁著花魁之名博得更多來客，叫得更多金銀，為了脫俗而脫俗，反而更落俗。姑娘未免刻意了些。這是庸俗。嫉妒他人容貌，惡語中傷，這是惡俗。且他人之禍焉知非福，倒是姑娘自己，如今容貌依舊怎卻不見你嫁人，莫不是人人喜你容貌卻不喜你人，人人願爭一夜卻不肯終生。可悲的人還在這裏唱曲歡笑，當真是可悲。”
    “你！”樓縵縵臉都氣青了，卻無奈不好發作。
    巫馬城暗笑，杭懿池這氣人的本事還真是不一般，把這等美女氣成這樣，不知要瞠了多少人的目。
    “哈哈，杭公子果然是爽快之人。縵縵姑娘你且下去吧，好讓我們兄弟敘敘話。”
    樓縵縵氣的早就忘了禮節，甩了衣袖就出去了。
    “趙先生，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巫馬城起身。
    “那……趙某改日到皇城再去拜訪，城公子之前所托之事，趙某定當盡力。”
    兩人抱拳行禮。看的杭懿池是一陣陣的犯困，肯來就麵和心不合，還做這麼些禮節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