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永不寂寞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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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無愁在沒有上神界來找過青墨。
青墨聽著院子裏那些小童們的抱怨:
“無愁公子今日怎麼還不來?”
“是啊!已經三日沒來了。”
“怪不得冷清了許多。”
“你們看這是無愁公子賞我的青玉呢。好看吧!”一小童拿出刻著雙魚的青玉,輕輕擦拭幾下,給一旁的小童看。
這時一美貌仙童恭敬有禮的將邀請函遞與青墨手中。
青墨認出那美貌童子是神秘的蓬萊仙島上的人。
說起蓬萊仙島自創世開始便與世隔絕,鮮少與神界來往,後來讓那性格孤傲冷僻的承華坐上蓬萊島的位置之後,便設了了一層迷障,想二哥青淩這般喜愛美人的人,都在迷障亂轉了幾個月,最後是被承華救出來的。
而蓬萊島送來的邀請函則是百年一度的群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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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青墨和青淩一塊去了蓬萊仙島。
宴會上,眾仙雲集,各自談笑,好不熱鬧。
這百年來的群花宴自是要選出最好看的花種,許多花仙將各自喜愛的花擺出來。
轉了許久,青墨有些乏了,而青淩則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看了那麼多花種,可在青墨心中,他還是覺得玉蘭花最美。
清雅華貴,豔而不妖。
那玉蘭簪子青墨沒有丟棄,而是一直保留著。
不知是因為簪子本身,還是送簪子的那人。。。
最後還是那紅的嬌豔的牡丹成為那最好看的花種,成為花中之王。
那承華好像就是豔黃色的牡丹曆盡千萬天劫,才修得花王稱號,成為蓬萊仙島的主人。
這次的群花宴就此落幕,要離開時也未曾見自己的二哥青淩和花王承華。
青墨在回來的路上遇著了正尋找他的無愁。
無愁見他,露出微笑:“三殿下回來了,可隨在下去個地方?”
“何處?”青墨問。
無愁不再回答,隻是拉著青墨的手腕,往前走去,青墨掙紮了幾下,還是放棄了。。。霧氣繚繞,那原來還有人的地方,以沒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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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天來,人間越發不太平了。洪澇,地震,幹旱,戰亂。。。。。。天災人禍紛紛而至,鬼魅魍魎四處橫行。但這些卻也抵不過人類過節的心情,今日是七夕佳節,是人類祈求美好姻緣的日子。
七夕佳節最重要的便是七夕燈會。
無愁帶著青墨逛夜會,青墨很安靜。
青墨隻能沉默,唯有沉默,才能不讓人看出他心裏的一絲漣漪。
無愁仿佛習慣了一樣,邊走邊和青墨聊些狐族趣事,來打發時間。
青墨的目光留在那泥人攤前,靜靜地看著泥人不說話。他想起了那日夢中那紫衣人也拿著和這個一樣的泥人。。。無愁看著便笑起來,而後同他討好的說:“青墨喜歡泥人?那我便為你捏一個。”
然後無愁向老板討了些彩泥,手指翻動,沒幾下就捏出一個青衣黑發的男子遞給了青墨,笑道:“青墨,你看這個泥人像你吧?哈哈!”
青墨沉默接過,靜靜看著無愁如玉精致的容顏,回答:“你。”
無愁微楞,片刻後立刻反應過來:“哦?還要捏一個我?”
青墨點頭,無愁又要了彩泥捏起來。那時候無愁背對著青墨,一向嘰嘰喳喳的無愁竟沒說半句話,讓青墨有些不習慣。
這個泥人捏了很久,過了好半天,無愁才把泥人遞給青墨。青墨輕笑了一下,無愁也笑了一下,但燦金色的眸子裏卻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而沉浸在泥人裏的青墨沒有發現。
他們一前一後走在人流中,無愁問:“青墨,你在嗎?”
青墨就答:“在。”
等走到人不是很多的地方,無愁又帶青墨來到一間竹屋。
隻見靠山依水之處,一間竹屋拔地而起,旁邊種滿了玉蘭花,甚是清雅幽靜。
“來這裏幹什麼?”青墨問。
“喝酒。”無愁淺笑一下,進了竹屋,就抱了幾壇酒來。
青墨和抱酒的無愁幾乎同時躍上了屋頂。
夜色黑暗,但月亮卻是明亮,月光似流水一般,緩緩流過地麵,流過屋簷,流過青墨與無愁。無愁含笑開了一壇酒,一手提著,同青墨說:“喝吧!不醉不歸。”
“我不喜喝酒,不過你邀我喝酒!我便和你喝一次。”青墨看著無愁仰頭便灌,那摸樣看得青墨豪情萬丈。
無愁被青墨的話一嗆,卻是開心,仰頭看青墨,一雙燦金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流光溢彩,流到青墨的心中。無愁說:“青墨,你願和我做朋友了?”
“不知道。”青墨笑著說,“不過我真的有點想和你成為朋友的欲望了。”說完,黑眸對上那雙燦金色的美眸中,有些含蓄,但也有些溫和,完全沒有了第一次見麵的疏離和冷漠。
無愁又灌了一口酒,片刻之後,苦澀笑開:看來,有些事兒,真是忘了。
那酒實在好喝,青墨和無愁就多喝了幾壇,兩人也不說話,然後舉壇就灌,接著看著天上的月亮發呆。
“你說,若是一個人去渡天劫,讓另一個人等他,可渡劫的那人卻再未回來過,那人會繼續等嗎?”無愁問。
聽到這話,青墨回答:“我又不是那人,我怎會知道?”
“若是你呢?”無愁繼續問。
青墨斜靠在無愁身上,閉上眼睛說:“那人後來呢?”
“走了,還忘得一幹而淨。”無愁聲音有些喑啞,帶著濃重的澀意。
青墨歎道:“若是我,既然走了,就不會再等,也不會回來了。”
無愁心下一喜,但臉上神色未必,繼續道:“竟是這樣無法原諒嗎?”
“那並非是感情的問題,而是等的那人已經心灰意冷,已失去了耐心,如何去等?所以既然不想再等待,何不決心離開,決心忘記,實際上便是因為太累,付出的太多,傷痕累累,才會選擇離開,選擇放下這一切感情的枷鎖。。。“青墨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完全沒了聲音。
無愁低頭一看,青墨竟然睡著了,他輕撫青墨的墨色長發,我不會讓你這般的,你既已忘記前塵,我便不會在提起你的前塵,希望青墨你不會再受傷了。。。
這便是他的守候。
無愁的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