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科學家
    明序睜開眼，頭頂的炫白琉璃燈刺痛了他的雙眼，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冰冷而剛硬的實驗台上，這裏似乎是一個實驗室。
    明序想動一下身子卻發現四肢都被禁錮在鋼環當中，甚至在他的肩部，腰胯部都扣在重重的環狀器械之中，這讓他動彈不得。
    “想不到你這麼快就醒了，”明序的眼前站著一個帶著金邊眼鏡的男人，“你好，我叫田歐爾，我將是研究你的科學家，以後我們會相處好長一段時間。”
    明序冷冷的看著他，田歐爾淡淡一笑，“你不用這樣子看著我，如果你願意留下來的話我們也不用那麼大費周章的用硬的，你知道嗎，為了找你我們還花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呢。”
    說著，田歐爾扯起一縷明序的黑發放在手上摩挲，“說來也怪，會變換的混血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而且在過去千萬年來也沒有記載過。一開始我們還以為找錯人了呢，如果不是你釋放的能力，差點就讓這麼有研究價值的實驗體在眼皮低下跑了呢。”
    “你抓我來就是為了那些無聊的研究？”
    田歐爾收起臉上的笑，“無聊？對於人類的發展來說，這是一個偉大的進步。也許你不知道，但是了解人類發展史的我在接觸了靈族的資料之後，才知道人類在靈族麵前是多麼卑微的存在。”
    “那是你自認為卑微。”
    田歐爾推了一下鏡框，“自認為卑微？靈族釋放的強大靈力可以和核武器比擬，靈族的強大的生命力，不老的容顏，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人類夢寐以求的。可是你們身上的基因卻複雜到千萬年來都無法破譯，這麼偉大的工程和使命你怎麼可以說是無聊的研究，人類不向前就隻能屈膝在靈族之下。”
    “就因為這樣，你們就可以任意殘殺他人的生命？”明序鄙夷的看著他。
    “要收獲總需要有犧牲！”
    明序冷冷的看著他，這些人是連心都是冷的，又何必浪費口舌呢。
    “你放心在這裏，我們是不用負任何法律責任的，”田歐爾笑的坦然，“告訴你一個秘密啊，其實這裏啊，是五大國開設實驗的秘密基地喔，是為了專門囚禁有靈族血統的人而設的，所以你想逃離這裏是不可能的，你現在身上的靈力處於極度抑製狀態，你想運用靈力隻是徒然而已。”
    明序感受了一下體內的靈脈裏的靈動，確實是弱了很多，可是也沒到無法運用的地步。
    田歐爾轉身對旁邊的女助手說，“再給他打兩支靈力抑製劑。”
    “是。”女助手收起一直盯著明序看的花癡眼，緊張的拿出注射器，紅著臉把藥打到明序體內。
    奇怪的是，明序感到體內的靈力正在逐漸快速的在恢複。
    “先給他抽血，測血壓，再給他接上靈感測試儀，我要統計和分析數據。”田歐爾對住手說完，轉身走出了實驗室。
    女助手顫抖著手把明序手臂上的衣袖擼起，抽了半筒血之後，看著藍色的血液，助手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接下來女助手拿來許多導線，盯著明序看了一會，臉上一片緋紅，接下來她把明序的衣服脫了，再在他的身上接上許多導線，隻是手一直在明序身上摸來摸去，明序當即冷冷的盯著她看，女助手打了一個寒戰，手也放規矩了。
    實驗室的另一邊，田歐爾站在一台精密的分析儀前，盯著試管裏的藍色血液陷入了沉思，居然是這種顏色的，以前的血液越是偏離紅色，就表示靈力越強，而藍色的？
    “快，測試靈力。”田歐爾一聲令下，其他的研究員迅速進入了分析列表，屏幕上飛閃而過的曲線讓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一路攀升的曲線，是的，是在一路攀升，因為明序正在快速回複著靈力。
    “什麼，這是在抑製時期的靈力？”田歐爾驚訝，眼看屏幕上的曲線快要到達了最高的界限，可攀升趨勢卻有加快的趨勢。
    “不——他，他產生了靈力抑製劑抗體！怎麼會？”實驗室亂成一團。
    “快，武裝隊呢？”
    “不好，分析儀，快看！”
    所有人都看向屏幕，隻見曲線停留在最高點就停滯不動了，接下來轟的一聲巨響，屏幕破碎的玻璃向四周飛濺，精密儀器冒起一股黑煙，火光照亮了整個實驗室，短路的線路激起駭人的電花。
    實驗室殿頂的照明燈一閃一閃的，最後茲的一聲滅了。
    四處一片黑暗，隻聽得到人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光，有光——一陣柔和的藍光照亮了陷入黑暗的實驗室。
    人們看到了一個渾身包圍在藍光中的少年緩緩走來。
    少年光赤著上身，完美的體型讓人移不開眼，白色的發絲如有生命般舞動著，冰藍色的瞳孔深邃有神，所有的人都呆愣的看著他，仿佛再多看一秒就連靈魂都被他吸走了。
    “這就是你們保留數據的地方？”
    明序冷冷的看著田歐爾說。
    田歐爾隻是呆愣得說不出一句話。
    “你不說，那就全部毀滅吧。”明序說這話時，藍色直衝電線，一聲巨響，火光沿著電路蔓延到整個實驗係統，所有和這裏相連的器械全部燒毀，連最基本的數據都不剩。
    “不——”田歐爾看著數據付諸東流，嘶聲裂肺的嚎啕大哭，其他人瞪大了雙眼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然而火焰依然熊熊燃燒，焚毀著貪婪和欲望。
    趕到現場的武裝隊伍警惕的拿著激光機對準明序，“不許動！”
    然而眼前飛閃的藍光瞬間凍結了他們，他們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了。
    明序走向出口，藍光照亮了長長的走廊，驅逐者陰冷和幽深。
    走廊兩邊有許多房間，許多骨瘦如柴的麵孔驚奇的看著久違的光芒，明序感應得到，裏麵關的應該就是被抓來研究的混血靈族，因為四周彌漫著微弱的靈波。
    明序走過的長廊，藍光閃耀，兩邊的門在藍火的環繞下有序的打開。
    自由，自由！衝出牢籠的人驚喜的享受著這一刻自由的到來。
    是誰？那個人，把他們從水火中解救出來的人，如同天神般的存在。
    “爸，媽！”一個棕發青年抱著一對中年夫婦淚眼婆娑。
    “哥哥。”小女孩在扯他的衣角，青年摸著女孩的頭，“好妹妹。”
    “哥哥！”其他的弟弟妹妹都叫道，青年把他們擁入懷裏。
    明序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青年，看到斂在這裏，他一點都不驚奇。
    “這就是你的目的？”明序看他的眼毫無感情。
    “對。”斂直視他的眼，“我沒有靈力無法辦到這些事，但是我知道，你能！”
    “所以你故意把我帶去競技場，讓那些人注意到我，然後再利用言希，把他帶到競技場，讓我暴露靈族的身份，還在他給我的水裏下了藥，讓我被帶到這個地方。一切隻是為了利用我救出你的親人，你真是煞費苦心了！”
    “是。”斂說，“隻是利用，我不想傷害任何人，這是最好的方法了。”
    “可是你差點讓言希受傷了！”明序的眼變得犀利。
    “不，我知道你有能力保護他。”斂淡淡的說。
    “你以為我會放過你？”明序的靈力瞬間暴漲，飛旋的藍光似要吞噬一切。
    “不奢侈，但是，請不要傷害我的親人，這是我的唯一請求。”
    斂看了一眼身邊的弟弟妹妹，把他們護在身後，孩子們驚恐的看著明序。
    明序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幾人，孩子們顫抖的躲在斂的聲後，畫麵刺痛了他的雙眼。明序聚集起的靈力緩緩平息，心裏還是不忍吧，雖然他做了這種事，如果言希在身邊，他也一定不會讓他下手的。
    明序轉身不再看他，斂在身後說，“明序，言希還在等你。”
    明序回頭，斂苦澀的說，“他一直在等你，千萬不要傷害他。”
    明序看著他默不作聲，斂說，“我說過，我會告訴你通往聖靈地的入口——明靈殿的位置，我不會食言的。”
    田歐爾艱難的從廢墟中爬起，在口袋裏搗毀了許久才拿出通訊儀，打開光影屏幕，他用虛弱的聲音說，“這邊出事了……”
    許久之後，黑暗中想起了許多人的腳步聲，一片燈光照亮了整個實驗室，來人看到埋在廢墟中的實驗室驚訝的長大了嘴，“好可怕的破壞力！”
    “我在這裏，莫飛！”田歐爾有氣無力的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莫飛扶起田歐爾。
    田歐爾簡潔的把經過講了一片。
    莫飛久久不能從震驚中恢複過來，他看著田歐爾沉思了一會兒說，“田歐爾，以後不要再對上那個人。”
    田歐爾沉默了。
    莫飛繼續說，“你真以為他會是一個靈族的混血兒？恐怕這個人不隻是個靈族那麼簡單。”
    田歐爾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