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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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盛開的黑色曼陀羅花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幽靈,毫無依托的懸浮在半空。
細密的花香從各個方向零零落落的飄灑下來,將安倍司默輕柔地包裹其中。
那種對於靈魂的強烈壓迫,似乎是減輕了許多,試著挪動了一下身體,竟然。。。可以!
欣喜地向著玉石台階的方向奔去,但是這看上去短短的幾步路卻似乎永遠都到不了盡頭。
這是‘咒’麼?
這是誰在捉弄自己麼?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般捉弄自己?
突然感覺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轉身看去竟發現隻是一個看上去隻有十來歲的少年,他的頭發紅如鮮豔的血液。寬大的黑袍將他的身軀掩蓋,令人看不真切。圍繞在他四周的似曾相識的香氣,好聞的讓人有些恍惚。
“安倍一族的傳承之人,我是晴明主人給予你的守望者。”“不論你是何人,我隻有一個請求。”
“請求?”
“你可以幫我救救賀茂麼?就是那個吹笛的少年。”
“如你所願。”
頭好暈,好想睡。。。
在安倍司默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瞬,竟很不可思議的將那些消失的黑色曼陀羅花和這個少年聯係在了一起,莫名的覺得這少年絕對和那些花兒有著不可分割的聯係,也許這少年就是住在花兒裏的精靈,被自己的鮮血澆灌著成長。
如果真是如此,那。。。這算不算也是一種血脈相連呢?
黑暗之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老人滄桑的歎息,聲音有些渺遠,聽不清內容。但是耳邊那聲充滿希冀與絕望,又飽含著思念的呼喊,不知為何竟深深地印入肺腑。
“晴明主人!!!!”少年的聲音在空蕩的幻境中一遍遍地回響著,愈來愈輕,愈來愈輕。。。
歸於寂靜的虛空中,隻剩下陷入沉睡的安倍司默和那個追逐聲音的少年。
晴明主人,一切將如你所願。。。
**********
“嘶—”頭好痛。。。這是哪裏?
揉了揉陣陣發痛的頭,安倍司默還有些迷茫,今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感覺大腦已經完全不夠用了。
慘不忍睹的四周,無一不在敘述者之前激烈的大戰,當然要說這是單方麵的毆打也毫不為過。
這裏是哪兒?
這裏。。。這裏是…密林?
啊,就是密林!
對了,賀茂!賀茂呢?賀茂他在哪裏?
環顧四周,終於在一片狼藉之中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賀茂!”似乎是起身起得太突然,隻感覺陣陣眩暈來襲,眼前也是陡然一黑,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
“小心。”一隻微涼的手從後方撐住了安倍司默的手肘。“他…在那裏,受傷了。”
安倍司默下意識甩開撐住自己的手,卻在回頭的刹那看到了那個血紅色頭發的少年,“是你?”
“去吧。”少年抬起手,指向賀茂司瞳所在的方向,“他受傷很嚴重。”
安倍司默有些狐疑地望向那個血紅色頭發的少年,雖說還有些疑惑,但最終還是轉身跑向了受傷的賀茂司瞳。
之前賀茂司瞳的靈力幾乎被抽空,那個少年輸給了賀茂不少的靈力,讓他勉強恢複了原先的樣貌。隻是那些遍布全身深可見骨的猙獰鞭傷卻是無法消除的,即使日後傷口愈合也不可避免的會留下傷痕。
“賀茂…”
毫無血色的臉,傷痕累累的身體,生命的流逝似乎已經肉眼可見。總感覺在某一縷陽光照射在他身上時,他便會化作點點螢光消散在風中。
淚不可抑製地奔湧而出,模糊了那個早已印在心頭的身影。
“賀茂大人!賀茂大人!…”
“有人來了,快走!”少年伸手拉起跪坐在賀茂司瞳邊上的安倍司默。
安倍司默伸手想取回自己的竹笛,卻在中途停下了動作。
“快走,他們很快就會找到這裏的!”少年看著猶猶豫豫的安倍司默有些急躁了,用力扯著安倍司默就向最近的一間竹屋奔去。
少年剛剛帶著安倍司默跑進竹屋,奉命來尋找賀茂司瞳的陰陽生們就尋到了這裏。
陰陽生看到重傷的賀茂司瞳,都亂了手腳,其中有個少年最先回過神來,拖著同伴去請山崎大人過來。
“賀茂大人!!”
“不要動賀茂大人!他傷的太重了!”
……
陰陽生口中的山崎大人趕來之後,看到賀茂司瞳的傷勢也不免到吸了一口涼氣。但他隨即便冷靜下來,給賀茂司瞳施了簡單的治愈術,便讓人抬來竹架將賀茂司瞳抬走。
外麵很快就安靜下來,少年從門縫向外望去,正好瞧見最後一位陰陽生遠去的背影。
“我們趕緊離開這裏,萬一他們再折回來,我們就走不了了!”少年拍了拍安倍司默的肩頭,示意他趕緊起身。
“你可以教我法術麼?妖法也行。”安倍司默抬起頭認真的望向少年。從始至終
安倍司默都未從門縫望過賀茂司瞳一眼,隻是靜靜地抱膝坐在一邊,少年怎麼也沒想到他開口的第一句竟是這個。
“你流淚了。”
“沒有。”
少年看著倔強的安倍司默若有所思地歎了口氣,“有些事,我覺得應該是你要知道的。”
少年倚著門盤膝坐下。
陷入沉思的紅發少年,眸子慢慢變得平靜,變得柔和,仿佛是回到了百年前,回到了那個他‘出生’的地方,回到了那人的身邊。。。
這個不知來處的少年將會道出怎樣的塵封往事?而這份剛剛萌芽的愛戀又將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