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蒙古族民間故事:巴林摔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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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在巴林旗有一個擠牛奶的老太太。這老太太有一個獨生子,他從小就喜愛摔跤。因此,媽媽就給兒子縫了一隻牛犢皮口袋,讓他到野外牧羊時,拿著玩耍。
這孩子一到野地,就拿那皮口袋裝滿沙土摔著玩兒。轉眼過了幾年,這孩子長成大人了。
這時,牛犢皮口袋已不頂事了,他重新縫了一條粗大的大牛皮口袋,每當他出外放牧時,照舊裝滿沙土,繼續摔跤。日久天長,他已變得更加強壯了。裝滿沙土的袋子,他毫不吃力地就能舉過頭頂,拋出老遠。或是從一旁跑來用腿一掃即將立著的口袋絆倒。每當這時,他就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
逢年一次的旗“敖“會來到了。兒子很想去參加,他向母親哀求,母親又到王爺那裏請求。結果,巴林王允許擠牛奶老太太的兒子加入牧民摔跤隊,同時,贈給了一件破舊的皮“卓鐸格“和一雙破裂的皮靴子,作為給擠牛奶老太太的兒子進入成年的禮物。
從此,擠牛奶老太太的兒了連續三年都得了旗“敖包“會的頭獎。他的聲望遍及遠近各旗,大家都稱呼他為“巴林摔跤手“。有一年正逢烏珠穆沁王的五十壽辰,各旗的王爺都接到了發來的請貼。巴林王為了給烏珠穆沁王賀壽,準備了大批禮品。同時,想在慶壽典禮上顯露一下巴林旗的威風,就找了他的摔跤手來,囑咐說:“我命你,跟隨我的代表去參加烏珠穆沁王的慶壽大典。你要在摔跤比賽會上奪取頭獎。不然,我就砍掉你的腦袋“王爺給他的摔跤手一根轡繩和一套籠頭,意思是:讓他必須牽回獎馬來。
“巴林摔跤手“知道自己如果失敗了,非得被王爺砍頭不可。於是他沒精打采地走出王府,回到家裏。他懇求了母親的祝福,而後,母子兩人便是痛苦的分別了。“巴林摔跤手“跟隨著王爺獻禮的代表官員,離開家鄉,不久就來到烏珠穆沁。
“巴林摔跤手“到了烏珠穆沁,立即跟隨本旗的代表官員前往王府去拜會烏珠穆沁王。這一天,正趕上烏珠穆沁王舉行大宴,招待各旗五爺派來慶壽獻禮的代表官員們。烏珠穆沁王接見了來賓之後,轉向“巴林摔跤手“問道:“啊,你就是鼎鼎大名的“巴林摔跤手“吧?“
“巴林摔跤手“叩頭答道:“是!大王。“
烏珠穆沁王接著又問:“你出來的時候,你的王爺向你囑咐過什麼沒有?“
“托大王的洪福,““巴林摔跤手“說:“我的王爺讓我爭取摔跤比賽的頭獎回去。“
烏珠穆沁王又問:“那麼,你自己怎麼打算呢?“
“巴林摔跤手“毫不猶豫的回答說:“我也是想騎上大王賜給的獎馬呢?“
烏珠穆沁大王聽了這個回答大怒,心想:“這麼個窮小子,竟膽敢小瞧我烏珠穆沁王!“他為了試探一下“巴林摔跤手“的力氣,隨手便把筵席上的一根粗大的牛椎骨扔給“巴林摔跤手“,令他吃掉裏麵的骨髓。“巴林摔跤手“趕緊接過骨頭,向王爺叩頭謝恩。正當他舉起骨頭準備折斷時,烏珠穆沁王手下的左右百岱、高乞格們哄堂大笑起來,弄“巴林摔跤手“說:“嗬咿!你要刀子還是斧子?“
“巴林摔跤手“滿不在乎的說:“這有什麼!用不著刀子,也用不著斧子。“隨即僅用六個指頭就將那根粗大的骨頭從當中折斷了。烏珠穆沁王吃了一驚,暗暗地領教了“巴林摔跤手“的厲害。
烏珠穆沁王為了不讓“巴林摔跤手“取得頭獎,特意將摔跤比賽會延期一個月,派遣許多人到各地搜羅名摔跤手。直到集中了五百七十對摔跤手之後,才宣布大會開幕。
摔跤比賽開始了。那“巴林摔跤手“好似疾風烈火一般,刹那間就摔倒了好多人。烏珠穆沁王一看事情不妙,就急忙下令停止一對一對的比賽,集中所有的摔跤手一個接一個的來對付“巴林摔跤手“一個人,一心要把他累垮。王爺這種辦法是破壞摔跤規則的無理行為,許多人對此都非常不滿,但隻是敢怒不敢言。
烏珠穆沁王千方百計地想挫敗“巴林摔跤手“,可是那麼多的摔跤手無論如何也敵不過“巴要摔跤手“。
“巴林摔跤手“頭幾天腳不離地就將對手摔倒,但越到後來,強手越多,相持的時間也就越長,到最後隻剩下一個對手--烏珠穆沁王的帶金“卓鐸格“的顯赫的名摔跤手了。這兩上強手一直摔了三天,直摔得皮靴和“卓鐸格“全都破裂也不分勝敗。烏穆沁王的摔跤手本想趁“巴林摔跤手“不加防備的時候,上前猛然把他掄倒。可是對方的腳下象一了根一樣,一動她不動。最後,“巴林摔跤手“集中全身力氣,終於將帶金“卓鐸格“的摔跤手雙手舉起來,摔倒在地。
烏珠穆沁王無奈,隻好把頭獎的馬獎給了“巴林摔跤手“。此外,又別有用心給了一鐵車金元寶。說疲乏:“離這裏三十裏地,有一頭紅芒牛,在那裏圈著。你把我給你的這一車金子親自推到那裏,把紅芒牛套上拉回去。假如你把這一車金子,推不到圈紅芒牛的那個地方,我就以違抗王爺命令的罪名,立即殺你的頭!“
“巴林摔跤手“給王爺叩完頭,推著那車金子,邁著沉重的步子,奔向王爺指定的地方。
他走近那牛圈,從一旁望去,果然在一個寬敞的牛圈裏,站著一頭看上去要比普通芒牛厲害三、四倍的紅芒牛。那芒牛雙眼象火一樣的紅,雙角上沾滿了人血。此時它正在等著人家送來給它吃,“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急得滿圈亂轉。
這是,“巴林摔跤手“心想:如果失敗了回去嘛,被巴林王吹頭。現在摔勝了嘛,烏珠穆沁王又設計害我。反正都是黑心的王爺們安排的一條死路……又一想:如果衝破烏珠穆沁王的這一難關,也許能逃命,於是他一橫心便打開牛圈的門,走了進去。
那芒牛吃慣了人肉,一看有人走了進來,便往後退縮身子,低一頭,四蹄一撐,猛力地向前頂去。“巴林摔跤手“急忙向一旁閃開,緊跟著搶上前去,抓住了芒牛尾巴,用力地往後拖起來。這時,紅芒牛也拚命地向前掙脫,雙方就這樣你拖我掙地糾纏起來了。“巴林摔跤手“拖著拖著,心生一計,突然撒開了芒牛的尾巴,那芒牛的背上,折斷一隻犄角,不分嘴臉地亂打起來,一直把那凶暴的芒牛打得乖乖地馴服了,才住了手。
“巴林摔跤手“治伏了紅芒牛,哪能活活地放掉這樣的一條好漢呢!於是,他又放出兩匹瘋駱駝去追趕“巴林摔跤手“。
這兩匹“瘋駱駝“一匹叫“瀚蓋“,一個叫“毛蓋“。“瀚蓋“的性情是:不管遇見什麼東西,拚命地仰著頭往前撞。“毛蓋“的性情是:脖子貼地向前猛撞,不管遇上什麼東西都給吞掉。
正當“巴林摔跤手“喜氣洋洋地駕馭著紅芒牛,自以為不久就要和母親重逢時,忽然看見那兩匹瘋駱駝從後邊狂叫著趕來。“巴林摔跤手“急忙跳下來,將車箱上的鐵棍拔下,站到路旁準備迎敵。這時,“瀚蓋“仰頭猛撞上來,“巴林摔跤手“急閃一旁,隨後搶上前去,將“瀚蓋“的前背打斷;接著又把貼著地皮攻上來的“毛蓋“的嘴打爛。兩匹瘋駱駝立即倒在地上死去。
巴林摔跤手“繼續趕路,以為這下可脫出虎口,平安無事地返回家鄉了!哪知,烏珠穆沁王早已派來了一百名火槍隊埋伏在烏珠穆沁旗和巴林旗的邊界上。“巴林摔跤手“夜間路過邊界時,就被那些王爺們派來的火槍手們給槍殺了。
巴林王聽到他的摔跤手被殺死的消息後,卻沒動聲色,他認為:為這樣一個普通牧民和烏珠穆沁王鬧翻臉太不上算,於是,把這件事就悄悄壓下去了。
可是,“巴林摔跤手“的名字,並沒有被人們遺忘,千千萬萬的牧民世世代代都紀念著他,草原上至今流傳著這位英雄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