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搖了搖頭。
    “那，可有說什麼？”
    小太監思索了下，“自那仆人說了那人失蹤的細節後，王爺就一直坐在那，不吭聲也不進食。”
    晏歸惆悵闔上了眼。
    自小他就不明白晏栩心裏在想些什麼，這次也不例外。隻不過經太後的事後，先前想要探究的也提不起興趣，隻覺得全身疲乏酸痛。
    “擺駕吧。”
    “是。”小太監拂塵一揮，語氣冗長而高昂道：“擺駕！”
    此時，枝葉似乎被驚動，樹影倒映漢石玉的地板上。搭配大盛的月光，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麵，幽靜的令人心曠神怡。
    倏爾一片樹葉脫離，婆娑空中幽幽飄蕩在窗沿處，吸引了晏栩淡漠的眼神。
    他如同俊美無濤的雕像，置於麵前的飯菜已經冰涼許久。
    福伯實在忍不住道：“在發現王妃失蹤之後，我們馬上去跟蹤了那一幫人，發現他們集中跑向一個地方，並且有個神秘女人出現在他們之中……”
    “福伯，本王和太後打了個賭。”晏栩突然打斷他的話，平淡的講述賭約的內容。
    安靜聽完，他既不憤慨也不表示激動，“那麼王爺是怎麼想的？”
    “太後最喜歡的，就是把那個人最喜歡的東西，放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為了這個意想不到，本王決定提前計劃。”他眼神淩厲回望，“挑起後宮爭鬥，最好在朝廷中也掀起一些不大不小的風暴。”
    “這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上加難。”福伯分析道：“主要是最近後位之爭，讓沈倩以雷厲風行的速度將所有危險扼殺在搖籃中後，後宮之中，已經難有與沈倩抗衡的人，更何況沈倩背後不僅有宰相府的支持，還有太後做她的頂梁。”
    晏栩冷漠勾唇，“一個人之所以有勢力，是因為他身後有很多人支持他。如果一點一點的將他的勢力剝削之後，他還剩下的能有什麼？”
    福伯恍悟，“那王爺打算？”
    “這件事，還得仰仗皇叔，讓他去探查一下宰相府暗地裏到底在做什麼，讓他能夠在朝堂上隻手遮天。”
    他還有點擔憂，“但是如果這件事情被太後知道了……”
    晏栩眼神幽暗，“晏歸幼年登基為帝，可以說是宰相一手扶持。但是這也養成了後麵勢力龐大的隱患，太後為了晏歸不至於後麵的威嚴盡失，最多隻是提醒一下，絕不會太妨礙我們。”
    福伯點了點頭。
    思忖半響他加了句，“適量而行，如果太過了，後麵就沒人可以牽製太後，到時候對我們也困難。”
    “那王爺想要扶持的後宮中人是誰？”
    “尚書之女，容悅。”
    福伯愣了下，恭敬垂首，“屬下明白，那王妃那件事……”
    晏栩臉上難得留露出無力，“找。為了以防萬一，去收集百官們貪贓枉法，能夠進行威脅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