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都不動，“微臣不是為了這個無聊的問題來皇上這的。”
    皇上調笑道：“一國之君的問題，身為臣子你應該嚴肅的對待。”語氣微沉，“況且，隻要你回答朕這個問題，朕就答應你那件事。”
    似乎猶豫了一下。
    皇上也不催促他，等到那人自動的卑躬屈膝。
    他終究望過來，表情眼神沒變一下，“好看。”
    那無波瀾恍若死寂般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容妃。
    “哈哈哈哈……”皇上張狂的笑起來，“沈瀚果然是你的軟肋，好吧。朕就破例讓他見見那個已經被整的不成人形的娘親吧。”
    他空洞無聲的雙眼，刹那從一點蔓延出光亮，漸漸掩蓋了周遭的黑暗。整張臉仿佛都生動起來，眼底蔓延的再不是淡漠，而是濃烈的、無法劃開的溫柔。起身任由那高傲的背脊微微彎曲，獻上恍如屈辱性的卑微。
    “謝皇上。”緩慢後移離開了禦書房。
    容妃意識遊曆般的站在那，聽見聲咳嗽，仰頭就看見那儒雅俊美的臉，正笑如春暖般望著她。
    “你一向不是個會跑神的人。怎麼，看見朕的弟弟覺得很吃驚嗎？”
    容妃並未答話，而是揚起唇角笑容適中，下頜微抬的麵對皇上。
    “其實朕也很吃驚，因為他從小到大，可從來沒有這麼向朕低過頭。”
    不僅從來沒有向他低過頭，根本就是從來不把他放在眼裏。晏歸內心泛著苦澀遙想當年對晏栩的挑釁，他漠然的仿佛什麼都無法撼動他，現在卻即使是個明擺的屈辱，他也欣然接受。
    明明很讓人高興的事情，他卻煩躁的恨不得殺了他！
    容妃一向玲瓏心思，瞧他臉色鐵青便找了個理由，趕忙從禦書房退離。剛闔上門就聽見裏麵摔碎茶杯的聲音。
    是第三天，她才從丫鬟的閑聊中了解到，那一天是晏栩難得主動去找皇上，為的隻不過是讓他深愛的那個男人，再見見自己的娘親。
    因為太後已經找到了他，晏栩怕他的娘親會橫遭毒手，所以讓他最後見其一麵也還好使他最後不那麼傷心。
    僅此而已。
    就為了這個理由，他向皇上彎了腰。
    不像別人，經過胯下、被揍成殘廢或者是踩手心才叫屈辱。讓從來沒有向誰低過頭的鎮南王，寧死也要看娘親遺體固執的鎮南王，為萳國平定半片江山的鎮南王彎了腰，就是一種羞辱。
    自此之後，她的目光慢慢的轉向晏栩。
    忘了看了多久，卻漸漸地將他的小習慣穩妥的放在心尖上。
    像飛蛾撲火，義無反顧的陷入火焰中，燃燒的全身在痛。
    “娘娘，娘娘！不好了！”一個丫鬟慌忙的衝進來。
    容妃猛然驚醒，看見刺眼的陽光才知道已經到第二天早上，懶懶道：“怎麼了？”
    “鎮南王，鎮南王被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