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我來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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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一直陪我到很晚,隨著交流的加深,我慢慢摒棄了先前對他莫名的偏見,大概,他這個人其實蠻不錯的。在第五次接到爺爺的電話後,他很無奈的和我說了再見,滿心滿眼的戀戀不舍。
送走了ken,緊接著迎來了我目前為止最怕見到的人。
“你怎麼來了?”我幾乎是脫口而出,隻有“驚”沒有“喜”。
蘇起航似乎早料到了我的反應,毫不在意的直接把我無視掉。徑直走到大齊的床邊,仔細打量一番。
“你……”
“這個時間怎麼來了?”我再次重複問道。
他很自然的走到我身邊,故意似的在我的耳邊輕聲吐氣,“我來接你回家。”
分不清是他的聲音過於動聽,還是那句“我來接你回家”太過感人,總之,有那麼一瞬間,我忘記了反應,大腦一片空白。時隔一年再聽到他說這句話,惶惶然,就像在做夢似的。
“揚帆,我今晚不走了。”
我終於抬眼望向他,本能的後退一步,拉開我與他之間的危險距離。
“開什麼玩笑。”
他的目光幽深的看著我,霸道的不容我拒絕,“就這麼定了,現在可以走了嗎?”
我忽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個夏夜,依稀記得他當時穿了一件緊身的純白背心,那是我們冷戰之後和好的第二天。兩個少年緊挨著靠在一起,看著天上寥寥無幾的星星,彼此訴說著一年來所發生的所有事情。不過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他在說,我不時的應和幾句。
他真的長大了,我借著月光怔怔的看著他的側臉,心中一陣恐慌。
三歲的差距,到現在才真正顯現出來,他明顯沉穩了很多,而我還是個整天混混度日的毛頭小子。
似乎感覺到我的視線,猛的轉過頭正視我的眼睛,快的我根本來不及躲閃。不知道是不是黑天的緣故,那天他的眼眸格外的幽深,像是要把我吸進去似的,心髒不可抑製的加速跳動著。
“揚帆。”
他低低的喚出我的名字。
我像是受了蠱惑一樣,渴望他再多叫幾聲,我的名字隻有他能叫的這麼好聽,又這麼充滿意義,心底某個寒冷的地方終於溫暖起來。
那時的我,隻傻傻的認為,這種感覺是對他的依賴導致的,再正常不過。
蘇起航摸著我的腦袋,像個大哥哥一樣,隻是他的神情有掙紮,有難過,有惶恐,他說:“我在等你長大,我的揚帆。”
雖然感到詫異,但是我很快就把他的話忘在了腦後,直到我中學畢業,走上了黑社會這條路,直到他上大學回來看我,第一次親了我,直到他大學畢業,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夏夜要了我,我才明白過來他當年那句話的意思。
他是愛我的,我一直知道,並且深信不疑,即便是現在我也仍然堅信著,隻是我們之間阻隔了太多的東西,這份愛變得越來越沉重,是我沒辦法承受的重量。
“我來接你回家”多麼熟悉又陌生的一句話,以前的很多日子裏,我總能在胡同的盡頭看到他接我下班的身影,外加雷打不動的附上這句溫情的話語。
他見我愣神,也不催促,反而把我抱在懷裏,鼻子裏充斥著屬於他的味道,吸進肺裏,一陣刺痛。
這時,開門的聲音響起來,我驚慌失措的推開蘇起航,朝來人看去。竟然是李闖!
李闖似乎是被嚇到了,一雙眼睛看看我,又看看蘇起航,結結巴巴的開口說道:“你……你們……難道……你們剛才……”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想都沒想立馬急著否認。
至於李闖信不信,我也無暇顧及了。
“你怎麼來了?酒吧沒你怎麼行?”
憑我對李闖的了解,他不可能隨便離開工作崗位,更何況還是這樣的特殊時期。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事實再一次證明了我超級準確的第六感,隻聽他怒氣漫天的說道:“小Q失蹤了,還怎麼營業,因為你不在,已經流失了不少顧客,如今小Q又不見了,叫我怎麼辦!”
“啥?!”我如同遭雷劈了,一個站立不穩,差點栽倒。
“打他電話了麼!”
“剛進門之前我還打了呢,結果關機。”
李闖一邊說著,一邊再次撥了小Q的號碼,結果還是關機。
我挨著床坐下,總算找回了點力氣,仔細一想,小Q不是擅離職守的人,唯一的解釋就是意外。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了解小Q,他的手機從來都是開著的,一定是發生了意外!”
李闖被我嚇了一跳,擔憂的問我,“那怎麼辦啊?還有酒吧怎麼辦啊?難倒放假,沒有工資很難說的。”
“工資的錢先由我出,先暫停營業吧,直到大齊醒來,或找到小Q為止。”
李闖沉吟片刻,估計也找不出更好的辦法來,隻好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