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9）
    就在這時，當我以為一切事情都已經結束的時候，我清楚的聽到不遠處傳來警車的鳴笛聲。並且離我們越來越近，原來雲雅不知什麼時候報的警。經過這一場劫亂，大家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就在這時，我清楚的看到君遙眼中的膽怯與畏懼。並不是每一個像他這樣平凡且性情善良的男孩子都能有剛才那種勇氣的。
    就在我們也準備逃跑時，夜市攤上的幾個夥計卻截住了我們的去路，指著一地的爛攤子對我們說“我不管你們和剛才那群人有什麼結怨，但這一地的損失總要有個人出來收拾。”
    “媽的，人渣。”君遙憤憤的罵了一聲。
    “媽的，你罵誰呢！有種再說一遍。”那個領頭的夥計不依不饒道。旁邊的人立刻拉住他“你也喝多了，不想幹了是不是，沒看他們還是學生嗎？跟他們有什麼好計較的，馬上警察就來了，你就別惹事了。看著他們別讓他們跑了就成。”
    雲雅紅著眼睛走到君遙的身邊，拿下他手中還依舊緊握的跺肉刀。剛才的一切似乎還曆曆在目。
    “怎麼辦？警察要來了，我們這樣子會不會被抓走坐牢。”雲雅漸漸的泣不成聲。
    “不會的，就是坐牢，也是我去坐，根本不關你的事，你不用擔心了。”君遙這時還不忘安慰她。
    “君遙，對不起，今晚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弄成這個樣子，我……”
    “別說了，這不怪你，事情該來的總歸要來，你沒有受傷吧。”雲雅輕輕的搖了搖頭，一雙眼睛更紅了。她強忍著才沒有讓眼淚掉出來。
    警察很快來到我們這裏然後順理成章的將我們三人帶走。在分別進行詳細的詢問及錄好口供後確定事情的緣由。然後就準備結案並通知家長來將我們幾個帶走，夜市攤的損失由我們三個照價賠償。
    君遙的母親在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後是第一個到達警署的。幾個月未見，女人似乎又年輕了許多。臉上已經看不到往日的那種陰鬱，整個人就像又活過來一樣。
    女人認真的聽完事情的整個經過，然後一言不發的辦理完相關手續就準備領君遙離開。
    “媽媽，憶緣的家人常年都在國外，還不知道這件事。而今天這事他也是受我牽連，您連他也一起帶走吧。”女人微微皺了皺眉，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原本，女人對我就不算陌生，去年冬天我還在她家過年，當時女人對我的第一印象是很好的。又聽到君遙這樣說了，也就沒再說什麼。
    出來後，女人隻是沉默的看著君遙不言不語，那種沉默到幾近窒息的詭異安靜讓我和君遙隻感到徹骨的寒冷。
    有多久沒有和女人這樣麵對麵的相處了，雖然是母子，但如今他們處的更像是不常往來的親戚。一整晚，女人就是這樣不發一言的看著君遙，不準他去睡，也不準他講話。就是讓君遙一直站著，直到君遙再也站不住為止。
    我覺得女人這種異於常人的教育方式實在是高明不到哪裏去，給人一種冷暴力的壓迫感。也不知這樣的教育方式給年幼的君遙造成過多大的內心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