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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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洛在外麵半天也不見齊翼出來,擔心地敲了敲浴室的門,“齊翼,你好了沒有?”得不到回答,裏麵沒有任何聲音,藍洛心急之下踹開了門,隻見齊翼呆呆地跪坐在地板上,水還在不停地流,見他進來,先是一臉茫然,而後突然變了臉色,張嘴要叫的時候,又放鬆下來,低下頭去。
藍洛看齊翼一係列的反應,心裏有些不好的想法……“怎麼了?”藍洛先將齊翼從地上扶起來,不動聲色低關掉一直流著涼水的淋浴。
“我看到自己了,”齊翼指指鏡子,“從這裏!”
“恩,我也看到了。”藍洛隨口敷衍了一句,用浴巾把人裹起來,然後幫齊翼擦幹頭發。
“沒有!你沒有看到!”齊翼抖了一下,不知是冷的,還是其他,“我看見他盯著我,滿臉的血,我問他怎麼了,他卻隻張著嘴不說話,然後我才看到,他把舌頭拿在手裏……”
“夠了!”藍洛突然喝道,把齊翼狠狠地拖出了浴室。再回過頭去看,齊翼又不說話了。“沒有的事!這不是好好的呢!”他輕拍
齊翼安慰道。
“我是不是病了。”齊翼用肯定的語氣問。
“沒有!”藍洛吻了吻他的額頭。
“我知道的,”齊翼苦笑了一下,又有些不確定地問,“如果我再病下去,你會不會離開我……”
“不會!打死都不會了!”藍洛堅定地說。
齊翼冷笑了一下,昨天還在樓下和秦可摟摟抱抱,現在還能麵不改色的說這種話……自己還真是見了棺材都不落淚,明明都該了然的,居然還要問這種問題……能給自己承諾的,隻有自己!現在這樣算什麼呢,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嗎,齊翼給自己定位。
“又在亂想什麼?”藍洛看齊翼又沒了反應,心想著,等齊翼生日一過,立馬就要帶他去國外看心理醫生!
“沒事,去忙你的,我要睡覺了。”這種當小三的事他不要幹,Frank幫他辦出國的手續應該辦好了吧,可惜手機被車壓壞了,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情況,過幾天應該找個借口去母親家看看,總不能被藍洛一輩子囚禁在屋子裏!
日子就在兩人各自“心懷鬼胎”的情況下度過,藍洛白天出門就把齊翼鎖在家裏,晚上就蹭在他身邊陪吃陪喝陪睡覺。直到Frank主動打電話過來……
Frank說今天過去取辦好的手續,齊翼想著總算能找到離開藍洛的借口了。
“藍洛,我要出去!”齊翼把手機還給藍洛。
“不行!哪也不許去!”
“我又不是你養的狗!”齊翼忍不住發火,“Frank打電話來,要我過去一趟,電話是他主動打過來的,你有什麼不相信的?”
“我信我信!怎麼能說那種話?我當你是寶貝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藍洛委屈地看著齊翼,“還不是怕你突然不要我了~”
是誰先不要誰的!齊翼在心裏說,最好明天就能離開,開始盤算訂機票的事,希望Frank找的是個不起眼的小國,一輩子也別再被人發現他!
“那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齊翼忙拒絕,要是藍洛知道他去幹嘛,自己還有離開的機會嗎?
“唉~”藍洛歎口氣,在齊翼臉上輕啄一下,“可以晚點回來……”
齊翼了然,這樣就有機會回家和秦可團聚了吧,我會盡量晚一點回來……
在母親家吃過晚飯,齊翼不想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不,馬上就是三人世界了,沈敏懷了孩子,一家人幸福的不得了,看母親撫著肚子的輕柔樣子,是自己從未得到過多少的母愛,那個寶寶還會有一個完整的家,一個愛他的父親,看著就讓齊翼有種想逃的衝動,在哪裏,自己都是多餘的……
從沈敏家出來,齊翼還記得藍洛要他晚一點回去的事,就隨便走進一家小店,點杯水,開始看Frank給他的東西,簽證,證明書等等,繁瑣的手續。齊翼著重看了看,是英國。英國?難道要和母親住在一起?她不怕他教壞她的孩子嗎?
胡思亂想了一陣,天完全黑下來,夜幕,讓齊翼忍不住害怕,現在回去,藍洛應該不會怪他吧,他不想再遇見什麼不該遇見的人!
齊翼有些急匆匆地回到家,從樓下看不到自家的燈光,藍洛還沒回來,或許不會回來,為什麼到現在,還要想著躲到他身邊去就會安全一點,對他來說,你也是多餘的人啊!齊翼害怕的心思消下去一點,悲傷的人,是比較無所畏懼的,所以他很淡定地推開虛掩著的門,做好再次迎接什麼噩夢的到來,藍洛,我不信你還能再回來救我一次!
沒有聲音,屋子裏靜靜的,隻有剛才推門時吹進來的風,讓一些原本亮著的小光點飄忽起來,滿屋子的小亮點,似乎在訴說些什麼,齊翼忘了開燈,順手抓住了離自己最近的小亮點,是紙的感覺,亮亮的是上麵的字,龍飛鳳舞,不大認得,再抓住一張來看,字跡卻是不同,齊翼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每張紙片的字跡都不同,內容大同小異:“齊翼生日快樂”、“幸福的小受”、“齊大人高抬貴手放過自家老公吧”、“原諒他吧,他知道錯了::>_<::”、“要做世界上最快樂的人”、“祝你們幸福”……滿滿一屋子的祝福,齊翼握著紙片的手微微發抖,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
突然被人從後麵抱住,熟悉的氣息撲在脖頸有點酥麻的感覺,“原諒我吧!這夠不夠誠意?我每天在大街上像搞傳銷的一樣各處求人幫我,這輩子的卑躬屈膝都用完了!很多人鄙視我是同性戀,還有人罵我是渣攻,更厲害的,直接罵我是傻叉,全世界都替你唾棄我了,夠不夠你解氣?今天你生日,我想用這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就當是我們兩個人的重生,答應嗎?”
“……”答應嗎,你說的我都信,你的錯我都原諒,我承認你很強大,我明白你是真在乎我,我知道我還愛你,可是,“你還有家庭,還有親人,還有家族事業,”你不屬於我一個人,你不像我,做什麼都沒人在乎,你的家庭我不能拆散,你的親人我得罪不起,我也不想你變得和我一樣,成個沒家的人,“我沒有未來……”
“我都不要了!隻要你好不好?”藍洛的手臂抱得更緊,“我跟秦可取消了婚約,這是她寫給我們的!”藍洛取過一張紙條,上麵寫著“祝你們幸福”,“還有這張,是我媽寫的!你看,她要我們好好過日子!至於我爸,他已經不要我了,公司給了叔叔的兒子,什麼都辦好了,就差你不是我的了!”
是嗎,就差我不是你的了……齊翼轉過身回抱藍洛,主動貼上他的嘴唇,“那就給你好了……”
滿室旖旎,春光乍泄。齊翼想,這便是這輩子最瘋狂的一夜,心甘情願的放縱,給予,被索取……
再次睜開眼,滿身酸痛,旁邊沒有人,衣物也不在,齊翼吐了口氣,看來藍洛還是出去了,正合了他的心意。
掙紮著起床,穿戴,看看表,時間還夠,能趕得上飛機,昨晚在外麵翻閱完Frank給的手續資料,隨手就訂好了去英國的機票,運氣好,今天的就有。雖然藍洛很好,對他很好,但是決定了的事,也不會有所改變,昨晚的整夜做,愛,希望能留給你一個美好的念想……齊翼找出行李箱,拉開衣櫃要裝衣服,卻發現裏麵空空如也。難道是藍洛看到了他帶回來的東西?不會的,他把它藏在屋外,藍洛是不可能找得到的!
門響了,齊翼來不及收起箱子,想著要怎麼解釋,藍洛如果知道他要走,是不會放行的!“那個我,箱子許久沒用都髒了,我拿出來擦一下!”
“不用了,我都收拾好了,來,把早餐吃了,我們一會就走!”藍洛接過箱子,放進衣櫃,又準備抱齊翼出去,“昨晚……咳~還疼嗎?”
“啊,沒事,我自己走!”齊翼躲開,乖乖去客廳吃早餐,藍洛說走,去哪裏?旅行?行李都收拾好了嗎?!“我們要去哪裏?”
“英國。”
“啊?為什麼要去英國?”齊翼心虛地問。
“你說呢?”藍洛盯著齊翼,恨恨地笑著,“如果不是Frank好心問我為什麼要和你分手,氣的你要出國,我還蒙在鼓裏!居然這麼想離開我?”
“……”齊翼低下頭,突然又想到什麼,“這麼說Frank要我昨天去取東西也是你搞的鬼?”
“不然怎麼叫你晚點回來,昨天你的生日,我剛好要用一天來把那些紙片該貼的貼,該掛的掛,然後把行李收拾好。”藍洛敘述著他一天的功績,“快吃吧,我不跟你計較要逃跑的事了,我們先去荷蘭結婚,再去冰島度蜜月,然後定居英國。我已經找到工作了,Frank說可以去他的公司上班,不過從基層做起,這倒無所謂,隻要能養活你就好了!”藍洛自顧自地講著他規劃好的未來,一旁的齊翼已經完全死機。末了,藍洛舔掉齊翼嘴角的食物,“誰說你沒有未來,不是說了嗎,你的未來我給!親愛的小白兔~你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