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她怎麼樣？”藍洛緊張地問。
    “沒事，沒有傷到內髒，休息休息就好了，下次注意啊，打架怎麼能帶著女朋友呢！”醫生看了眼秦可衣服上的鞋印，嗔怪道。
    “哦。”藍洛隨意答應了一聲，想著要不要送秦可回家，奈何秦可拽著他死活不放，又怕她出事，幹脆帶回了家，他和齊翼的家。
    齊翼坐在客廳裏抽煙，等了一下午，都沒見到藍洛的影子，是去哄秦可了吧！他就真以為他真的不管不顧了嗎，對一個女生下狠手，不過是話太刺耳，給她點教訓罷了，他卻如此緊張，如此生氣。
    “乖，沒事了。”才聽見鎖頭轉動，藍洛略顯低沉的聲音就傳進了齊翼的耳朵。齊翼冷眼看著藍洛摟著秦可帶進了他的家，轉身進了自己的臥室，把門摔得震天響。
    藍洛皺眉盯著房門看了一會兒，扶著秦可坐在沙發上，摟在懷裏輕拍著安慰，“別怕。”倒了杯熱水給秦可，安撫了她的情緒，藍洛才去敲臥室的門，“齊翼，你開門。”又是生硬的叫名字，這麼正式，是要分手嗎，那就沒什麼可鬧的了。齊翼麵無表情地打開門，倚在門上盯著藍洛。
    “你今天很過分，怎麼可以對一個女生動手！還好沒什麼大礙。”
    “對不起！”齊翼道歉，依舊麵無道情，藍洛是真不知道他並沒有真動手，解釋嗎，沒必要了吧。
    “你這是什麼態度！”藍洛發火，覺得不妥，語氣平下來，“先去做飯吧！”
    “。。。。。。”齊翼勾勾嘴角。
    “還有，今晚你睡沙發。”
    “。。。。。。”齊翼再勾勾嘴角，沒有動作。
    “唉~~別鬧了，你跟個女人較什麼勁？”
    “最毒婦人心。”
    “至於嗎？不就是一句話！你又不是。。。。。。”藍洛不再說話。
    你又不是沒聽過，是要說這句對嗎，齊翼眼神暗了暗，當真去廚房做飯，背對著藍洛，沒人看到他的笑，那種既受傷又絕望的笑，你就允許別人那樣說我嗎，是誰說的不讓我再受欺負的，現在我受欺負了，你又在哪裏？
    一句話包含的分量，隻有齊翼自己知道。不是親身經曆，永遠無法體會其中的滋味，就算痛得死去活來，看在別人眼裏，也不過是一出戲，無關痛癢，頂多不過陪著掉幾滴眼淚，又暗自較勁，不就是那樣嗎，演的太誇張了吧，不至於吧！這裏的別人，也包括藍洛你呢！至於嗎，齊翼自問，他聽見自己的心在回答，至於。。。。。。“不至於，”齊翼微仰起頭，“不過，一句話而已。。。。。。”一句話而已，一切都結束了。
    今晚的晚飯格外豐盛，藍洛半撒嬌半抱怨道，“小白兔真偏心，平時都不做這麼好的給我吃！”
    “那就多吃一點，反正就這麼一頓了。”齊翼不抬頭地說。
    “什麼意思？”藍洛突然一驚。
    “字麵上的意思。”繼續不抬頭。
    藍洛聽不出齊翼的語氣，以為他還在生氣，卻想明白要向秦可道歉，放下心來。如果他有那麼一點點用心，也許就發現了齊翼的異樣，如果。。。。。。
    收拾了飯局，齊翼又進了次臥室，再出來已經穿戴整齊。
    “大晚上你去哪？”藍洛奇怪地看著齊翼，“你眼睛怎麼了？”
    “去超市買點東西。”齊翼回答了藍洛的第一個問題，就不再開口。很快離開了因為藍洛而暖起來又因為藍洛而冷下來的家。
    初春的天氣，乍暖還寒，靠北方的城市，樹枝上還沒來得及掛上新葉，光禿禿得枝椏張牙舞爪地伸展著，囂張又虛張聲勢。齊翼仰頭盯著沒有星星的夜空，迷茫無措。注定失敗的交集，風雨過後，還能剩些什麼。突然的茫然，究竟是怎樣就開始了這段荒唐的感情，這，就是愛？是不是太任性了一些，誤會了愛情。。。。。。
    身邊緩緩有車停下，透過半搖下的車窗，齊翼吃驚地盯著車主，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大半夜在這裏幹什麼？”很熟悉的冷漠的聲線。
    “散步。。。。。。”畢竟相處了五年，齊翼心裏，還是潛意識地接受這是他哥哥的認知。
    “散步？嗬嗬，說實話！”
    “我。。。。。。和。。。。。。”
    “和藍洛吵架了？”明顯嘲笑的聲音。
    “是分手了。”齊翼苦笑，笑吧笑吧，愛怎麼罵都好，我就是同性戀！
    “沒想到你真的和他是這種關係！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齊翼疑惑地看著景空。
    “我正好要去夜店，一起來嗎？”景空微皺眉頭，不知是習慣還是不耐煩。
    “！”
    “別那麼吃驚，”景空瞥了齊翼一眼，“你還是兩年前的你嗎？”
    齊翼搖搖頭，七年前，他隨母親嫁進景家，兩年前，他入獄。現在的自己，回不去兩年前，那個單純的少年，兩年，該改變不該改變的都改變了不少。
    “所以我也一樣，兩年前，我也變了，你印象中的哥哥，不是我。”兩年前，自從進入景家，那個冷漠又不失溫柔，那個細心照顧了他五年的哥哥，已經不存在了，都是，自己的錯嗎。。。。。。
    “想好沒有？”景空不悅地敲敲車窗。
    “好。”齊翼點點頭，反正也沒處去了，比起露宿街頭，借酒消愁也許會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