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精神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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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身子軟軟地向一邊倒下去,口鼻裏滿是鐵鏽的味道。我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自己吐出的鮮血給嗆咳住了。鷹士見我如此,高大的身體立刻從下麵的列裏跳起來,飛奔到我身邊,接住我軟綿綿的身體。
“咳咳、咳——”,我在他懷裏不斷咳著,“鷹哥。。。。。。”我弱弱叫著他,“到、到底要做什麼?”
看著這樣的陣仗,我便開始頭痛欲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橘要在底下抱著他爺爺的腿哭呢?為什麼祭沫要說殺掉橘的爺爺?
聽起來多麼隨便的一句話,可以輕易地去殺死一個人。
“為、什麼?”嘴巴裏不斷湧出血來,我死死抓住鷹士的衣領,手上的血就全都擦到了他的和服上,雪白的衣帶被染得通紅。
男人第一次顫抖著用手遮住我的口鼻,“敏一!敏一!你怎麼了?”
他總是冰冷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顫抖,我看著他冰封的臉上破碎的表情,心又是劇烈一痛!
沒錯!這樣的表情我並不是第一次見到的。在哪裏?在何時?我到底是在何處見到過這樣的表情。
“祭沫!快過來看看敏一啊!”鷹士急急喚著祭沫,底下的人群一陣騷動和混亂。
“嘖!”祭沫冰冷地回視著不斷咳血的我,然後甩甩黑色衣袖走過來,一把推開了鷹士,“滾下去!沒我的允許,別上來!”
他惡狠狠地對鷹士說著,我模糊地看到鷹士的臉上完全呆滯的表情,列芳和卞伯突然出現在鷹士身後,將還僵著身子的他拉下了台階。
祭沫把我抱在懷裏又坐回自己的壇蒲上,我虛弱地看著他,發現,不知何時,圍繞著我們的小壇蒲上已經跪拜著幾個人了,隻剩下祭沫正對麵的壇蒲還空著。
“將湘田冬武給我押上來!”祭沫依舊冷著眼神,麵無表情。
台下又開始騷動起來,我看到晴被強行拉開,湘田冬武被去了拐杖,幾個個子高大的巫女將他強行拖上階梯,按在那個被剩下的壇蒲上。
“爺爺!爺爺!”橘在下麵掙紮,卻被身後的晴牢牢拉在懷裏。
“你到底、要做什麼?!”我抬起手,擦掉嘴角的血漬,費力地從祭沫懷裏坐起來。
他冷冷看著我,道:“做什麼?當然是救你!”
“!”我驚訝地瞪大眼睛,隨即又黯淡下去,“你胡說什麼!”
祭沫端坐著,轉過頭來再次看著我,露出的一半臉上,原本冷淡的表情多了一份危險的氣息,“堤氏敏一,作為現任的堤族族長,在祭典之上你問吾何等愚蠢的問題!堤族陰曆年的祭奠儀式,自然是為身為族長的汝獻上祭品!”
“祭品?”
“哼!便是汝親自飲下他們十二人的血,以度過此次陰曆年的劫數。”祭沫抬起蒼白的手指環指著跪在小壇蒲上的十二人。
我不可置信地等大雙眼,突然看向那些被迫跪在壇蒲上的人,緊盯著被移放到他們身前的櫻樹枝條,恐懼地發現,那些枝條上原本還是粉白的花已經全都變成血紅色的了!
“你是說,要我喝他們的血?”我僵硬地轉過頭,問著祭沫。
“沒錯!汝需用那櫻花樹枝直插他們的心髒以獲得最新鮮的恐懼之血滴入吾的聖杯之中,待集齊十二滴罪孽的恐懼之血,融入酒中飲盡,汝的劫數便可盡渡!”
“不要說笑了!”我捂住耳朵,看著祭沫,突然感覺他好陌生,“祭沫,你到底、到底在說些什麼啊!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必須要做這麼恐怖的事情啊!”
祭沫聞言沉默了下來,大殿裏,因為我的大聲吼叫,所有人都噤了聲,一瞬間,氣氛便陷入了死寂,隻有我微微地坐倒在祭沫麵前嚶嚶哭泣。
我不斷地問著他,這到底是為什麼。
眼前又彌漫起了血紅色,在濃密的血紅色霧氣裏,祭沫突然摘下了那張銀質麵具,麵具下,嫣紅的唇卻森森笑了:“問吾為什麼?殉情者,吾不正為汝實現願望麼?汝與吾的契約,不正是希望吾為汝實現願望麼?”
我呆滯地睜大著雙眼,淚水花花地不斷流下,不斷沾濕著衣襟。
“鷹哥。。。。。。快抱我走!鷹哥!”我向台階下跪著的鷹士伸出了手,男人筆挺地跪拜在列裏,一直麵無表情的臉上此刻似乎透著頹敗的死灰。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強硬的你會在此時此刻退縮了?為什麼你沒有像之前的任何場合一樣,總是強硬地帶我遠離?你不是想永遠囚禁我的嗎?為什麼你要將我獨自留在這個冰冷的祭壇上呢?這到底是為什麼?!
“鷹哥!”我淒厲地呼喊著,渾身痙攣地抽搐起來。。。。。。。
“敏一!敏一!喂!敏一!你醒醒!醒醒啊!敏一!”突然,臉上被人劇烈地拍打著,我感到冰冷的液體澆到了我火熱的臉容上,眼睛疼得一點都不想睜開來。一個異常急切的聲音在耳邊煩躁地不斷叫著我,然後,慢慢地,視網膜上開始倒映出了映像。
“敏一,你醒啦?嚇死我了!”眼前是一張圓圓的臉蛋,大而清澈的眼睛,和纖細好看的柳眉,薄薄地嘴唇不斷開合著,暖暖的身體緊緊地自背後支撐著我。
“。。。。。。橘?”我開口回到,喉頭異常幹渴疼痛。
橘俯身下來緊緊擁抱了我一下,眼裏閃著淚花,“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可總算醒了呐!”
“我、怎麼了?”我抬手扶著額頭,總感覺頭疼得要裂開來一樣。
橘卻突然賞了我一個爆栗,“什麼怎麼了!才做好複健,鷹士剛抱你上床你就不見了,可把我們嚇死了!”
我環視一下四周,發現正身處一處不熟悉的小樹林裏。
“這裏是。。。。。。”
“我們家的康複小院,為了讓你安心複健,鷹士專門在我們家裏建的。”
“康複?複健?這怎麼回事?。。。。。。”聽著橘莫名其妙地說著,頭越來越痛了。。。。。。
“哎呀!敏一你也真是的!突然不見,又突然在小樹林裏摔倒。醫生說你再用力一點,腦子就要出血了!差點沒把我嚇死啊!”橘心疼又無奈地看著我,神情有點欲言又止,他想了很久,才又接著說道,“敏一,你、該不會又在想著怎麼尋死吧?”
他突然這麼說道,我茫然地看著他,完全不能明白他到底在說些什麼?我們。。。。。。不應該是在舉行祭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