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亂世烽火 第十二回 秦瓊賣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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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了幾日,眼見著蔡知府始終沒有回來,而自己的盤纏即將用盡,秦瓊也不由擔憂起來。
眼尖的王小二王掌櫃自然也看出了些許端倪,對秦瓊的態度是一日不如一日,每天清晨總要來催上一遭房錢,讓秦瓊是煩不勝煩。
終於在又過了幾天後,秦瓊終於接到了府衙的通知,蔡知府回來了,他可以去領取檄文。
可誰知,當秦瓊興衝衝地帶著檄文回到客棧時,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憤怒不已。
一群有錢的公子哥正在調戲那位彈琴的姑娘,而客棧的老板和老板娘卻在收了他們的錢財後,就幹脆地閃到了一旁看戲。而店裏的其他客人也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竟沒有一個人肯上前為那位彈琴的姑娘解圍,真是豈有此理
“住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看不過眼的秦瓊伸手直接將試圖靠近姑娘的一個人摔了出去,並擋在了那位姑娘的前麵。
“混蛋,你是什麼人,敢打本公子,你知道我是誰嗎?這潞州城裏的首富賈大富可是我爹”被摔出去的人堪堪爬了起來,便怒火中燒地衝了回來,“有種的就報上你的名號,少爺我找人弄不死你”
“哼,你們這群不知羞恥的小人,人家一個姑娘家討生活本就不易,你們還……”秦瓊說著,更不客氣,狠狠地教訓了這幫二世祖一回,“說,你們還敢不敢來騷擾這位姑娘”
“不敢,不敢了,英雄,英雄饒命啊”幾人顯然是被打怕了,一點反抗的心思也不敢有,隻是一個勁地跪在地上求饒,順便摸出了無數把的鼻涕和眼淚
“滾,要是我再看到你們仗勢欺人,我見一次打一次”
“是,是,謝謝英雄,謝謝英雄”聽到可以走了,幾人激動地直接就向外爬去,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
“多謝這位公子”彈琴的姑娘抱著琴走了過來,朝著秦瓊深深行了一個禮
“姑娘,你不用這樣”秦瓊趕緊扶起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們這些江湖兒女應該做的”
“小女子姓王,叫蓉蓉,敢問恩公尊姓大名?”
“哦,我叫秦瓊,字叔寶,你隨便怎麼叫我都行”秦瓊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那我叫你秦大哥吧,剛才謝謝秦大哥出手相救”
“蓉蓉姑娘你沒事就好”
“哼,她是沒事,可我有事”王小二突然走了過來,打斷了兩人之間溫馨的氛圍
“掌櫃的你?”
“秦瓊是吧,我呢,現在不管你是英雄還是狗熊,麻煩你——先把帳結了”
“怎麼又有帳,我之前不是已經付了你房錢嗎?”
“可是還有飯錢啊,你說你這每天都是好酒好肉的叫,這可都是要付雙倍的,還有你剛才嚇走了我不少的客人,還打壞了我這麼多的桌椅,我算算啊”王小二說著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小算盤,噼裏啪啦地撥了起來,“一把椅子1兩,共十三把椅子,就是13兩,壞了三張桌子,一張3兩,就是9兩,因為你的緣故,走了8位客人,就按一位客人5兩來算,8位就是40兩,加起來就是13加9加40,你要賠我62兩銀子,還有你在這住了半個月,每天兩頓飯,一頓算你5兩,十五天也就是150兩,總共212兩,快,給錢”
“你”秦瓊氣的差點說不出話來,“你們怎麼能這樣”
一旁的蓉蓉也聽不下去,“表姑父您怎麼能這麼算呢?這裏的椅子一把最多1錢,十三把也不過13錢,還有桌子,一張3錢,三張也才9錢,至於那些客人,雖然他們是被秦大哥趕走的,但之前他們剛進店裏的時候就給了你十兩銀子,至於秦大哥的飯錢,雖然他這幾天沒給錢,可之前也打賞了你不少,那你為什麼不算進去”
“臭丫頭,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吃我們的住我們的,還敢這樣跟我們說話,你有沒有家教,啊!”被戳穿真相的王小二惱羞成怒,伸手就要打蓉蓉,卻被秦瓊攔了下來
“夠了,她怎麼說也是你們的侄女,你們怎麼能這麼對她,不就是賠錢嗎?我給就是了。”秦瓊掏出剛剛拿到手的官府檄文遞給王小二,“我把這個壓在你們這,現在就去城裏想辦法籌錢總行了吧,你們不許再為難這位姑娘”
王小二解開檄文仔細瞄了半天,才哼了一句,“算你識相,我給你兩天時間,要是明天的這個時候你還拿不出錢,就準備去蹲大牢吧”
等王小二和他的妻子走後,蓉蓉朝秦瓊歉意地鞠了一躬,“對不起,秦大哥,是我連累你了”
“蓉蓉姑娘,你說的是哪裏話,這一切其實都怪我,是我太衝動才會砸壞店裏的桌椅,我現在出去想想辦法,那蓉蓉姑娘,我先告辭了”
“好,秦大哥保重”
秦瓊辭別了蓉蓉,便立即回了潞州城裏,想要試試能不能碰上個熟人,借點銀子。可惜老天也似乎和他過不去,在城中逛了好半天,一個認識的人也沒遇上。眼見天就快黑了,城門也要關了,秦瓊一咬牙轉身走進了一間大的當鋪
“掌櫃的,我想當這對金鐧”
“喲,這位客官,這可不是純金的吧”當鋪的掌櫃在仔細打量了一番雙鐧後,不屑地看向秦瓊,“看這模樣,都磨損成這樣了,得,看您啊也是有困難才來我們這,那成,這樣吧,我出5兩銀子買了你這對銅鐧吧,怎麼樣,這可是全潞州城最高價了”
“什麼!5兩銀子,掌櫃的你是不是看錯了,這可是我家傳的金鐧啊,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誰說錯了,我說這本來就是一對破鐧,別說5兩了,李掌櫃,你怎麼能亂出價呢,明明隻值1兩的東西,你沒發現嗎?”櫃台後又一個聲音響起,一個鼻青臉腫的少爺站了出來
“原來是你”
“是啊,沒想到這風水輪流轉的還真快,喲,大英雄這就沒錢啦,要不要我施舍點給你呀?”搖著手中的紙扇,那位少爺得瑟地看著秦瓊
“哼,我不當了”秦瓊從抽回雙鐧,毫不猶豫地走出當鋪
當秦瓊再一次回到客棧房間的時候,卻發現他的東西都不在了
“小二!小二”
“得嘞,我說你就別叫了”王掌櫃從客房外走了進來,手上叼著的正是他的行囊
“掌櫃的你怎麼可以”
“我怎麼啦,我怎麼啦!”王小二步步緊逼向秦瓊,“你都是窮光蛋了,還好意思住我們這的上房?沒把你趕出去就不錯了,今晚,哼,你就去柴房睡吧”掌櫃的將行李扔回給秦瓊,“狗蛋,快點過來,帶這小子去柴房”
“是,掌櫃的”
沒有了錢的秦瓊隻得忍耐著,跟著小二去了柴房。這一晚,又累又餓又氣的秦瓊,翻來覆去也始終無法在柴堆上睡著
“扣扣扣”半夜時分柴房的門被敲響,“秦大哥,你睡了嗎?”
“蓉蓉姑娘,你怎麼來了?”
“傍晚的事我都看到了,秦大哥你還沒吃東西吧,這是廚房今天剩下的,我隨便拿了些過來,你別嫌棄,乘熱吃點吧”
“謝謝你,蓉蓉姑娘,你的恩情我秦瓊他日一定報答”
吃過蓉蓉帶來的食物,兩人一起坐在柴房門前的台階上
“秦大哥,這個你拿去吧,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能換幾個錢的”蓉蓉將頭上僅有的一支銀釵拔了下來,遞給秦瓊
“不行,我怎麼能拿你的東西呢!掌櫃的夫婦不是好人,你在這寄人籬下還是自己留著,也許哪天能派上用場”
“不要緊的,秦大哥,表姨表姨夫他們雖然對我不好,但日常的吃住卻也沒虧待過我,你既是江湖中人,便不該拘此小節,白天你幫了我,現在就當是我報答你吧”
秦瓊接過頭釵,緊緊地握在手心裏,“謝謝你,蓉蓉”
兩人就這麼淡淡地說著話,仿若多年的好友,再不複往日的生疏。這一夜,兩顆孤獨的星星逐漸靠到了一起,並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第二天一早,秦瓊便去城中另找了當鋪,將頭釵活當了。揣著懷中5兩的銀子,秦瓊茫然地走出當鋪,就快中午了,可省下的錢卻絲毫沒有著落。
無奈的秦瓊經過再三思量,最終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坐騎黃驃馬,“對不起夥計,這次要委屈你了”
牽著寶馬,秦瓊又走進了當鋪,可惜這一次掌櫃說什麼也不肯收。無奈的秦瓊又換了幾家當鋪,卻悲哀的發現沒有一家當鋪肯當活物。
不得已,秦瓊牽著黃驃馬到集市上叫賣,可惜在被圍觀了許久後,卻依舊沒人肯買。正在沮喪間,身邊一個路人卻開口叫住了他,“年輕人,我看你這馬來曆不凡,應該是匹寶馬吧,這集市上的人又有幾個懂得這匹馬的真正價值,你若真的想賣,不如去那二賢莊,他們的莊主單雄信可是江湖上人人稱道的英雄,想來他應該會買你的馬”
“謝謝老伯”秦瓊得了指點,連忙騎上黃驃馬,朝著二賢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