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亂世烽火 第四回 追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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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可啊”
沒等侍衛們把楊勇拉出殿外,一位老臣已經站了出來,跪在地上向皇上求情,“皇上,如今這一切不過是姬威的一麵之詞,太子分明是被陷害的,皇上,您切莫聽信小人讒言啊,太子雖然有時容易沉溺問卜,但本性善良,對皇上更是孝順,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求皇上明鑒”
“夠了,李渾,難道朕看的還不夠清楚嗎?退下,誰再敢為太子求情的,朕現在就罷了他的官”
“皇上啊,您與太子多年的父子情分,怎麼就不相信太子呢?這分明就是有人設計陷害太子啊,即使皇上要罷了臣的官,臣也不得不說,請皇上收回成命”
“李渾,別以為你是老臣,朕就不敢動你,來啊,傳朕旨意,成公李渾目無主上,勾結廢太子楊勇,即刻起貶為庶人,永不錄用”
“李渾,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父皇麵前為罪人求情,來啊,給我拖下去”不待隋文帝開口,楊廣已經迫不及待地搶在了前頭發話
“皇上,不可啊”隋文帝剛剛頒下旨意,又一人站了出來,眾人看去,原來是唐公李淵
“皇上,成公一心為國,忠心朝廷,為我大隋立下汗馬功勞,今天隻是一時激動,還請皇上赦免他的不敬之罪,罰他回家閉門思過三月就是”
“皇上,唐公說的有理,成公一向直言敢諫,皇上往日也常說朝廷不能少了這樣的忠臣,請皇上收回成命”丞相高熲也站出隊來,為李渾求情
“你們,唉,罷了,既然你們都願意為李渾求情,那李渾你就回去閉門思過三個月吧,暫時就不要上朝了”
“臣,領旨”
待眾人散去之後,隋文帝將楊廣留了下來
“廣兒,你剛剛怎麼能這麼跟成公講話!”
“父皇,兒臣隻是覺得”
“好了”隋文帝打斷楊廣的話,“你要記著,身為太子,就是將來的皇上,一定要有容人之量,要想我們楊家的天下千秋萬代,朝廷裏就必須有像李渾這樣敢於直諫的忠臣,過幾天你記得親自上門去請成公做你的太傅,然後找個機會在朝會上為他求情,到時他就能重新回來了”
“可是,父皇”
“行了,你下去,朕累了,要休息了”
“是,兒臣遵旨,父皇您好好休息”楊廣恭敬地鞠躬,然後退下
而另一邊,薛慕華也隨著眾人退出了大殿,緊跟唐公走到人少出,才低聲叫住了李淵
“唐公,請留步”
“哦,原來是薛神醫,不知神醫有什麼事嗎?”
“唐公,請借一步說話”
“這,好吧,請”看薛慕華的表情,李淵也大致猜到了一些,但還是跟著薛慕華走到了僻靜的假山後
“唐公,我想知道公主到底是怎麼死的?”
“神醫這說的是什麼嗎?剛才在殿上,太子不是說了嗎……”
“唐公,我要知道的是你的觀點,你到底發現了什麼,為什麼會提出再次驗屍”
“這”李淵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那就別怪在下冒犯了”就在李淵遲疑的片刻,薛慕華突然出手點了他的穴道,並從腰帶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一顆藥丸出來
“薛神醫,你這是要做什麼”
“抱歉,唐公,我隻是想知道真相,為公主討一個公道而已,若非您不肯說,在下也不會出此下策”
“罷了,你解開我的穴道吧,我說就是了”
“多謝唐公”薛慕華收起藥品,解開了李淵的穴位,並拱手道歉
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李淵歎口氣,從袖子裏掏出一塊扯斷的碎布遞給薛慕華,“你看,這是什麼”
“這”接過布片,薛慕華隻一眼便認了出來,“和公主今天穿的衣服料子一樣”
“正是”李淵沉重的點頭,“這是我在公主殿的花園小亭裏撿到的”
“什麼!”聽了這話,薛慕華顯然也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還記得剛才那些奴才和宮女們說的話吧,他們可能並沒有說謊”
“這麼說,公主是被人挾持到”薛慕華沒有說話,而是震驚地看著李淵
“如果我沒有推斷錯的話,公主正是在亭中納涼的時候被人挾持,反抗中衣角被扯壞掉在了地上”
“所以她不是失足跌落池塘,而是被人推下池塘的!”
“不僅如此,為了查案,我剛剛還偷問過為公主整理衣物的老嬤嬤”李淵說到這,臉上突然變得沉默起來,“公主的脖子和手腕上有掐痕,衣服也很淩亂,就像是”李淵停了下來,複雜地看著薛慕華,雖然沒有明說,但相信他是明白了,“薛神醫是喜歡公主的吧?”
李淵肯定的語氣,讓薛慕華一愣,遂即反應過來,“是,所以我決不能讓公主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
“那麼你就查下去吧,唉,公主是個好孩子,我們這班老臣都是看著她長大的,她就像是我們的女兒一樣,所以,答應我,薛神醫,不要放過凶手,決不能讓他再逍遙法外了”
“你知道凶手是誰!?”
“我不敢肯定,但有九成的把握,就是他”
薛慕華思索了一會,念出了一個名字,“楊廣?是了,在這麼晚的時間,為什麼他還會去那,又那麼巧正好發現了公主?而且今晚太子又因為占卜問卦不見外人,這一切未免太巧了,不是嗎?”
“不,你還漏了一點”李淵提示到,“剛才在殿上,他一直刻意地用袖子去遮擋右手,但在謝恩的時候,我發現”李淵伸出自己的右手,指了指手背的位置,“他的這裏有四道疤痕,看樣子是剛剛被劃傷不久,甚至還不時有血珠滲出”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薛慕華握緊雙手,強忍下心中的怒火,“唐公,那我就先告辭了”
“薛神醫”眼見薛慕華就要走遠了,李淵還是忍不住開口,“一切小心,有事可以來找我和成公”
可惜薛慕華卻沒有停留,直直地走出了他的視線,隻有一句“多謝”在李淵的耳邊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