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幕、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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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漪河畔的某處
寒風凜冽的懸崖上,銀發男人興趣盎然地看著懸崖下咆哮著的巨浪,一群衣著各異的人恭敬地跪在他身後。抬手將胸前的發絲撩到後方,男人隨意的開口問道:“情況如何?”
“報告首領,老首領已逃脫,所有人員都已聚齊,駐地原潛藏人員無一被發現。”跪在身後的副手嗓音洪亮的回答道。
“很好。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好呢?前無退路,後有追兵,絕路呢。”男人轉過身去,戲謔地開口道,“要跳下去麼?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有幾個人活下來呢,如何?”
跪在男人身後的人立馬站起身來,無比整齊地大聲應道:“是,首領!”一直在男人背後跪著的眾人立馬站了起來,群情激亢地向懸崖邊衝去。
“咳…好了,諸位,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們啊,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男人搖頭輕笑道。
隨手拿出一個沉金色的物件,往空中一拋,伴隨著齒輪嘎吱嘎吱的聲音,一座機械橋出現在懸崖上。
“天啊,首領,這是…?!”眾人完全被那巨大卻精巧的金屬橋梁所震撼了。
“卡諾伊斯時代的傑作,很壯觀,不是麼?好了,我們走吧。”男人全不在意地踏上金屬橋麵。
“是,首領!”
……
納魯之光
身著紅色神袍的老者邁著緩慢而虔誠的步子踏入了諸神殿的深處,神殿的深處並非是一片黑暗,以螢光之石打造的穹頂、地麵與支柱都散發著柔和的銀色光芒。老者停下腳步,對著倨傲地坐在神座上的身影緩緩躬身,然後沉默地等待著。
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清脆響起,伴隨著一道威嚴的語調從神座的方向傳來:“……已經開始了啊,古雷爾。”
“是的,教皇大人。”老者卑微的躬下身去。
“不知道這次的棋局孰勝孰負啊。”端坐的身影語氣中滿是感慨。
“小人不敢多言。”老者的頭顱伏得更低了
“罷了,吩咐下去吧,讓一切都開始準備,不要有一絲紕漏!”
“謹遵旨命,教皇大人。”
老者半躬著身如來時一般緩步倒退而出。
高坐在神座上的身影巋然不動,眼中卻不知何時充斥著刺骨的殺意。
……
在傭兵總公會的另一處
層層疊疊的繁複錦帳後,一道身影慵懶地躺在軟榻上,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眼眸中藏著如同戲弄老鼠的貓一樣的狡黠的光彩。
“有那麼害怕你的主上麼,雷特。”聲線溫軟卻不含半分暖意。
汗水一滴滴吧嗒的濺落在地上,明明隻是輕巧吐出的話語,卻讓跪在軟榻前的人全身的衣物都汗濕了。
“不過是讓奇努•莫納跑了而已。安心好了,我不會殺了你的。”倚在榻上的人伸出手去溫柔地撫摸著雷特的發頂,聲音沒有絲毫起伏“但是,你和裏斯亞他們帶著一堆傭兵去還能讓人給跑了,裏斯亞甚至還留下了一條命,這代價也未免太大了吧?莫不是念了舊情?”
雷特聽到這忍不住吞咽了下。
“嗯?”那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主上,並沒有…”雷特慌張的說道。
手指順著麵部的線條向下遊移著,輕緩如情人的愛撫,但對親身體會著暗藏在這觸碰中的殺意的人而言,這樣的親昵不亞於一份酷刑。
“嗬嗬,小雷特,不論那個人過去對你有過怎樣的恩情。”他緩緩的湊近雷特的臉,在雷特的耳邊吐出濕潤的氣息,“你現在的主人,是我。明白了麼?”
“是,主上,屬下明白了!”雷特強捺住內心的掙紮回答道。
慵懶的身影重靠回軟榻上,將手收回後,悠閑地揮了揮:“行了,下去吧。”
雷特站起身沉默地離開。
雷特離開後,那道身影卻開口仿佛對著空氣一般冰冷道:“盯緊他!”
空氣中沒有任何的回應,隻有懸掛著的錦帳有過一絲的拂動,但也很快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