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ⅩⅩⅩ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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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環若有所思的樣子,“如奴婢記得沒錯的話,在那些人來的時候,奴婢曾好奇探出頭看過,是什麼人奴婢不太清楚,不過好像有聽到經常有誰說是人,什麼是人不是人,奴婢當時還在想這些人怎麼嘴上這麼不積德的,隨隨便便地就罵人呢,也不積點口德。。。。。。”丫環大有繼續滔滔不絕說下去的意思,但看著曾經的主子皺得越來越緊的眉頭,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終於止住了話,小心翼翼地低下了頭。
是人?士人?付士人?是李全身邊的那個軍師付士人嗎?在有了這個認識之後,寒漠再也隱忍不下去了,丫環的其他話再也聽不進去了,他隻知道,現在他不得不去一趟皇宮。是李全嗎?塵被他抓走了嗎?
“主子,你怎麼了?”寒漠的臉色很不好,不好到了極點,丫環不禁擔憂地出聲詢問,但貌似寒漠絲毫沒把她的詢問聽進去,頭也不回地走出府外。看到主子這樣,丫環再遲鈍,也猜想到了顏公子此時的處境不太妙。
快馬加鞭,還沒顧得上休息,下馬直奔宮內,隨手撈了個太監便問,“皇上在哪?”
太監給這麼突然的一問,也愣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也或許是被寒漠陰摯的表情嚇到,張開了嘴遲遲沒有回話。
“我問你皇上在哪裏,你快說啊。”手上不自覺地用了力,聲音也顯得咄咄逼人。
太監的手臂被寒漠抓得生疼,齜牙咧嘴地不斷掙紮。
寒漠也發覺自己已經失去一貫的冷靜,看到太監痛苦得近乎猙獰的表情,暗道不好,這種情況下太監反倒是說不出任何話的,忙放開了手。
太監吃痛地揉著手臂,還以為手臂就要這麼廢了。仔細打量眼前的人,這不是寒漠大將軍嗎,看來不是什麼能得罪的主。被寒漠抓住的場景還令他心有餘悸,還是趕快遠離他的為好。“寒大將軍,奴才剛見皇上在禦書房,這片刻功夫,理應還沒離開才是,不如您到禦書房見上一見。”
聽到地點,寒漠加快步伐往禦書房走去,速度近於跑了。
還未叫禦書房門前的宦官傳話,禦書房裏就傳出了李全的聲音,似乎是事前就知道寒漠回到這裏找他一樣,“是寒將軍來了吧,傳讓他進來吧。”
“寒將軍,裏麵請吧。”
“微臣叩見皇上。”
“愛卿平身。”李全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不知愛卿尋朕何事,如此著急。”
“皇上,微臣想您一定是知道的,不是嗎?”
“哦?”李全似笑非笑,有點奸計得逞的狡黠,“知道?知道些什麼,朕一直都在這宮裏,能知道些什麼,況且,朕不是什麼猜心高手,哪裏會知道愛卿此刻是什麼心思?”
“皇上,您敢說您一直都在宮裏嗎?絕沒有踏出半步,絕沒有到過微臣府中嗎?”現在開國後付士人就從李全的軍師晉升為了國家的軍師,如若丫環說的不假,真有人叫過他士人,放眼全國,能直呼他士人的,隻有李全一個人,那就證明李全確實到過寒府中。
李全冷冽的目光掃過寒漠,“不知寒將軍現在是否在質問朕,朕是否一定要回答方可?”
“微臣不敢。”寒漠心急卻無奈。
“諒你也不敢。”
寒漠無意再陪李全繞下去了,他隻想快點知道塵的下落,“皇上,塵是否就在您這裏?”
“就在這裏?”李全麵露疑惑,掃視了一下禦書房,“不知寒將軍現在是否有看到?朕是沒有看到。寒將軍的人,不應該是在寒府中找嗎,怎麼跑到皇宮裏來找了?寒將軍是不是有點神誌不清了。”
“不是您把他關起來的嗎?”
“寒將軍,朕的皇宮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這你可知道?把那麼一個東西關在宮裏,朕還嫌髒呢!”李全的聲音不帶半分情感。
寒漠不喜歡李全這麼說塵,但現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眼下找到塵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分明就是您到了微臣府中將塵帶走的。”
“朕到過寒府嗎?為什麼朕一點印象都沒有。”李全輕笑出聲,似乎覺得寒漠的話可笑至極,佯裝嗔怒,“不知韓愛卿是否有證據朕到過寒府,帶走了人?”
“可是有人分明看到您和軍師去了微臣府中。”
可能是李全覺得這個謊圓不下去了,隻得大喝一聲,“放肆!”來掩蓋自己的心虛,還企圖用自己的身份來鎮壓,“是不是朕太過寵愛你,看重你,才讓你這麼肆無忌憚,誰給你的膽子用這種語氣跟朕說話的,這是作為一個臣子應該有的語氣嗎?是不是朕再不加以管製,寒愛卿就要騎到朕的頭上,推翻朕自己做皇帝了?”
難道他能對李全怎麼樣?先不說作為一個臣子對皇帝語氣如此是大不敬,再者說李全畢竟對他有養育之恩。寒漠低下了頭,心急如焚但不知該怎麼做才好。
“微臣不敢。”
禦書房頓時靜了下來,連呼吸聲都好像縈繞在耳邊,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個聲音從禦書房的屏風後傳出,不大但在這異常安靜的地方卻顯得過分清晰。
再也無從想什麼君臣身份或是敬不敬的問題了,直接奔向聲音的出處。
“站住。”李全暗道壞事,怎麼在這時候就發出聲響了,不能讓寒漠過去。但寒漠絲毫沒有停步的意思,如今,無謂忤不忤逆了。“我叫你馬上站住,難道你想違抗我嗎?”可能是太過著急,讓李全連自稱朕都忘了。“站住!”李全急急跑到寒漠身邊,想拉住他的腳步。
李全剛追到寒漠,就剛好晚了。
映入寒漠眼簾的是一個人壓著塵,似乎是為了不讓塵有任何動作,咬著嘴唇拚命甩著手,有點吃痛的樣子。塵的一邊臉頰紅腫,脖子手腕處白皙細膩的皮膚上添了幾處淤青,不難想象塵受到了什麼待遇。
李全罵了一聲,狠狠地瞪了一下那個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嗔怪地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付士人。
付士人擺了擺手,“本來是好好的,誰知道他的手掌被咬了一口,一衝動就抽了一巴掌,我都阻止不了。”
侍從也知道自己壞了事,嚇到大氣不敢出,就怕李全降罪於他。
“沒用的東西,還不快退下。”
如獲大赦般,侍從撒開了腿就跑。
“皇上,您不是說沒有嗎?”寒漠心疼地看著塵,心如刀割。
李全臉上是掛不住的尷尬,輕咳一聲借此掩飾。
塵扯了扯嘴角,好像是被傷到了,痛得倒抽口冷氣,不安地皺緊了眉頭。“漠,我沒事的。”
寒漠此刻隻想把塵擁入懷中,在朝為官,總是會有許多明爭暗鬥,勾心鬥角,這些寒漠早就知道,寒漠怕的是,將塵牽連進這無比黑暗的官場,如今看到塵這個樣子,更加堅定了他要帶塵離開的決心。塵想必也待不下去了吧。
看到寒漠與塵越來越接近,李全朝付士人打了個眼色,付士人立刻明了地抓起蜷縮在地上的塵,快速地掐住了塵的喉嚨,“寒將軍,就此站住吧。”
“你。。。。。。”本來打算依著自己功夫高深,想以自己傲人的速度奪得塵,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動都不敢動,付士人掐住塵的脖子的手不知何時改為握著一把匕首架在塵的脖子邊,這是他賭不得的事。
“寒將軍,這樣。。。。。。”付士人嘴角掛著的是對寒漠的鄙夷與蔑視,“你要試試看嗎?”抓著匕首的刀明顯用了力,寒漠相信,隻要再靠近一點,用力一點,匕首會毫不留情地割進塵的脖子。
寒漠急得連連搖頭,聲音嘶啞低沉,仿佛在控製著什麼,“不!不!”他怕了,一點點後退。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寒漠感覺
喉頭有什麼東西在燒著,一陣陣苦澀與難受,為什麼明明是想帶塵脫離這個地方,卻反而讓塵陷入更加危險的處境,是他做錯了,為什麼他現在一點辦法也沒有,長到這個年紀,大風大浪見過不少,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無用,一股無力感從腳底直往身上竄,以至於他竟開始身子在晃。
塵盯著寒漠,微笑地看著,似乎是在說不用擔心。
寒漠感覺得出塵的視線,卻下意識地躲閃著。
就在寒漠低著頭的時候,塵趁著付士人放鬆了手,大力一推,一個閃身,就朝著寒漠奔過去,“漠!”
發生得太快,寒漠還未能從深深的自責中反應過來,驚愕地伸開了雙手,緊緊地抱住了塵。
塵感覺得到漠在微微發抖,微笑地抬頭,“我沒事了。”
是呀,其實真正堅強的人是塵,自己一直都是一個軟弱的人,可是,再也不想,再也不想因為自己的軟弱再讓懷中的人受到傷害。寒漠收緊了手臂,一步步地往門口退,隻有離開這才能確保安全。
付士人抬起了抓著匕首的手,寒漠的精神一凜,生怕他會做出什麼舉動,目不轉睛地盯著匕首。
“你們可以走了,皇上準你們走了。”一旁的李全氣得瞪大了眼睛,指著付士人,連話也說不出。
幾乎是一瞬,禦書房就不見了寒漠與塵的身影,隻有李全的暴怒,“付士人,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寒漠身上藏著。。。。。。你。。。。。。”
付士人打斷了李全的話,“他們會回來的。”
“他們沒那麼傻。”付士人說的話李全還是有幾分相信的,稍微平息了一下怒氣。
“皇上,微臣說他們會回來他們就會回來。”付士人盯著匕首上的一點紅色,笑得有點詭異,“威脅一個人留下,還不如讓那個人求著留下。這樣,不是更有趣麼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