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Ⅹ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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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染了風寒,腦袋變得混亂。他總會做一個夢,夢裏,有一個男人手上拿著被鮮血染紅的匕首,塵赤裸的跪在地上,臉上被劃了一道傷疤,血從他胸前的傷口中蜿蜒而出,在他白皙的肌膚上拖過一道長長的血跡,滴落在地上,開出一朵荼糜的花。旁邊的人笑著,塵也笑著,身體應聲而落,塵應該很痛吧,但他似乎永遠也感覺不到痛了。那個男人為什麼要殺塵,他怎麼舍得在塵的臉上劃下傷痕?那些笑著的人為什麼不去救塵,為什麼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揮下匕首,為什麼還在笑,笑得這般刺耳?塵為什麼不逃,為什麼也笑著?自己在哪,為什麼不在他身邊,為什麼不去救他。一次次,他總從夢中驚醒,滿頭大汗的急喘著。
那個手執匕首的男人,是誰?是皇上嗎?在夢中,漠總試圖看清楚,卻從來都沒有看清。為什麼無端會做這種夢,難道說塵出事了嗎?
也許正是這個夢,才添了許多漠對塵的擔憂。越想著就越害怕。
漠的眼皮越來越沉,過去的一段時間,對夢境的恐懼甚至引發了他對睡眠的恐懼,他不願再體會夢中的恐懼。他握住塵的手,他有感覺,今晚不會再有那個夢了。
塵幫漠掖了掖被角,“睡吧。”看得出來,漠很累了。
漠掀開被子,拍了拍身邊的空當,示意塵陪他睡。塵笑了,乖乖地上了床。
漠好久沒有擁人入睡了,這會不會就是自己做惡夢的原因?
塵想念這個懷抱,義天的懷抱同樣溫暖,卻不是自己想要的。此時這個懷抱,才是自己最渴望的。
“塵,你什麼時候會走?”想要塵留得久一點,又怕他留得太久,“時間太長難免會被人發現,所以你……”
塵不滿地堵住漠的口,“放心好了,皇上這幾天有事忙,才沒空搭理我,不會被發現的。”
“什麼事?”
“好像是賑災銀被劫,你知道嗎?”
漠低低地笑了,“早知道這樣就可以見到你,早該劫他幾次。”
這麼說,這件事和漠有關係嗎?“這是什麼意思,這件事是你幹的嗎?”
“不是不是,你也知道我病了好些日子了,劫銀可是費體力的活,我這樣怎麼幹得來?是他們幹的。”
“不管怎樣,不許你有再劫的念頭。這次的事情已經引起了皇上的重視,他不是好惹的主,也發現了蹊蹺之處,可能就在等著你們再劫一次,你要是真去了,豈不正中他下懷,到時候抓個正著,怎麼也開脫不了罪名了。”
漠埋下頭,“知道,我也隻是說說而已,哪會真去做。”再說下去,該惹得塵生氣了,不如早點睡的好,“好了,咱們不談這事了,睡吧。”
其實漠很早就醒了,就是不想起床。塵還沒醒,睡得很安靜,想起塵剛到府上的時候,總喜歡皺眉,連睡覺時都不怎麼會放鬆下來。已經有很久沒能在睜眼時看著塵了。漠伸出手指,細細地描摹著塵的輪廓。不知不覺輕笑出聲,自己怎麼變得這麼像一個深閨思婦了。沒遇見塵之前,自己隻知道打戰練武,不會有思念,不會有擔憂,也不會有如此的滿足與心安。怕笑聲將塵吵醒,又急忙掩嘴,但仍有微不可聞的笑聲從指縫漏出。
他閉上眼睛,專心感受著塵的體溫。在塵進宮的這段時間,他很無助,望著空蕩蕩的床,竟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害怕。即使在過去一無所有的歲月中,這也是不曾有過的。是什麼,讓自己開始變得軟弱。他現在明白了,是因為他已經依賴上了塵的陪伴,嚐過生命中有另一個人陪伴的滋味後,就無法再忍受孤單。
奇怪的很,風寒似乎已經徹底好了,身體沒有感到任何不舒服。
陽光透過紗窗,在地上打出一片光斑。這時候塵也差不多該醒了。漠下了床,他要吩咐廚房做些塵愛吃的,得趕在塵醒來之前做好。塵好像變瘦了,但當自己這麼對他說的時候,塵竟然捏起臉上的肉,“這肉不減絲毫,這怎麼能是瘦了呢?”漠想到這也不由的發笑,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塵變瘦了,可能是太久不見,塵的身影在自己的腦中不但沒淡化,反倒變得更加飽滿。於是與現實一對比,倒覺得是瘦了。
“我說主子,您這是在摘菜呢,還是扔菜呢?”廚子滿頭冷汗地看著漠順利地把不可以扔的扔掉,該扔的卻留著。這樣下去,這整個府就隻能吃平時喂牲口的東西了。
漠轉移了陣地,“主子,您跟這魚有仇是吧?”看著漂亮的魚肉在漠的菜刀下先是變得麵無全非,後又變成一團肉末,這魚骨也不用剔了,直接就給剁成了粉末摻在肉裏了。廚子們都很有把菜刀砸向漠的衝動。
漠本來隻是來吩咐早飯的,一時興起,想要自己做點什麼東西給塵吃,於是,就有了現在這個幫忙的情景。廚子們剛開始看見漠的手起刀落,還暗自慶幸多了個好幫手,還直說漠突然痊愈還真玄了。最後,廚子們終於忍無可忍,這哪能是在幫忙?
廚子無奈地奪過漠手中的菜刀,“我說主子,您就讓我們消停會兒成不,我們這邊做著,你卻在那邊毀著,這得增加我們多少的工作量,您是不是覺得我們實在太閑了,還是您根本沒想讓顏公子吃上早飯?”
漠看著砧板上的那團東西,自覺理虧,“我這不是想幫忙嗎?”
“就您這破壞力,這還能叫幫忙嗎?您還是找個地方等吃的才更像是在幫我們忙。”
到目前為止,自己確實也沒幫到些什麼,看著廚子們一個比一個黑的臉色,不難看出,自己是在幫倒忙。
“主子,您是不是信不過我們?”
“哪能?你們也都跟著我這麼多年了,不信你們還能信誰?”
“我說主子,您這是在摘菜呢,還是扔菜呢?”廚子滿頭冷汗地看著漠順利地把不可以扔的扔掉,該扔的卻留著。這樣下去,這整個府就隻能吃平時喂牲口的東西了。
漠轉移了陣地,“主子,您跟這魚有仇是吧?”看著漂亮的魚肉在漠的菜刀下先是變得麵無全非,後又變成一團肉末,這魚骨也不用剔了,直接就給剁成了粉末摻在肉裏了。廚子們都很有把菜刀砸向漠的衝動。
漠本來隻是來吩咐早飯的,一時興起,想要自己做點什麼東西給塵吃,於是,就有了現在這個幫忙的情景。廚子們剛開始看見漠的手起刀落,還暗自慶幸多了個好幫手,還直說漠突然痊愈還真玄了。最後,廚子們終於忍無可忍,這哪能是在幫忙?
廚子無奈地奪過漠手中的菜刀,“我說主子,您就讓我們消停會兒成不,我們這邊做著,你卻在那邊毀著,這得增加我們多少的工作量,您是不是覺得我們實在太閑了,還是您根本沒想讓顏公子吃上早飯?”
漠看著砧板上的那團東西,自覺理虧,“我這不是想幫忙嗎?”
“就您這破壞力,這還能叫幫忙嗎?您還是找個地方等吃的才更像是在幫我們忙。”
到目前為止,自己確實也沒幫到些什麼,看著廚子們一個比一個黑的臉色,不難看出,自己是在幫倒忙。
“主子,您是不是信不過我們?”
“哪能?你們也都跟著我這麼多年了,不信你們還能信誰?”
“那您該放心地把早飯交給我們吧,保證顏公子會吃得很滿意的。您就算真信不過我們吧,就算我們也真的對他心懷不軌吧,我們也舍不得對他下手啊。”廚子們不得不承認,他們優秀的主子確實在廚藝方麵一籌莫展。
看廚子的口氣,自己再不走,他們該不幹了,那可不行,那樣他們吃什麼。雖然想親手做菜給塵吃,也不過隻能是一個想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