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道，“不用了。把衣服給我，我讓人幫你洗了。實在不行，我讓人重做，一模一樣的。”
    綠玉道，“算了，我剛剛都是開玩笑的，我最受不了人在我麵前哭喪著臉，沒有生氣。有點情緒總比沒有情緒好。”
    藍月心裏翻了一個白眼，但是還是心裏有股暖流，“謝謝。”
    綠玉說道，“好了。我該走了，她們可能早就在亭子那裏等我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藍月道，“這一回饒了我吧。以後我再也不喝酒了，死都不碰了。”
    綠玉笑道，“你那一回是笨，如果你不想喝酒誰敢逼你。”
    藍月笑道，“我不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麼，我怕我不喝的話，你們對我更有意見，也怕漓衍不好做。”
    綠玉笑道，“漓衍？叫得可真親熱，我跟了公子三年了，至今都還是叫公子。果然是不一樣啊。”
    藍月道，“我那時還不知道他是東方家的家主，他便讓我叫他漓衍，不是現在才改口的。”
    綠玉笑道，“那待遇更是不同了。羨慕啊，羨慕。哎。。。不廢話了，走了。”
    藍月看著綠玉走了，撿起那一地的碎紙，拚起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於歸，宜其家室。”
    綠玉從遠處唱起了歌，“啊~落花流水皆有情，隻怨春風不解意；人麵桃花相映紅，不知王孫何時歸，何時歸~呀~呀~呀~”
    藍月將碎紙片用手帕包起來，說道，“有勁兒嗎？現在來說這些不覺得晚了嗎？”
    藍月抬起頭衝天大吼道，“晚了！你聽到沒有！聽到沒有！”
    綠玉去而複返，捂住藍月的嘴，“瘋了吧你！”
    藍月雖被捂住嘴但依舊大吼道，“對！我就是瘋了！我早就瘋了！在他和西門漣漪訂婚的那一天我就瘋了！我也早就死心了！他現在是想怎麼樣？到底想怎麼樣！”
    綠玉直接點了她的啞穴道，“得，你這廝，以為你最多窩裏橫，我還沒看出你有這瘋的潛質，你小心點，你現在是在東方府，到處都是耳目，你還真以為你可平平靜靜過你的日子啊。要我說你什麼好。真笨死了！我警告你，別再叫了，否則我打暈你信不信？”
    藍月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綠玉道，“算了，你這小瘋子，今天我就不去赴宴，陪你好了吧，別再瘋了啊，否則我折磨死你。”
    藍月點頭。
    綠玉又笑道，“舍不得我就直接說，不需要用這麼委婉的方式的，怕孤單要人陪啊不丟人。”
    藍月表示無語。
    綠玉道，“我先送你回房間，然後給再給你解穴，好吧。”
    藍月點頭。
    綠玉又開始唱，“啊~落花流水皆有情，隻怨春風不解意；人麵桃花相映紅，不知王孫何時歸，何時歸呀~何時歸呀~啦啦啦~”
    藍月指著自己喉嚨讓綠玉解開，綠玉解開之前不放心警告道，“不許再大叫了。”
    藍月點頭，一被解穴便問道，“這個調子叫什麼？誰寫的？”
    綠玉笑道，“我無聊的時候自己把腦海裏麵的詩句東拚西湊瞎玩填的唄，能有誰。你想是誰呀？”
    藍月道，“明知故問。”
    綠玉道，“嗬嗬~~這曲叫做《桃花歎》，下麵還有呢，要聽嗎？”還未等藍月點頭，綠玉就唱了起來，“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郎呀郎，你可知我為了你，紅了眼眶，白了青絲，散了碧玉，空了琉璃，老了容顏。
    綠兮衣兮，綠衣黃裏；縱我不往，子嗣不來音？君啊君，你可知我為等你，撫盡古琴，冷卻流年，辜負韶光，尋遍滄海，隻等桑田。
    哀一聲，我的郎君，蟾宮折桂，你何時衣錦還鄉？
    歎一聲，我的君郎，幾度秋涼，努力加餐勿念妾。”
    最後綠玉作了一個結束的姿勢，藍月習慣性地鼓掌。“怎麼樣？”
    藍月道，“好聽是好聽，不過我估計古人聽到得氣死，他們的詩詞被你這麼東拚西湊。”
    綠玉笑道，“本就是遊戲之作，他們介意什麼呀。而且這詩詞歌賦都可以借鑒古人的，我這曲子也小小借鑒一下有什麼不對呢。”
    藍月道，“好吧。我不知道為什麼叫做《桃花歎》，除了人麵桃花相映紅，下麵通篇可沒有出現過一次桃花。”
    綠玉笑道，“這個嘛，這是我新作的，現在這個時節當時是桃花滿天飛的季節，我是看到桃花才有所感的，所以就叫《桃花歎》了。”
    藍月道，“你偷換主題，什麼幾度秋涼，綠兮衣兮，明明都是寫秋天的事情，不如改成《秋怨》倒是來得更加貼切些。”
    綠玉道，“《秋怨》？多俗啊，你不直接改成《閨怨》得了。”
    藍月道，“明明是你的詞表達的意思就是這個，你還說我起得名字俗了。”
    綠玉道，“詞本來就很俗了，題目你就讓我稍微有點別出心裁唄。再說了，誰說桃花就得是喜慶秋天就得是哀怨的啊，我偏偏讓它們掉個兒。愛聽不聽了。”
    藍月又提議道，“要不就叫《莫離》吧？”
    綠玉搖頭，一字一字地說，“就叫《桃花歎》。”
    藍月攤手，“好吧，你寫的，你做主。”
    綠玉“嘿嘿~”笑開了。
    兩人到了閣中，藍月撥弄琴弦，道，“你既有《桃花歎》，我便有《梨花吟》來和你。聽好了。”
    說著便撥動琴弦，按照綠玉剛剛的調子，開始唱了起來，“呀~飛燕梨花隻相隨，清明冷雨總相催；鬥草笑從雙頰生，不知今日是何年？是何年~
    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卿哪卿，你須待我為國，駕了長車，踏了樓蘭，張了長弓，吹了號角，挑了敵穴。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我思古人，實獲我心!卿哪卿，你須待我為報國，點盡沙場，了卻君恩，身負盛名，訪遍天下，但等賢士。
    叫一句，我的卿卿，安得猛士，守衛四方朝天闕；
    喚一句，我的卿卿，幾回寒暑，我心匪石不可轉。”
    綠玉聽完笑道，“不錯~不錯~這麼短的時間就能湊出來，而且深得我精華，挺不錯的嘛。不過最後詞窮了吧，卿卿，你不直接說愛卿得了。”
    藍月笑道，“其實最先我想到的是嬌卿，但是反過來念就成了卿嬌，一想怎麼那麼耳熟呢，原來是我們吃的青椒。”
    綠玉含在嘴裏的茶都噴了出來，慌忙拿繡帕捂住，好一陣才笑道，“卿嬌，青椒。虧你想得出來。”
    藍月笑道，“剛剛我想到的時候，我自己都快笑噴了。‘卿嬌，青椒’，哈哈~~~差點破音。”
    綠玉笑道，“你呀，哭一陣笑一陣的，真是沒個正行。”
    藍月吐了一下舌頭，“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咯，又沒犯著誰吧。”
    綠玉按摩一下自己的太陽穴，叫道，“哎喲，頭疼。我得先睡會兒，今兒都沒睡午覺，就著急忙慌地各處趕，現下困意上來了。”
    藍月道，“那你先睡會兒唄。”
    綠玉道，“你想去哪，你給我乖乖地呆在這裏，哪裏也不許亂跑。等我醒過來，如果你沒在，可別怪我無情了。”
    藍月歎道，“我不去哪裏，隻是幫你開一下窗子，這屋子藥味太濃，我怕你身體受不了。”
    綠玉道，“乖，別亂跑，讓我擔心，開窗子讓下人做就是了。來人啊，把窗子都打開。”
    藍月道，“哎。。。走了哥哥，又來了一位姐姐。”
    綠玉道，“乖，睡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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