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年華 第二十四章 冷麵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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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一回到家就大睡特睡,直到日曬三竿,晚晴把她叫醒,“小姐,得起來了,今天是和冷麵神醫見麵的日子。”
藍月還未平複旅途的舟車勞頓就要上山拜見師父,而她師父正是師太所說的冷麵神醫。
一個年前藍月離開峨眉山,藍翎在將她接回藍府,聽聞要尋找冷麵神醫,便四下撒網。
據情報,冷麵神醫神隱不出,但是他唯一的徒弟狄狄卻是各大賭場都有他的蹤影,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賭博。按照他的說法就是,人生就是一場賭博。要麼你不要進賭場,既然進了就冒最大的風險獲得最大的愉悅,不管輸贏。
那一日狄狄在賭場已經殺紅了眼好久沒有這麼好的手氣了。“來來來!”
藍翎率領鷹鷲怡然地甩下一袋金葉子,“來賭一盤。贏了,這一千片金葉子就是你的了,並且每個月都有這樣的金葉子奉送給您。”
狄狄跟著冷麵神醫也是見慣了大世麵,自然知道這人是有所求,很明顯不是對自己有所求,而是衝著自己的師傅來得。每個月一千片金葉子,這顯然是個不小的誘惑,心中糾結,不過還是謹記師父的叮囑,嘴角微翹,“如果我輸了呢?”
藍翎將金葉子推到他麵前,“輸的話,前麵的條件依舊,不過,你得幫我做件事情,讓冷麵神醫幫我救治一個人。”
狄狄見過大陣仗的人,不會為了這區區一千片金葉子立馬心迷鬼竅,隻是,最近欠下太多賭債,如果再不還恐怕又會被師傅責罰。“我不能保證,我隻能幫您引見。”
藍翎心下雖是惶恐,但是隻要一線機會也要去嚐試。拿過篩盅,抓過五顆色子,“好。麵見這金葉子還是你的,事成每月一千片金葉子。五顆色子,比小,一局定勝負,如何?”
“你先來!”狄狄當然不會那麼笨,讓自己先來,如果那人作弊,“我先檢查一下篩盅。”
藍翎風花雪月場所因為各種應酬未嚐少去,而隨軍那些年街頭巷尾各種奇人也是搜集了不少,統統收為門客以備不時之需,“不是我和你比,是他。”
一個駝背從鷹鷲後麵蹣跚走出來,衣履襤褸,渾身散發惡心的異味,看熱鬧的人不自覺地離他十步之遙,“咳咳咳,我老乞丐和你比,沒有意見吧?”
“敢問何方神聖?”狄狄心下一驚,還以為隻是看起來是貴家公子的人和他比,看起來賭術絕對不高,心下思忖今天賭運正好,也許自己可以贏了這個白麵書生,隻是沒想到另有其人。
老乞丐顫巍巍拿起篩盅,“老乞丐自小流落街頭,跟了一個師父姓李,有人看得起,賜了一個外號,‘色子李’。”
色子李?!眾人一驚,熟悉賭場的人都知道十年前有一個在賭場叱吒風雲的人物,玩色子未嚐一敗。並且跟著他師父李刑到處打砸沒有能力還清賭債的人,搶空他們家的財物,逼良為娼。
自從被一個老和尚打敗之後,根據賭約讓他一生乞討,還清孽債。之後便沒了他的消息,隻知他散盡財物將所有逼良為娼的人贖出來,沒有下落的繼續追尋,死了的便日日念經超度。
狄狄一看旁邊人的反應,聽到一些人竊竊私語談論,知道自己被人挖坑了,心想反正自己也不是正人君子,趕緊耍賴,“這不公平!我答應是以為和你比,如今這個賭約不成立。我要走了!”
藍翎看了一眼老乞丐,老乞丐撥開結痂的頭發說道,“小兄弟是怕了?”
“怕?”狄狄眼圈轉動飛速,激將法,我不吃這一套!心裏這樣想,可是嘴上卻說,“小爺我還未曾怕過呢!”
老乞丐熟練玩起篩盅,“那就是看不起我老乞丐了。咳咳咳。嫌我老乞丐髒。”
狄狄雖然是賭徒,但俠骨心腸,從不嫌貧愛富,對那些勢力的人也瞧不上,立馬否認道,況且他不是一般賭徒,他是以賭博為樂趣,能和賭博泰鬥一般的任務一鬥對於他來講也是巨大的誘惑,“也不是!比就比!”
手起,“啪!”打開篩盅,老乞丐四個六,一個五。
狄狄哈哈大笑,“失準了吧,自己從賭博開始就沒出過五個六,這次贏定了!”隨便那麼一甩,一拍,“啪!”
眾人唏噓,還說是當年的名震賭場的“色子李”呢,莫不是老年癡呆賭術退步了吧。,要小於這個點還不容易啊。老乞丐將手伏在桌上,狄狄放心地亮出,“開!”
眾人眼珠子快掉下來了,不多不少,“五個六!”
“怎麼會!怎麼會!”狄狄狂吼,“怎麼會五個六呢!你出老千。”
“色子在你手裏,我在桌子的這頭兒,咳咳咳,出老千,你得有憑證。”老乞丐轉身向藍翎作揖,“老乞丐走了,藍施主答應的事情千萬別忘了。”
老乞丐走開,“咳咳咳,賭場就是一場騙局,別人騙你錢,你騙自己。”
狄狄低下頭,帶著藍翎一行人到了神農穀麵見冷麵神醫。神醫將狄狄用針刺中各個穴位,奇痛難當,狄狄即使冷汗直冒也不敢叫喚一聲。
間隔門簾,冷聲對藍翎一行人道,“滾。”
“在下潛心求醫,不管神醫救或不救,請先把脈再說。”藍翎跪下,其他人也跟著跪下。“醫者父母心,請救救我相依為命的妹妹。況且,您徒弟已經收了一千片金葉子的看診費用。”
狄狄雖然看起來無賴,心地是絕對地純良。“是啊,師父。您不是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這位姑娘不過十三四歲就遭受如此痛苦,師父您就看看吧。”
冷麵神醫又加了幾針,“死。”
藍月學過在師太那裏學了一些粗淺醫術,知道那幾針下去狄狄是必死無疑,一把抱過狄狄,為他擋針,痛苦地呻吟,“啊!”
在場任何一個人也沒有料到藍月會有如此動作,狄狄知道這次師父是真的動怒了,認命等待師父的懲罰,等了許久睜開雙眼,發現被藍月抱住。
冷麵神醫也是被狄狄一時氣急,賭博屢教不改,這一次居然還擅自收人診金。看到藍月挺身而出,想到狄狄是沒有辦法繼承衣缽,食指指向藍月,“你。跪。”
狄狄一見師父如此動作,催促藍月,“快跪下,師父要收你為徒,他肯定是願意救你了。”
藍月就這樣糊裏糊塗地拜了師。
狄狄高興地叫道,“爺爺,您終於想通了!我早就說了我不合適!早這樣我們倆不都舒心嘛。我好好地闖蕩我的江湖,以後就再也不去賭博了。哈哈哈~~~~”
就這樣,藍月在神農穀治療了半年,冷麵神醫則按照平常繼續雲遊,順便收集藥材。
藍月則回到藍府,被囑咐十八歲不能出藍府的院子,接觸其他的人。和冷麵神醫約好每個月的十五藍月在後山相見,檢查藍月體內毒素的控製情況。
至今冷麵神醫隻是把她體內的毒素完全控製住了,但是隨時有擴散的危險。而這一段時間,藍月、藍翎、冷麵神醫無時無刻不在注意各種藥材的采集。
可是冷麵神醫開出的藥方哪是可以在一年之內湊齊的,春分那一天的雨,夏至那一天必須得超過2000米高山上的河水,秋分那一天的露珠,冬至那一天的雪水,撇去那四天是否正好可以取到,就算全部取到了,這隻是用水的基本配備,采集之後必須常年用千尺寒冰冷藏。單單是這一項便要耗去至少一年,多則不可預知。
這一年時間,隻是目前隻是找到了2000米的高山,卻還未取來。其他則一無所獲。
而藥材則是更加聳人聽聞。七朵千年靈芝或人參,少一年不可,多一年藥性太過;七朵高山雪蓮,七顆深海鴿蛋大的珍珠,七隻雪狐的心髒,七碗至親的血液,七滴摯愛的淚水,七人為其誦經禮佛,前七日飲用湯藥,最後七七四十九天浸泡在藥材中引出毒素。
今日,藍月依照往常慣例早早地上山,晚晴早早五十年的女兒紅和親手做的一些冷盤和糕點,看到一襲白袍的老者,藍月笑臉迎上去,“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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