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年華 第十七章 沉冤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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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和綰月平時有交情的丫鬟侍女拉著綰月說,“綰月,不要再傷心了,桃杏她既然已經去了,你一定要節哀,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哭壞了身體可如何是好。”
綰月又在那些人身上哭了一個多時辰,淚水已經哭幹,心中的悲痛卻沒有減輕半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以綰月為中心形成一個半弧形。
白虎巡邏時發現了這一幕,中氣十足大吼道,“這是做什麼!都不用幹活嗎!”
綰月看到白虎就像在大海中看到一塊浮木立馬就跪下爬向白虎,不顧膝蓋和地上石子摩擦的疼痛,一把扯住白虎的腿,匍匐在他的腳下,“長老,求您,求您,把我妹妹給放下來!她即使犯了錯也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就讓我妹妹好好地走吧!我知道您的意見領主一定會聽的,您幫忙,向領主求求情。求您!求您了!”
綰月不斷地磕頭,隻希望可以有所轉機。
白虎這下才看清原來是綰月,拉起綰月,“你這是做什麼?先起來,把話說清楚,說清楚了這是怎麼回事我才好求情啊。你妹妹是誰啊?來,先擦擦淚。”
白虎從懷中拿出錦帕,哭得已經渾身無力,綰月顫顫巍巍站起,差一點摔倒,白虎扶住,綰月接過繡帕擦了擦眼淚,整理表情說道,“我的妹妹叫桃杏,和我一起服侍月小姐。”
綰月指了一下桃杏,連看都不敢看,怕自己的又再一次崩潰。“聽說昨夜偷盜財物與人有私被巡邏的侍衛杖斃。長老,我知道您一向公正無私,她犯了錯誤我無話可說,但是望長老從輕處罰,讓她得以安生。”
白虎大概猜到了來龍去脈,可是自己並沒有聽手下報告發現這件事情,這件事情也不是自己親自處理的,不過這種小偷小摸被處死的也不在少數,安慰道,“嗯,我知道了。我和領主去說說,你先回去等消息。不要再在大庭廣眾之下作此狀搞得人心惶惶,否則我可按家法處置了。”
綰月知道有望,便跪在地下磕頭,“長老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難忘,他日隻要您一聲令下,我必當結草銜環以期報答您萬分之一的恩情。”
“言重了。我再給你指一捷徑,你回去求求你家小姐,叫小姐求求少主,這不比要我求領主要快得多?”白虎拉起綰月,看見一向淡定從容的人兒變成淚人兒實在是於心不忍。“不過,我還是會和領主說說的。”
綰月頓悟,“謝謝長老指點。”
她跑回院落卻隻見人來人往,麵色都是匆忙凝重,如喪考妣。抓住端著一盆血水的雪梅問道,“這是出什麼事了?”
雪梅看見綰月渾然不知今日這院子發生的事情大聲抱怨道,“姐姐,這半天你跑哪裏去了?你說去叫小姐起床,怎麼小姐病了你不知道嗎?”
“小姐病了?我知道。”綰月看見這一盆血心知絕對出大事了!想起今早藍月的怪異舉動,心下警鈴大作。
雪梅平時是敬佩綰月的,但是今天這個簍子她捅大發了,“你知道?你知道還不請大夫?少主說如果小姐有個萬一,就叫這個院落的人全部跟著陪葬!太子也是這個意思。現在小姐都嘔吐了好多血,高燒不退,昏迷不醒。王上帶來的神農都說隻能盡人事。”
“我先進去看看。”綰月的心如同陷進了一個黑洞,如果說桃杏是她的親生妹妹,那麼藍月就是她的義妹,從心裏她早就把藍月當成了她生命中第二重要的人。她不想同時失去生命中最重要而且僅有的兩個親人。
剛到二樓,撲麵而來的藥味衝擊著綰月的嗅覺。很多不熟悉的藥童和大夫在屋外熬藥。藍翎守在一邊,背著手焦急地踱步。
綰月見到少主立馬跪下,“求少主放過桃杏!”
“桃杏?”藍翎眉頭一皺,覺得肮髒的右手此時如同螞蟻齧咬一般不適,“桃杏她怎麼了?”
“桃杏現下被懸在南門示眾,我知道桃杏有罪,可是也不至於連死後不得安生,求少主網開一麵放她下來。”說著想起桃杏的慘象本已幹涸的淚水又再一次滾下來。
“待我問一下。”藍翎本來是將事情交給鷲來辦,卻沒想到鷲用一種正當的理由將已死之人加上罪責,賊喊捉賊,哎。。。終究是作孽啊,早知道就該讓鷹去辦這種事情了。
藍月刺耳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和你一起去!不要!你給我走開!桃杏,不是我!不是我!”
太子坐在床頭幫忙換濕毛巾,用小勺子喂藥給藍月,“月兒,不要怕。我在身邊,誰都不會帶你走的。”
藍月剛剛咽下一點藥又開始新一輪的咳嗽,太子將她扶起,藍月“嘔”似乎要把五髒六腑全部嘔吐出來才作罷。嘔吐完之後,太子將她慢慢放回床上,轉頭對神農說道,“她這到底患的什麼病?為什麼連藥都喝不下去?”
神農思量再三回道,“下官雖是大夫,但對鬼神之事也略知一二。這位小主恐怕是被夢魘魘住了。”
“那你還不趕快施救!”太子氣得想要一刀砍了眼前這個慢騰騰的人。
“這得先了解到底有什麼事情在這府中發生過,才好施救。”神農撚了一下花白的胡子,“可否找家主來一問?如果是昨夜發病,那麼大概就是這幾日的事情,一問便知。”
太子想到在外麵一直守候的藍翎就立馬吩咐鬆岩,“快去叫藍翎進來。快點。”
一腳踢在鬆岩屁股上麵,鬆岩一個趔趄,好不容易穩住,還笑臉說道,“是是是。”
藍翎進來,一眼便看到藍月又吐了一大盆血被丫頭端了出去,藍月則是麵如枯槁,氣若遊絲,低頭行禮,“參見太子。”
太子也無心這麼多的細節,“藍翎,我問你,最近府中可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死了什麼人麼?”
藍翎見太子也沒叫他起來便隻好一直跪著,“昨天夜裏死了一個丫頭。”
太子指示神農繼續問下去,神農領會他的意思,問道,“為什麼死的?”
太子轉頭見藍翎還沒有起來便道,“先起來吧。”
“謝太子。據說是犯了家規,被侍衛亂棍打死,現懸於南門示眾,具體情況我也不怎麼清楚。”藍翎起身回道。
“其中可有冤情?”神農右手捋著胡子左手背在身後神色恭敬地問道。
藍翎自是知道這裏麵的實情,“或許吧。”
“小姐本是昨日受了一些寒氣,邪氣容易侵身,如果放在平時不過是患上感冒,吃點藥就罷了。”神農頓了一下說道,“不過,正好趕上昨日,這番胡言亂語應該是被冤鬼纏身,如果送走冤鬼獲得安寧再用藥,病情馬上就能得到好轉。”
藍翎知道神農這番說話,要不就是神機妙算,要麼就是知道點什麼,“不知可是有什麼要我們做的?”
“昨日那個丫頭恐怕是有冤情。不過,這隻是我作為一個醫者就病論病,主要還是取決您願不願意一試?即使這隻是我的猜測。”神農矍鑠的眼睛散發著精明睿智的光芒,他眼窩深陷,皺紋布滿了臉龐,幹瘦的身軀包裹在粗布麻衣裏麵。
藍月中間又鬧騰了一次,藍翎看太子眼神所及隻有藍月勉強鎮定道,“神農既然這樣說了,那必定就是太子的意思,何況她也是我的妹妹,謹遵吩咐。您說吧,隻要我能做到的。”
神農拱手道,“望少主盡快找到她的家人,勸告她不要再纏著小姐了,並且辦一場法事,找幾個得道高僧超度她。”
“好。”藍翎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男子轉身,“鷹,你你去處理一下那冤死的丫頭。請綰月進來。”
神農看見在南門看見的女子,笑嗬嗬展顏,皺紋堆成一堆,矍鑠的目光更加的明亮,“姑娘,來,我們到外間去,我和你單獨說說要你怎麼做。”
綰月尾隨神農到了外間,沏好熱茶,雙手奉上,“謝謝神醫。大恩不言謝,神醫有需要萬死不辭。這是立春那一天祭祀留下來的春茶,吃了延年益壽,綰月願神醫長命百歲。”
老者接過熱茶,用杯蓋刨去茶葉,喝了一口,清香味甜,“沒想到,你倒是個明白人。泡茶也是一把好手,呆在這兒可惜了。你在這兒恐怕呆不下去了,可願隨我浪跡天涯,與青山綠水作伴。”
綰月心下一涼,沒想到神農看起來清風傲骨卻懷有那肮髒心思,“綰月,不願意。”
老者心想我神農一屆莽夫,都是為了報答先帝的救命之恩我才一直服侍皇家,如果真的是衝著榮華富貴那麼自己也不用活得這麼心懷愧疚了,“姑娘恐怕誤會了。我看你聰慧,我膝下既無子女,也無繼承人,想收你為徒。你好好想想,如果答應就把這個瓶子打開,我自然可以找到你。不過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不過奉勸姑娘一句,留在這兒隻是徒傷心,有機會離開即使不是跟我也趕緊離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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