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年華 第十二章 吃醋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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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接過玉佩,在心下接了下一句之後,發現太子並沒有鬆開她的手,而是握住了她的手,琥珀色的眼睛深情地望著她。
不知是不是月色太過溫柔,太過魅惑,藍月定定地看著越來越近的帥氣臉龐並沒有躲閃,穹慢慢地抱住她,藍月靠在穹胸前,閉著眼睛靜靜地聽著他安穩的心跳。
這一刻便是永久。
時間一點一點逝去,連月亮似乎也不忍打擾躲進了雲中,在雲中為他們默默祝福。
綰月因為又被蘭樺叫去讓桃杏送去。這院子唯一能支使桃杏的恐怕也隻有綰月了,連藍月都不一定叫得動她。
話也說回來,桃杏本來是綰月推薦去照顧藍月的,和忘憂一起照顧了藍月三年。後來忘憂有了婆家討了恩典便出去了,綰月的性情和忘憂差不多便也到了藍月身邊服侍。可是溫婉體貼細致的綰月讓藍月覺得通體舒暢,桃杏仗著自己資格老好吃懶做,對著旁人頤指氣使,藍月以前在外麵也不怎麼在意,到了攏月閣藍月旁邊服侍的人也多了起來,所以也不怎麼願意勉強她去做事,便越來越依靠綰月。
桃杏找到綰月說的院落旁的花圃,沒看見人,便大聲叫道,“小姐!小姐!”
藍月聽見桃杏的聲音如同驚弓之鳥率先推開太子,看了一眼太子後頭也不回地走向桃杏。調整了一下氣息,問道,“綰月呢?怎麼是你送來?”
桃杏心想到,就知道你偏愛綰月而不喜歡我,冷聲道,“綰月被少主叫過去了。這是綰月叫我送來的藥。給。”
“你這什麼態度?”藍月就是不喜歡有人給她甩臉子,自從到了這裏,動不動就對自己蹬鼻子上臉。在自己麵前如此猖狂,不知道在背後又是如何欺負他人的,綰月這麼溫柔和順的一個人是不是也常常受委屈。
“藍月,她犯什麼錯了嗎?如此大動肝火。”太子適時出現解圍。
藍月沒想回答這個問題,桃杏不知道如何回答藍月,正好太子走了過來,便轉向太子,“桃杏參見太子。”
太子點頭,“起來。”
轉頭對藍月說道,“對待一個丫頭為何如此嚴厲?如果不是大錯就算了吧。”
藍月心裏揣度,不能自己丟一句,我就是不喜歡或者說這是我自己的丫頭要你管。經過剛剛的擁抱之後,藍月發現自己不能如此輕易說出這麼無禮的話來,隻好“哼”作罷。
太子接過藥膏,“退下吧。”
桃杏領命,在退了幾步之後又回看了一眼太子。上一次沒有看清太子,但是但凡看到了太子容貌都說,果真是人中龍鳳,頭發如同絲緞一般閃著光芒,皮膚白皙,一看便是養尊處優之人,五官立體逼人的英氣,一字劍眉琥珀色的眼睛,嘴角微翹儒雅有禮,如同從畫中走出來從戲台下走下來的一般。想到剛剛太子的聲音,低沉有磁性,也不失清亮。想至此處,在轉彎處轉頭又看了太子一眼。恰好碰到了太子的眼神,轉頭卻又碰到了藍月的眼神,提起裙擺往院落走去。
藍月本來正在幫太子處理傷口,見此便拉下臉出言譏諷,“英雄救美的感覺很好吧?看,人家可是對你一步三回頭,恐怕這一輩子對於你的大恩大德都會念念不忘呢。”
沒想到兩人剛剛才深情相擁這下就開始對立,太子不悅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容易吃醋?還吃一些沒根沒據的醋。你不想想桃杏隻是一個丫鬟,我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藍月睜大雙眼道,“你的意思就是如果我隻是一個丫鬟你就會棄我如敝履是不是?!”
穹真想拿一塊豆腐直接撞死自己得了,扶住藍月的肩膀說道,“你到底聽不聽得懂我的話?我隻是告訴你我喜歡的是你,叫你不要亂想。”
“那你就撒開手。”藍月說完把藥丟給他就跑開了。穹還想追,見藍翎往這邊走來,為了避嫌就躲在暗處,見藍翎很久還沒出來便離開了。
日上三竿,綰月推開了自家小姐的門,“小姐,起來了,太子來找你來了。”
“說我沒空!”昨天幫忙把玉佩已經是戌時,今天寅時天剛蒙蒙亮就被催著起床,就是因為自家的父親的一句話說什麼要加強琴棋書畫。神呐,一夜之間堪堪選了幾十多個門客讓自己選幾個自己稱意的,一個上午竟忙活見師傅挑選師傅了,到現在說才是一半,趁著午飯過後固定的午休時間現在好不容易躺下來,隻想睡死在床上,哪還有閑情應付太子。歸根到底,這一切的災難還是源於他!如果不是他來,自己還是可以過著每天中午起床,看看花草樹木,吃吃大餐點心,和丫頭嬉鬧說笑,或者一個人發發呆,偶爾彈彈魔音,吹吹噪音,發發棋癮,一天也就過去了。想一想以後的日子就覺得暗無天日,了無生趣。
綰月下樓,“太子,小姐正在小憩,這會兒還沒有醒來。”
等了半晌等來這麼一句話,太子眉頭一皺,在一旁的小廝騖煙似乎得到了指令一般不滿地說道,“你家小姐的架子還真大,難道要我家主子直接上樓去請她嗎?小憩叫醒來就好了。”
昨日不是好好的嗎,怎麼今日就翻臉了?綰月低頭屈身請罪,“請太子恕罪。小姐確實已經忙了一個早晨,勉強可以休息一會兒,剛躺下,今天下午還要繼續。所以,請太子體諒。”
太子本以為是藍月因為昨晚的事情不想見自己所以皺眉。今天自己是前來賠罪的,可是沒想到卻被拒之門外。聽到綰月的解釋才舒眉展笑道,“起來吧。你家小姐忙些什麼?”
綰月起身說道,“昨日王上和領主說要領主加強小姐的琴棋書畫修養,領主又吩咐少主負責這件事,少主早就勸小姐好好學習不要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可是小姐都置若罔聞,依然我行我素。少主終於得到了領主的支持,再加上馬上又要隨著太子北上,就更加一刻也不耽擱地今天早晨少主就領著幾十個門客,讓小姐挑選幾個自己覺得滿意的師傅。今天早上瞧了十多個了,恐怕下午還得繼續瞧。再有一刻鍾,恐怕少主也該來催小姐起床了。”言下之意就是,太子如果願意等就再等上這一刻鍾;不願就現在離開。但這話綰月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口的。遇上這樣照著自己心意活的主子,就隻好什麼都替她兜著,恐怕除了王上讓自己不能兜住之外,其他的都得兜住了。
太子渾不在意地坐下慢慢地端起茶杯,吹了一下熱氣,喝了一口,緩緩道,“那我等著。”
桃杏知道是太子來了主動請纓端來桂花糕等點心,穹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們家少主經常來這邊,很晚才離開嗎?”
桃杏本就口齒伶俐,麵對昨天救了自己的太子,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幾乎每天吧,隻要沒有事情。”
“這桂花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膩,果然好吃。”太子吃了一口點心讚道,桃杏喜上眉梢,接著又問道,“來這兒一般做什麼?”
桃杏不假思索地答道,“每日都要來催小姐睡覺,小姐經常玩到很晚才睡覺,要少主來了小姐才肯乖乖地休息。不過聽綰月姐姐說,這是因為小姐母親早逝,從小就特別黏少主,每天幾乎都要少主哄著睡才睡得著。可是搬來這裏之前,領主曾經說小姐漸漸大了,就不許少主再如同以前一般。小姐剛開始大哭大鬧,領主都無動於衷,小姐就整宿整宿地失眠。少主心疼小姐,說再等小姐大點。”
桃杏口無遮攔賣弄自己知道的道聽途說的所有內幕,穹聽得眉頭緊鎖,“如今還是這般?”
桃杏還不知事情不妙說道,“如今倒也不完全是了,尤其是搬來這個院落,少主的院子離這裏太遠了。再說,小姐慢慢長大,也不那麼黏少主,不過少主還是常常來看看小姐,尤其是雷雨天。還有小姐常常闖禍,少主每一次處理完就過來處罰小姐,也差不多成慣例了。”
太子一想起藍月那個樣子也不像從小被責罰長大的倒是被寵溺太甚,不解問道,“處罰?”
桃杏答道,“也不算處罰。就是不許小姐出門,或者讓小姐抄書。”
綰月就知道桃杏主動請纓沒有好事,見桃杏和太子如此熱絡的聊天,暗叫不好。她比藍月年長幾歲,自然各種事情也見得多些,丫鬟踩著自己的主子上位的不在少數。桃杏今日濃妝豔抹成就了一段風騷,看太子如此也不厭惡。
況且,即使桃杏和太子都沒這心,但藍月從小被寵壞,最見不得就是自己的東西被人碰,聽昨日藍月的口氣是兩人已經有所進展。可是在這關頭,如果藍月見到兩人如此親密肯定會暴跳如雷,一不小心肯定又會鬧出大動靜。昨天回來大罵太子花心大蘿卜,剛剛還說“誰要見他,他怎麼不去找桃杏呀”,如此回答肯定也和太子如此行徑有關。不過唯一值得她高興的就是,兩人以飛速產生了情愫,這是她樂觀其成的。
綰月咳嗽,進門,施了一個禮說道,“太子,小姐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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