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息微微斜了眼睛往蘇摩那兒看了眼，邊隨手接過了他手上的紙人，拿起來，把唇烙了上去，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看起來極美，睫羽微微顫動著，猶如黑色的燕尾蝶一般，“拿去。”
    紙人上一下子和上次一樣出現了古怪的篆體，還是同樣的，兩個我不認識的字。
    昀息這一係列的動作流暢無比，他淡淡的把重新把紙人送回蘇摩手上，挑起嘴角微微笑了下，“滿意了？”
    蘇摩凝視著昀息遞過去的紙人，漆黑的眸子裏情緒複雜，臉上卻還是帶著駕輕就熟的笑容，“真是感謝之極。”
    “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昀息看我一眼，似乎再不想多呆。
    “當然。”蘇摩優雅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你認識路就不用我送了吧？”
    “不用。”
    “那，再見。”我看著早已邁出步子的昀息，和個小學生似的擺擺手和蘇摩道了別，就乖順的跟上了前頭的昀息——畢竟這個才是重要的監護人。
    “昀息。”我看著前頭的人熟門熟路的穿梭在蘇家園林式的大宅裏麵，忍不住的開口問他，“你是不是經常來這兒？”
    昀息回頭看我一眼，淡淡的笑了笑，“哪兒來的經常，這是我第二次來，第一次來的時候，是把你送來的時候。”
    我愣愣，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傻傻的仰著頭看了他一眼，“不是吧？”
    昀息把我帶到了門口，蘇家門口沒有現代化的路燈，幾盞紙燈籠高高的懸掛著，和當初的葉家似的仿佛拒絕保留著最初那種世家的高傲和冷漠，矗立在遙遠的地域，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生活著——這些幽暗的，卻用堅持著自己高貴血液的氏族。
    “我記性比較好。”昀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夜裏微涼的風吹起他額前的頭發，我恍惚的又看見他幽深眸子裏麵的金色，有種說不出的妖冶和動人。
    周圍的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仿佛框住了此刻的時間，我看著昀息，他眼睛裏麵的寂寞，像是一個站在原地的人，已經在這裏站了幾千年幾萬年。
    “你在等誰？”
    我的你腦子裏麵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但是到了嘴邊卻變成勉強的笑意，“昀息，什麼叫做借物紙人？”
    那個紙人，到底有什麼作用，不會就是那些漫畫裏麵用來做式神的玩意兒吧？
    “就和你猜的一樣，式神。”他永遠都像是能猜出我的心思一般，緩緩的笑了聲，又細細解釋道，“借物紙人，就是讓紙人沾染上自己的氣息，然後讓它具備自己形象和能力的式神，借物紙人——也就是，製作出來的，另一個你。”
    另一個你？我愣住。
    “不過借物紙人隻能用一次，不會像其他式神一樣長命。”
    那不就是，隻能活一次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