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梟之翼,征之輿圖 第三十九章 戰之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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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紮建屏的軍隊按照韻之的指示,以一隊人馬趁著小國的部隊騷擾村莊之時將其擒獲,又拒絕了對方的釋放要求。果然沒過多久,三個小國聯手調集了六萬軍隊向史國宣戰,兵臨坐落於宛國邊境的建屏城下。
此後,韻之親率四萬軍隊來到邊境城市建屏。懷銘與曲家四人均一同前往,穆冉和杜虓為確保韻之安全,亦跟在軍中。
新、碧、宛的聯軍此刻駐紮於建屏城外的翠建山腳下,一直按兵不動。守城將領將韻之迎進堂內,便彙報了目前的狀況。隨後懷銘等人均出城前往查看敵情。
站在建屏城外,懷銘遠目前方高聳挺立的翠建山,微微眯了眯眼。若空立於他身旁,正看著手中地圖,三年來,他的身高已達到了懷銘耳根,身體亦比從前結實了許多。由於每日都堅持習武,時而還在沈家與各位切磋,實力大有進步。
見若空盯著地圖沉思,懷銘笑著道:“最近你都與我們一同作息,看起來精神不差呢。”
“當然!隻要我想做就沒什麼做不到的,不要小看我!”若空一邊回嘴一邊暗想自己會賴床都是因為在安平時懷銘對自己太過縱容。而今有戰事在前,又有韻之每天監督,他是再沒有機會賴床了。
見若空不滿地扭開頭,懷銘輕柔地挽住他的肩頭,看了看他手中的地圖,“你看了這麼久,有什麼想法?”
“這次聯軍的統帥,是碧國的二公子藍予洛,對吧?”若空側頭看向懷銘。
“嗯,據說在兵法上很有天賦,所以被派做此次的統帥。”懷銘不以為然地道,“但他是第一次帶兵,並沒有什麼經驗。”
“別這麼輕敵。”若空的目光重新回到地圖上,忽然神色認真起來,“建屏西邊有一條晉河的支流,此處的居民都稱其為建屏河。建屏處於該河下遊,地勢較低,很可能被水攻。”若空望向山腳下隱約可見的連綿軍營,“聯軍人馬比我們先到,卻並未攻城,也許正是在挖渠引水。”
“說得沒錯,我們去打探一下吧。”懷銘讚許地看了看若空,拉著他離開城下。
與此同時,若海正隱於翠建山林中,細細觀察著下方的聯軍軍營。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踩踏落葉的腳步聲,他急忙回首警戒,眼前出現了一名容貌英俊的青年,輕挑的眉角透著幾分傲慢,身後跟著兩名兵士,正握著鋼刀玩味地看著若海。
“你是史國的探子吧?遇上我藍予洛真是不走運。”青年隨意地笑了笑,“你叫什麼名字?本公子可不屑處理無名之輩。”
若海瞅了瞅對方,輕聲應道,“曲若海。”
藍予洛的笑容頓時帶了嘲諷,“曲若海,我聽說過你,中了桓國的離間計,被自己的君主放逐,最終葬送了自己的國家。”
“公子,過於相信傳言可不是好習慣。”若海雖然笑著,神情中卻有了怒意,“先奉勸你一句,投降為好。”
“投降?你沒弄清狀況吧?”藍予洛挑了挑眉,走近若海身旁,“現在可是你落在我的手上。”
“沒看清現狀的是你!”若海驀地向後一退,將袖中的藥粉撒了出去。
藍予洛隻見眼前騰起一陣煙霧,急忙捂住口鼻,身後的兩名軍士卻未能及時反應,霎時暈倒在地。煙霧消散後,藍予洛一眼便看到若海天青色的戰服,一躍上前,抽刀斬去。若海急忙側身閃開,順勢抽出腰間長鞭,向前一抖,長鞭衝著對方淩空而去。藍予洛見勢不妙立刻回防,鞭身貼著他的手臂劃過,刹那間發出了衣襟撕裂之音。
“作為將領武器居然用鞭,你可真是夠奇怪的。”藍予洛訕笑起來,沒有在意被擦傷的手臂。
“這也是迫不得已,刀劍實在不是我擅長的東西。”若海輕輕一甩鞭子,“況且這東西我也隻是偶爾才會用一用。”
“在那之前隻用藥解決?”藍予洛的攻勢比方才還要猛烈,“還真是夠陰險!”
若海一驚,已來不及回避,隻能抬鞭抵擋,瞬間被震得後退幾步。眼看藍予洛再次攻來,若海不再躲閃,長鞭一揚毫不猶豫地往藍予洛的麵門擊去。
預算到自己劍端碰到若海之前會先被鞭子擊中,藍予洛不禁微微皺眉,移步躲開,刀鋒也偏離了原先的軌道,若海趁著這個空隙撒出藥粉,將長鞭抽回,轉身逃離。待藍予洛躲開藥粉再尋找時,若海已不在視野內。
隨後的幾日,兩軍均有交戰,史軍總是率先退離,讓藍予洛感到有幾分得意。在發現敵方甚至有一名女將後,他對史軍的態度變得更加輕蔑。
這日傍晚,所有將領都如常集合在了堂中。韻之展開手中地圖,將寬大的畫卷置於幾案之上,山河地脈一一呈現於眾人眼前,“經過這幾日的探查,你們有什麼發現?”
若海走上前,麵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大王,那日我親自探查後,這幾天也派人藏在翠建山中觀察聯軍的狀況。他們挖了水渠又在河中築了堤壩,應是想引水淹城。”
“若對方采取水攻,你們有何對策?”
“大王,如果敵軍想要引水淹城,我們就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若風接下了話。
“怎麼說?”韻之麵向若風輕聲問。
“而今是秋季,並非漲水季節,引河中的水淹沒城池有一定難度。因此末將以為,他們會選在兩軍交戰時放水,隻淹沒我們的軍隊。”若風的手指落在了地勢較高的聯軍紮營處,“大王,敵軍若是隻想淹沒我們的軍隊,我們又何不拋磚引玉呢?”
韻之的目光驀地明晰,若風微微笑了,“就由末將作為誘餌吧。”
韻之點點頭,“那麼攻勢如何設置?”
這時懷銘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大王,藍予洛是第一次領兵,據這幾天的觀察,他雖然態度傲慢,卻十分重視自己周圍的安全,不會使用風險過大的陣型。即便使用水攻,所用的也定是攻守兼顧的方陣,並且會將車兵置於列陣兩側作為防禦。此時若是將我們的一萬騎兵分為兩隊夾擊敵軍,藍予洛必會將陣型轉為防守的圓陣。”
“若是敵方轉為圓陣,豈不是會削弱我軍騎兵的攻擊力。”韻之問道。
“所以兩隊騎兵必須趕在聯軍圓陣列成之前撕裂他們的陣型。”懷銘仿佛絲毫不在意這個問題,“放心吧,聯軍由三國士兵組成,平日並不在一起訓練,默契遠遠低於我軍,想必他們改變陣型所需的時間不會太短。”
“若是聯軍的騎兵出擊,你的計策是否能夠順利進行?”
“依今日所見,聯軍的騎兵並不多,一旦藍予洛認為水攻足以解決我軍,便不會將為數不多的騎兵用於進攻,最大的可能是放在中軍確保他的安全,如此一來,騎兵無法發揮其突擊作用,功能受到極大限製,不會造成什麼威脅。”
聽罷懷銘的預測,韻之微微頷首,立刻做出決定,將突擊定於兩日後的夜晚,由若風帶五千人馬做頭陣,懷銘與自己各領五千騎兵殺入敵陣。眾將聽著韻之對自己的部署,均了然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