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始之道,君之執手  第十一章 執君之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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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時分,懷槿來到韻之寢宮。韻之正和衣倚在床邊靜靜小憩,安靜的麵容毫無防備,平穩的呼吸讓胸前輕微起伏。由於韻之那夜曾躲開自己,懷槿近一個月來再沒有任何唐突的舉動,現在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感,來到床邊輕輕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個親吻。
    然而移開身體時懷槿卻不由得驚愕,韻之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正用那雙沉定的眸子盯著他。懷槿頓覺大事不妙,正尋思如何辯解,不料韻之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將他拉至眼前,吻上了他的嘴唇。
    起初懷槿還有些詫異,但隨即便陷入了這個吻中。隨著唇齒的糾纏,懷槿席卷著韻之口中全部的纏綿,雙手攀上他的腰間,將他壓在了床上。
    待二人微喘著氣分開彼此,懷槿凝視著韻之泛紅的雙頰喃喃道:“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韻之一挑眉,作勢便要一掌劈下,“你再這麼說我就真的讓你去做夢!”
    懷槿急忙握住韻之的手,“我開玩笑的!”頓了頓又問,“你剛才沒有睡著?”
    “這麼多年一個人流浪,有任何風吹草動我都會立刻醒來,何況是……”韻之瞟了懷槿的唇一眼,輕咳一下改換話題,“你還要繼續聊下去?”
    懷槿麵上霎時充滿喜悅之色,再次覆上韻之的嘴唇,將王服一件件解下,隨著黑色的衣衫滑落在地,二人的身體愈發貼近。
    看著懷槿比平時更加俊麗的臉,韻之總是沉靜的眸子帶上幾分羞赧,甚至漸漸氤氳起一層淚霧,卻又抑製不住身心的渴望,隻能閉上眼將自己全部交給懷槿。
    清晨,懷槿睜開眼時,韻之正隨意地披著一件褻衣坐在床邊,天光雲影透過高敞的窗戶投入地麵,和煦的陽光仿佛在房中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紗帳。
    凝眸韻之微微泛著光澤的側臉,懷槿不禁滿足地笑起來,起身將他攬入懷中,“早上醒來能看到你在身邊,真是這輩子最美好的事。”
    韻之低低笑了笑,“笨蛋。”他站起身子,拉住懷槿的手,“先和我去洗一洗吧。”
    浴房內,湯池蒸騰著嫋嫋熱氣,煙霧繚繞。韻之屏退了侍候的宮人,一件件解下身上的衣袍,走入一汪碧綠的池水。懷槿解著衣襟的動作瞬間停下,癡癡打量起韻之的身影。水霧飄渺中,韻之如瀑的黑發隨意披散,雖然麵孔隻稱得上清秀,卻讓懷槿越看越湧上喜愛之情。赤裸的身體依舊能看到歡愛的痕跡,沾上肌理的一層水光更讓人感到誘惑十足……懷槿忽然眼神一亮,因為韻之正向他緩緩走來。就在他美滋滋地打算給對方一個擁抱時,一捧熱水迎頭澆了下來。
    抹掉臉上的水,懷槿有些委屈地看著韻之。韻之好笑地道:“昨晚還沒看夠?”
    懷槿理直氣壯地回答:“當然,永遠都看不夠。”
    韻之不可思議地瞅他一下,一言不發地浸入水中,心想原來怎麼沒發現這家夥這麼無賴呢。
    懷槿將濕潤的衣衫脫下後,也進入了湯池。發現水隻沒到自己腋下,便慢慢走到韻之身邊,想了想問道:“韻之,一個月前的那個晚上,為什麼躲開我?”
    “因為我馬上要成為君主,擔心會陷入感情中影響決斷……”韻之輕輕笑了笑,“可是後來我才發現,自己早就深陷進去了。是你的話,繼續沉迷下去也不壞。”
    懷槿動情地笑起來,猝然撲上前,一把將韻之摟入懷中。韻之一驚,隻見道道水花於眼前翻騰而起,隨即便被懷槿攬至胸前,靠在一片濕潤溫熱的肌膚之上。幾縷垂下的發絲自他麵頰上撩過,熟悉的氣息迎麵撲來,掀起心中一陣強烈的躁動。感到身體有了某些變化,韻之急忙推著懷槿,“懷槿,放手!”
    懷槿莫名地看著他鬆開手,“怎麼了?”才發現韻之的耳根與麵頰已泛上紅暈,正咬著嘴唇刻意不看自己。在蒸騰的水汽下,他的整片皮膚似乎都染上了一層潮紅。
    見狀,懷槿戲謔地笑起來,“大王,你麵對美色似乎無法坐懷不亂啊。讓我來幫你解決吧。”說罷,他忽的拽住韻之的手腕,將對方拉至身前,挽上柔韌的腰肢,轉身便將韻之壓在了池邊。
    “等一下!……”韻之剛出聲,就被懷槿吻住了雙唇,餘下的話語化為了軟軟的呻吟,動作也變得半推半就,更撩起懷槿心中深切的渴望。他輕輕撫摸著韻之的長發與肌膚,吻過他的麵頰,低低喚著他的名字,含滿珍惜與眷戀。
    聽著那樣溫柔的沉吟,韻之胸中不由得溢滿溫情,伸手環住懷槿的肩頭,任由自己的身心在這份深情中沉淪。
    當蘆國對桓國出兵的消息在各國間流傳起來時,懷銘和若空也即將由安平啟程。晚春的暖風拂過庭院,卷起零散的花葉,陽光映著一池碧水,顯得空明剔透。院外的道旁鶯花爛漫,蝶舞翩躚。兩匹駿馬立於樹前,在飛灑的花瓣下抖動著鬃毛。它們身旁,站著即將離開的懷銘和若空,以及前來送行的懷槿與韻之。
    懷槿望著懷銘,擔憂地皺眉,“大哥,在灤國一定要小心一些。”
    懷銘笑眯眯地應道:“知道了,不用這麼擔心,你還不相信我的身手?”
    “要不是你要去這麼危險的地方,我幹嘛這麼擔心?”懷槿不悅地回答。
    韻之從腰間取出兩柄直刃短刀,分別交給了懷銘和若空,“這兩件東西送給你們,上麵用特殊工藝刻上了代表史國王族的紋飾,別處無法仿造,不僅可以防身,在遇緊急狀況時還可代表你們的身份。”
    懷銘與若空感到有些出乎意料,接過短刀後將其拔出刀鞘,一線雪亮的寒光映入眼底,刀身雖薄,卻異常鋒利;純黑的刀柄上刻著代表王族的龍紋,重量與手感均相當適合。二人不由得歎於精湛的做工,出聲道謝。
    韻之看著他們,眼中帶了一絲不舍,神情卻極其鄭重,“二位,我知道此刻你們不會留在安平,但無論你們何時想回來,史國的大門都永遠為你們敞開。”
    懷銘和若空頓時一怔,沒想到韻之竟會坦白地將這樣的話說出。
    “我隻是相信大家還會見麵的。”韻之見狀不在意地笑起來,眾人才慢慢回過神。
    “你們也要多保重,史國內部依舊暗潮湧動,現在還不是安心之時。”懷銘笑著拍了拍韻之肩頭,轉身上馬。
    韻之點點頭,“多謝提醒。”
    向韻之和懷槿告別後,若空也上了馬,與懷銘一同促馬前行。馬嘶劃過天際,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於朦朧的晨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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