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身份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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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苑,櫻花鎮上最大的花園,是鎮上有錢人家的小姐們常常閨閣聚會的地方,平常男子都是不得入內的,但是因為今天是島村葉子小姐的生日,所以聚集了不少的公子小姐在裏麵。
一頭紅發,穿著雖然幹淨,但是明顯寒酸的布衣的櫻木花道入內的時候,還是惹起了不小的關注。被那樣惱人的目光看著,櫻木覺得渾身不自在,就在這個時候——
“櫻木,你來了!”一個穿著一身粉紅紗裙的小姐輕快地迎了上來。
“啊,葉子小姐,你今天,好漂亮……”櫻木聲音漸漸變低,臉上布滿了可疑的紅暈。
“我還怕你不願意過來,你能來真是太好了。”
葉子小姐真的是很開心的樣子,也真的是把櫻木當做朋友的。一年前,葉子小姐帶著丫鬟在集市上碰到了一群外來的公子哥,然後被圍住遭到調戲,就是那個時候,櫻木出現一拳一個將那群人打跑,然後就結識了。
雖然是個野小子,當時櫻木顯然還不懂得什麼叫做身份差異,什麼叫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心心念念地就喜歡上漂亮的葉子小姐。在不大的櫻花鎮,葉子大概可以說是最漂亮的女孩子了。
“那個,葉子小姐,這個……”櫻木支支吾吾地,臉紅的更厲害了。
“嗯?怎麼了?”
“生……生日快樂!”櫻木伸出雙手,遞到了葉子的麵前。
在不遠處的樹叢裏麵。
“你們猜櫻木手裏拿著的是什麼?”大楠小聲問。
“難道是珠寶?櫻木哪裏來的錢?”洋平奇怪。
“嗯……”野間沉思。
“不是,是一塊石頭。”高宮忽然說。
“你怎麼知道?”
“我看他偷偷到小溪裏麵摸了好多次,然後躲在寺院外麵一直在說這個不好看,那個好看的。”
這時就聽見葉子快樂的聲音傳來:“啊!好漂亮的石頭啊!~”
四個小鬼一臉調笑的表情繼續關注著櫻木。
櫻木被葉子領著,到了一個放滿了食物的小亭子裏麵,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的小姐們忽然發出一聲驚歎。
躲在草叢裏麵的四個小子跟著眾人的目光朝著門口望去,便看見一身穿翠色長衫的翩翩少年緩步走來。那少年腰間掛著一柄華麗的佩劍,看起來煞是高貴。
“小田表哥!”島村葉子一聲叫喊,卻是充滿了欣喜。
“葉子,生日快樂。”叫小田的男子隨手從身後的侍從手裏接過一個盒子,打開之後,是一盒東珠。
“哇,好漂亮!”
島村葉子忍不住發出驚呼,連一起湊過去看的小姐公子們站在那邊都一個兩個的交口稱讚了起來。
“生辰快樂,葉子,隻有這樣的珍珠才能配上你的美貌。”那邊的公子哥深情款款地說著。
葉子小姐此刻已是滿臉嬌羞,傻子都能看出來的幸福將她包裹住。
周圍的人開始起哄,將他二人湊做一堆,看起來真的是郎才女貌。
櫻木顯然並不懂得郎才女貌這個詞語,隻是愣愣地看著這一幕,又看著被葉子放在一旁石桌上的小石頭,忽然覺得羞愧了起來。
“這下真是完敗啊,你看那兩人多登對啊!”高宮歎息著說。
洋平遠遠地看著櫻木,不放心地說:“櫻木不會又發飆吧。”
“說不好,”野間摸著自己下巴上的小胡子,說,“搞不好待會兒我們還會上場。”
這個時候,葉子已經挽著她小田表哥的胳膊,走到了櫻木的身邊,笑容款款地向兩人介紹著。
“哦,原來你就是葉子說過的那個曾經幫他打跑紈絝子弟的人啊,你好,我是葉子表妹的表哥。”
那小田不是櫻花鎮的人,可櫻木早聽葉子說過他有一個住在京城的遠房表哥,叫小田隆一。隻是那人現在上下打量自己的眼光讓櫻木覺得很不舒服,他甚至沒打算互通名姓。
這樣輕蔑的眼光,櫻木很熟悉,並且深惡痛絕,張口就不客氣地說:
“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那小田不以為意地一笑,說:“很抱歉,隻是我想,就算是貧窮也好,但是參加別人的宴會,總是要穿得正式一點才好。”
“可惡的臭小子!”
“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
“櫻木,揍他!”
“花道,要不要幫忙?”
對於突然從樹叢裏冒出頭的洋平等人,眾人都是一片嘩然。
就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小田忽然出手,佩劍出鞘,一陣劍光閃過,四人身邊的樹叢便矮了一截。
“這花園園丁實在不像話,竟然不懂得修葺這些灌木,藏了賊人進來。”
小田瀟灑地收劍,入鞘,周圍的人都對此發出一陣讚歎,此時小田便覺得身後一陣風動,猛地偏過頭,躲開了櫻木的一拳。
“你說誰是賊人!”櫻木惡狠狠地等著小田隆一。
“櫻木你做什麼!”葉子小姐緊張地喊了一聲,猛地跑過來攔在了兩人之間,“櫻木,我請你來不是鬧事的。”
“真是的,葉子你怎麼叫了這麼野蠻的人來啊!”
“太不像話了,竟然對這麼俊美的公子揮拳!”
“這年頭還有人動不動就揮拳,真是難以想象!”
“就是,剛剛小田公子的劍法多好看啊!”
周圍的指責聲漸大,弄得站在那裏的高宮三人都有些惱火了,洋平則是擔憂地看著櫻木,生怕櫻木做出什麼事情來。
櫻木靜靜地看著散落在第上的那些小石頭,沉默了,那是剛剛葉子小姐衝過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從桌子上滾落下來的。
“洋平,我們走。”櫻木猛地轉頭,不再多說什麼。
高宮忙道:“櫻木你不用怕,我們幫你打架!”
“就是啊櫻木,讓這群人好好見識下你的厲害!”大楠也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洋平淡淡地掃了那個叫小田的人一眼,然後走到櫻木身邊,說:“花道,走吧。”
“洋平……”野間還想說什麼,看到櫻木一直緊繃著的臉,忽然就放棄,跟高宮大楠對視兩眼之後,五個人就這麼離開了這裏。
一路上五個人之間的氣氛一直有些沉悶,一直沒人吭聲地就回到了大東寺。
櫻木一個人鑽進了寺廟後麵,不許他們跟著,洋平等人也隻是無奈地看著他一個人消沉地走遠,實在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比較好。
“哎,櫻木看起來雖然很粗狂,但是實在也是個纖細的人啊……”高宮感慨著,眾人一致點頭。
話說櫻木獨自一人黯然神傷地走到後院,後院有一處高大的假山,假山上有一塊較為光滑的石頭,櫻木每次心煩的時候,就喜歡躺在上麵看天空。
當櫻木再一次走到石頭邊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寶座被人霸占了。
一身淺藍色的衣衫,一個白皙少年,那麵容比起洋平也是毫不遜色,此刻正躺在自己的專用寶座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