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七章意外的變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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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連伍這一走,把李青蓮算是拖垮了。從此一病不起,梅子和家國也是焦急萬分。因為他們馬上就要高考了,總不能把母親一個人扔在家裏吧!那可是要受到老天懲罰的。梅子看到家國因為這件事,飯吃不下,覺也睡不安慰;整個人為此瘦了一大圈。自己在心裏盤算了很久很久,終於下定決心,做了一個讓人不敢相信的決定。
這天,把李青蓮照顧休息後。梅子拉了拉家國的衣衫,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去一下。家國心領會神的隨著梅子走出母親的房間,兩個人走到門口的大樹下。梅子歎了口氣:“你有什麼打算?”家國也跟著歎了口氣“還能有什麼打算,我打算在家裏照顧母親,不考了。”家國嘴角抽搐了一下,忍著快要流出的淚水緩緩地說道。梅子知道家國的心裏有多麼的痛苦和矛盾,他是多麼不希望放棄自己的前途。可是,現實是母親病著,他不可能拋下床上的母親去追逐自己的前途。
梅子聽到家國寧願放棄自己的學業也要照顧母親,心裏很高興。她認為自己沒有看錯人,家國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如果家國執意去高考,丟下自己的母親不管不問;那梅子才會對他失望呢?梅子拉起家國的手,鼓了很大的勇氣說道:“你去高考吧!我留下來照顧嬸嬸。”家國不可思議的望著梅子:“你說什麼?”“你去高考,我留下來照顧嬸嬸。”梅子望著家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家國一聽,搖著頭大叫道:“這怎麼行?我怎麼能讓你放棄學業來照顧我母親呢?我不同意。”梅子看到家國著急的大吼大叫,“家國,你聽我說。”
家國停止了吼叫,怔怔的望著梅子。“你的學習成績比我好,你考,成功的機會很大。嬸嬸從小把我看大,我這麼做是應該的。再說了…咱們兩誰考不一樣。”梅子說完頭低了下去,雙手搓著自己的衣衫,腳不自覺的在那裏亂踢著。就像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一樣。家國望著這個為了自己放棄一切的姑娘,心裏是多麼的激動和感激。能娶到她這簡直就是自己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一下子抓起梅子的手,梅子的手被他突然抓起,心裏咯噔了一下。隻見家國把梅子的手緊緊握住高高舉了起來,一臉鄭重的說道:“我周家國對天起誓:我今後一定好好對梅子,不管將來飛黃騰達到什麼程度?都不會忘記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如違此言…”
家國還沒有說完,嘴就被梅子用手堵住了。梅子望著這個為自己起誓的男人,溫柔的說道:“我相信你,不要發誓,我們之間不需要用誓言來約縛。”家國感激的握緊梅子的手,兩個人就這樣肩並肩的站在門口的大樹下。樹上的鵲巢依然在,家國的誓言也在大樹的周圍回蕩著。其實有些時候,真愛是不需要用誓言來做基礎的;往往把誓言掛在嘴邊的人,才是最容易放棄的人。那些沒有甜言蜜語,往往用實際行動來證明的人,心裏的那份愛才是不會輕易動搖的真愛。
梅子放棄高考,鑄就了家國以後的人生,也給家國以後的負情埋下了伏筆。學校發來通知,告訴他們還有三天就要高考了,讓他們趕快回學校準備迎接高考。梅子一大早就起來收拾著家國的行李,衣服一件件整齊地放進包裏,又把一個裝著幾百元錢的信封,偷偷的塞到了家國的衣服裏。收拾完一切,走到家國的房裏叫他回校,卻發現家國不在自己的房裏。梅子馬上明白,家國一定在嬸嬸的房間,在和她告別。梅子輕輕走到嬸嬸門口,聽到裏麵傳來家國的聲音:“媽,我對不起你,你病成這樣我不能在你身邊照顧你,還要去高考,我不孝極了。媽,梅子為了我放棄了高考,我對不起她。你放心,我一定努力考出一個好的成績,將來有出息了,來報答你和梅子。”
梅子聽到這心裏暖暖的,很舒服。不枉自己為他付出了這麼多,他能說出這番話,我也就知足了。女人所渴望的有時候真的很簡單:一件漂亮的衣服;一件好看的首飾;甚至是一句溫馨的話語。她們的欲望沒有像男人那般強烈和無休止境。梅子猶豫了一下,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看到家國跪在母親的床邊,而嬸嬸還在熟睡中。輕聲說道:“家國,你該走了,一會趕不上車了。”家國抹了抹眼角的淚,慢慢地站起來,和梅子一塊走了出來。梅子把家國的行李,一件件交到家國的手上,一條一條的交待著。就像一對要分離的小夫妻一樣,場景也挺感人的。家國低著頭默默地聽著,一句話也沒有說。
交待完一切,梅子送著家國往村外的車站走去,兩個人肩並著肩走著,彼此都沒有在說話。因為路是要走的,離別是無奈的。快到車站的時候,他們停住了腳步。家國把梅子擁在懷裏,說道:“相信我,不管走到天涯海角,我的心永遠在你這裏。”梅子強忍著悲痛,勉強的笑了笑:“我知道,我相信你,什麼也不用說了,快走吧!一會趕不上車了,嬸嬸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家國重重的點了點頭,眼淚在轉頭離開的那一刹那灑落在地。他沒有再回頭,也不敢再回頭。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回頭,他會看到他不忍心看到的一幕,那樣他就更不放心的走了。人的一生會麵臨很多很多選擇:有些時侯你做的,並不是你心裏麵想的;而你想的呢?有時候卻不是你要做的。矛盾的糾結就在這裏。
家國上了車後,通過玻璃看到梅子還站在那裏傻傻的望著,家國的心裏難受極了。梅子望著汽車一點點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無奈的轉身往家裏走去。心裏默默安慰道:“在堅持幾年,等到他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後,就一切都會好的,就幾年而已,堅持吧!”
家國回到學校裏,把行李放到床上,一件件整理起來。剛拿起第二件衣服的時候,一個信封從衣服裏滑落下來,家國慢慢地拾起信封。拆開一看,裏麵整齊的放著幾張百元大鈔。家國明白,這是細心的梅子為自己準備的報名費。家國緊緊的把信封貼在胸口,梅子給他的並不是幾百元錢,而是愛。家國就這樣帶著對母親的愧疚和梅子的愛走進了考場,他果然也沒有令她們失望,在高考後的第七天,他接到了上海金融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那一刻,家國的心裏是那麼的激動,眼裏流淌著幸福的眼淚。他仿佛看到了上海金融大學的校園在向他招手;也仿佛看到了他和梅子將來的幸福生活。上海金融大學,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理想校園,而如今的他就成了裏麵正式的一名學生。家國匆匆的收拾了一下,他要回家,他要把這個幸福的喜悅分享給他心理麵最至親至愛的兩個人。
家國隻希望汽車快一點到家,真恨不得自己生上兩對翅膀直接飛回去。可是越是焦急越是覺得汽車的速度像蝸牛一樣。實際上汽車的速度已經夠快了,隻是家國的心裏迫不及待而已。好不容易到了車站,家國下了車,像風一樣往家裏跑去。快到自己的家門口時,家國就迫不及待的就開始喊:“媽,梅子,我考上了,我考上了大學了。”梅子正在洗衣服,聽到家國興奮地叫喊聲甩了甩手上的水,剛要去門口迎接家國,被衝進來的家國撞了個滿懷。差一點把梅子碰倒在地,還好家國一把抱住了她。梅子看到家國神采飛揚的勁頭,趕忙問道:“考上的是什麼大學,快告訴我,告訴我。”家國拉起梅子的手轉了兩圈,才鬆開她,把自己的通知書送到梅子麵前。
梅子顫抖的拿著錄取通知書,看到上麵醒目的“上海金融大學錄取通知書”。梅子把手指放進了自己的嘴裏咬著,眼裏流出激動地淚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家國看到梅子拿著自己的通知書站在那裏哭,收起興奮地表情:“梅子,你怎麼啦!你怎麼哭了,這是件好事啊!”梅子用力地點著頭:“我知道,我是激動地掉眼淚,我是高興。快…快把通知書拿給嬸嬸看,她一定會高興的。”“嗯。”家國從梅子手裏接過通知書向屋裏跑去。梅子呆呆的站在院子裏,望著天空,嘴裏喃喃地說道:“爸,你看到了嗎?家國考上大學了,是名牌大學,你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再說李青蓮看到兒子的錄取通知書,心裏也是激動地要命。就那短短的幾行字,她卻看了很長很長時間。她把通知書捧在手裏,格外珍惜。在她眼裏,那不是一張紙,不是錄取通知書,而是一件無價珍寶。過了半響,李青蓮才緩緩地說道:“把這個好消息去告訴你大伯,奶奶還有你爸爸,讓他們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家國望著母親重重的點了點頭,輕輕地從母親手裏接過通知書,像大廳的靈位前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