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四章欲愛不能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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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蓮一心隻想節省點錢,她不知道任連伍不回家是有原因的。也許隻有在外麵呆的時間久了,才能把心裏的記憶和痛磨滅。看到李青蓮執意要出院,無奈的說道:“弟妹,我不想回家,我想在外麵多呆些時日,我一回到家裏,我的心裏就…”李青蓮這才恍然大悟,明白過來,暗暗責備自己沒腦子,又把他的傷心事給勾了出來。“大哥,我聽你的,對了,孩子還沒有起名字呢?你給起一個吧!”李青蓮趕緊把話題岔開。任連伍望著熟睡的孩子,又看了看李青蓮:“叫梅子吧。”“梅子。梅子。”李青蓮在嘴裏念叨了兩遍,怎麼叫都覺得別扭,按說任連伍是有學問的人,給自己的兒子起的名字都那麼有意義,為什麼給自己的女兒起的名字卻這麼通俗呢?心裏想不明白:“大哥,是不是換個名字,梅子這個名字好像有點…”李青蓮餘下的話沒有說完,隻是怔怔的望著任連伍。
任連伍又歎息了一聲,解釋道:“我給她起這個名字,就是告訴她,她是一出生就沒有娘的孩子。”任連伍抬起頭望著房頂,眼睛裏布滿了一層水霧。愣是咬牙沒讓眼淚流下來。李青蓮這回明白他為什麼給孩子取名叫梅子了。漠然的低下了頭,沒有說話。“哇哇哇”。孩子的哭聲打破了空氣裏的僵硬。任連伍趕忙從床邊站起來,看著哇哇大哭的孩子,一臉茫然不知所措。一個哭,另一個也跟著起哄。李青蓮抱起梅子放在自己的懷裏,任連伍趕忙把頭轉向窗外,李青蓮解開上衣給孩子喂起奶來。而另一隻手拍著另一個哇哇哭的孩子“家國乖,等一會,妹妹吃完了,媽媽就喂你啊!”任連伍聽在耳裏,卻暖在心裏,原來她都是先喂飽自己的女兒,再去喂她的孩子。
喂完兩個孩子,任連伍又來到床前,看著吃飽的兩個孩子,睜著兩隻大眼睛,小嘴一收一吸的,還時不時的呱唧呱唧小嘴,可愛極了。任連伍看了一會,站起來走到桌子旁,拿起杯子倒了杯水,放到李青蓮的手中:“弟妹,我打算辭去村支書的職務。”李青蓮接過杯子剛送到嘴邊,聽到任連伍說要辭去村支書的職務,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睛瞪得像駝鈴一樣。問道:“為什麼?幹的好好的,幹嘛不幹了呀大哥。”任連伍無奈的說道:“管著村裏的事,孩子怎麼辦?”原來是為了孩子,李青蓮立即說道:“大哥,你好好的主持村裏的事,孩子有我呢?我給你帶。”任連伍望著這個除了自己老婆以外的女人,這麼關心了解自己,心裏真的是感動極了,要不是礙於大伯和弟媳婦的這種關係,真想把眼前的這個女人摟在懷裏。“這怎麼行?你帶家國已經夠操心的了,怎麼能再給你添這麼大的麻煩。”“大哥,你不要這樣說,家國沒出生的時候,你沒少幫過我,我都記在了心裏,不知怎麼報答你呢?再說了,帶孩子這種事,你們男人哪懂啊!”
聽完這些話,還能讓任連伍說什麼呢?“這樣吧!弟妹,你幫我帶孩子,以後地裏的農活我來幹,兩個孩子的費用我全部出。好不好。”“那怎麼行,怎麼能讓你出兩個孩子費用,不行不行。”任連伍一看李青蓮不答應,有點著急了:“你要不讓我出,我還是辭去村支書自己帶孩子吧!”李青蓮一聽自己不讓他出孩子的生活費,他還是辭官自己帶孩子,心裏也著急了:“哎…行,我答應你。”任連伍一看李青蓮答應他了,衝著她笑了笑。李青蓮看到任連伍笑了,臉上也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其實兩個人對彼此都有了好感。任連伍覺得李青蓮是一個心地善良,善解人意的好女人;要不是自己的老婆剛過世不久,他真有把李青蓮娶回家的念想,可是他不能那樣做,最起碼現在還不能。而李青蓮呢?也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溫柔體貼,重情重義。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好丈夫。心底也是默默許可了,可是這種事情,女人是不會先開口的,哪怕是很想很愛,出於女人那羞澀的心裏也不會去主動開口示愛,隻會在那裏等,等那個男人向她先表白。
餘下的半個月時間,在兩個默許的人之間悄悄溜走,對於任連伍和李青蓮來說,也許這短短十幾天是一生之中都無法忘懷的。李青蓮盡心盡力的照顧兩個孩子,任連伍忙裏忙外的打點一切,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對相敬如賓的好夫妻。可是誰又知道兩個人的心裏所想呢?那種欲愛又不能愛的感情是糾結的,無奈的,也是矛盾和痛苦的。明明彼此都有那個意思,都有那種想法,卻迫於外界的輿論和壓力,隻能把自己的愛掩埋起來。得不到的愛是痛苦的;失去的愛是痛苦的;看不見的愛也是痛苦的。但是:看的見,也沒有失去,又能得到——卻不能愛的愛才是最讓人痛苦的。
今天是李青蓮出院的日子,也是兩個孩子的滿月,任連伍把李青蓮她們娘三接回家後;一個人跑到鎮上買了些菜,布和營養品,準備回家和李青蓮小小的慶祝一下。畢竟老婆剛走,也不能辦的太隆重,免得落人口舌。在路過一家服裝店的時侯,任連伍停住了腳步,猶豫了起來,他想進去給李青蓮買件衣服,但是又怕…正當他猶豫不決時,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原來是趙慶華,兩人是一個部隊的戰友,不過任連伍比他早退伍了幾年。“老戰友。”“老戰友”。兩個人又是握手又是擁抱的,激動的心情可想而知。趙慶華說道:“怎麼樣老戰友,怎麼的今天也得喝一杯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在部隊呆了?”任連伍問道。“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還有什麼意思,還是回來吧!”“回來多久了,怎麼沒聽到信啊!”“今天知道也不晚嗎?走,找個地方喝一杯。”任連伍一臉歉意的看著自己的老戰友:“今天真的不行,家裏還有事情,改天怎麼樣?改天我請你。“趙慶華一聽不樂意了:“怎麼的,這點麵子都不給啊,不就是吃頓飯嗎?又不是要你的命。咋的,嫂子不同意啊?”
聽到趙慶華提到了劉亞蘭,心裏一陣失落,歎了口氣:“哎,”趙慶華一看任連伍的臉色不對勁:“咋的啦,發生什麼事了?”任連伍這才無奈的說道:“不在了。”說完低下頭,用手輕輕抹去眼角的淚。趙慶華心裏也不是個滋味,攬著任連伍的肩膀:“不好意思,兄弟,提到你的的傷心事了。得,走,今天我請客。咱不醉不歸。”說完拉著任連伍朝飯店走去。
點了幾個小菜,拿了瓶台兒莊特區。兩個人喝起來。閑聊中任連伍得知趙慶華也不容易,一次實彈演習中,不慎被子彈打中了腎髒,雖保住了性命,但從此以後做不成父親了。而趙慶華也從任連伍的口中得知他老婆難產而死,撇下女兒和他艱難度日。不過任連伍的口中更多提到的不是自己的老婆劉亞蘭,而是李青蓮。趙慶華聽到任連伍多次提李青蓮這個女人。便試探性的問道:“兄弟,你是不是對李青蓮有好感。”任連伍還是沉浸在劉亞蘭去世的悲痛之中,當下說道:“沒有,我決定以後都不在娶了,為了孩子的以後,不娶了。”
落花無情,流水有意。任連伍隻是因為自己還沒有走出悲痛的陰影,才說自己不娶的,怎可當真呢?但是趙慶華卻真的當真了,這也太合適了,自己不能生育了,而她剛好帶著一個孩子,還是個男孩。從任連伍的口中也聽出這個女人很年輕,還很賢惠。這樣的好事真的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啊!趁著這股戰友之間的感情勁,何不讓任連伍向李青蓮提提呢?
“兄弟,剛才你說的那個李青蓮是個寡婦,還帶著孩子。”任連伍醉眼朦朧的望著趙慶華,含糊不清的說道:“啊,是啊,怎…怎麼…啦?”趙慶華搓了搓手,接著道:“你看啊兄弟,本來今天吧我不該說這個事,這不是巧合嗎?趕上了,你能不能把李青蓮介紹給我啊?”任連伍一下子睜大眼睛,酒瞬間醒了大半:“什麼?”趙慶華看到任連伍怪異的表情:“怎麼啦!有什麼不妥嗎?你不是說她丈夫已經死了嗎?並且她還帶著個孩子,這不正和我的意願嗎?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任連伍木訥的聽著趙慶華說,實際上是一句也沒有聽心裏去。“我沒做過媒啊?在說我怎麼開口啊?”趙慶華一聽急了:“你看看,你看看,這點忙都不幫,咱還算是一個戰壕裏出來的兄弟嗎?”任連伍一聽趙慶華急了,隻好答應道:“行行,我試試吧,但是我不敢保證這事一定能成啊!”趙慶華一聽任連伍答應幫他這個忙,趕忙拿起酒給任連伍和自己個滿上了一杯,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心裏是說不出的舒坦。而任連伍心裏卻不是個滋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