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死了。”
    當悟空把這個消息告訴三藏的時候，素來不悲不喜的三藏竟當著眾徒兒泣不成聲。
    悟空覺得莫名其妙，扯扯他袈裟問他：“你哭什麼？”
    三藏不理，悟空也不再勸，徑自和八戒逗咳嗽去了。
    沙僧給小白龍刷毛時問：“大師兄和師傅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沙僧見小白龍裝傻，壓低聲音道：“我也說不好，感覺不一樣了。”
    小白龍笑笑，說：“大師兄回來了不就得了？你哪兒那麼多話？”
    是夜，小白龍踱到獨自坐在樹下念經的三藏身邊，低聲笑道：“你還念得下去？”
    三藏道：“佛法自在心中，念與不念又有何區別？”
    小白龍笑，說：“那麼他已經回來了，還愛你不愛？又有何區別？”
    “你胡說什麼？”三藏半閉的眼睛驟然睜開，死死地盯著小白龍。
    小白龍道：“師傅，無嗔無我，無欲無求，是誰教我的？”
    “你到底知道什麼？”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小白龍說著將嘴靠到三藏耳邊，低聲道：“每隔幾天，大師兄早上就會對我說，要我馱著你時小心些。”
    三藏咬咬唇，道：“你都知道？”
    小白龍點點頭，用脖子蹭蹭三藏的光頭，低聲道：“師傅，大師兄已經不在了，你可以專心修佛了。”
    望著小白龍離去的背影，三藏大笑出聲。
    不錯，悟空已經死了，我可以專心修佛了！什麼六耳！什麼悟空！不過是保護我的狗而已，我為什麼要難過？
    隻是，怎麼下雨了呢？濺濕了我的袈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