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懵懂 第三章大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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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炎動了動腿,感覺自己恢複了些力氣,心情很好的哼起了常聽的歌,不管歌詞,不管旋律想到哪裏就哼到哪裏,說起來,這一次真是一場奇妙的旅程,隻不過是差點把小命交代在這裏。
祁炎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主,如果等他的傷都好了,想到這次經曆他隻會覺得刺激,當然,如果再來一次他肯定是不願意的!
山洞陰暗了下,祁炎稍稍轉了下頭,視線的餘光瞥到那道身影,露出一個微笑:“你回來了。”
山洞的身影頓了頓,隨即走了進來,跳到他的上麵,祁炎抬手接住那個水袋,既然自己有勁了,也就不用它這麼麻煩的喂了。
狼也就直接放開,又跳了下去,不知從哪裏拉出一堆攤在布上的生肉,祁炎含著水袋看過去,血淋淋的肉塊,味道實在不敢恭維,腥味濃重地壓向他空虛的胃,酸水倒流,祁炎立馬別過臉灌了自己一大口水,強壓下嘔吐的感覺。
將水袋裏的水喝完,祁炎握住水袋,對它說道:“那個,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有點不適應,這些肉不能做熟麼?”
“……”
下麵安靜的沉默了一會,祁炎這才想到它好像從沒對自己嗷嗷叫過,是知道自己聽不懂麼?忍著痛將脖子多扭點,果然看到它正看著自己,覺得的這個要求可能有些過了,就又對著它說:“你先不用管我了,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等我差不多能下地的時候我自己來就行。”
又覺得話可能長了點,衝它問了句:“我這麼說,你聽得懂麼?”
狼沒什麼表示,不過調頭又出了山洞,不一會又回來,也不知道從哪裏真的帶來了些熟肉,祁炎覺得這頭狼真的是與眾不同,非常神奇,等到他跳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忍不住摸了摸它的頭,誰知那狼卻別開了,將肉放到他的裏邊,趴在自己的外側閉上了眼睛。
還挺別扭的,祁炎不以為意的拿起熟肉啃了啃,連鹽都沒有,不過對於他這血快流了一半而到鬼門關走了一趟的人,又這麼長時間沒吃飯,昨天還經曆了那麼大的驚嚇,這肉吃著挺香的,這一大塊肉的分量不輕,被祁炎三下五除二的下了肚,也有了半飽的感覺,又拿濕布潤了潤喉嚨,祁炎舒服的長舒口氣,又睡了過去繼續養傷。
*
再次醒來,祁炎還是被那條舌頭舔醒的,不過這次,舌頭舔過他的臉又舔向了自己露在外麵的脖子,祁炎嗬嗬笑著撥著他的嘴,推拒著:“癢,別舔。”
誰知道這一下又扯住了脖子的傷,痛的呲了一下,狼才放開他的脖子抬起頭看向他,祁炎還來不及對它說些什麼,狼就後撤了點,低下頭又伸出舌頭舔向了脖子下麵的鎖骨,奇異的觸感讓祁炎顫了顫,不過他以為狼在和他耍著玩,也不忍心拒絕它,畢竟他心裏已經把它當做了朋友。
狼見祁炎沒有製止他,眸中多了絲不明的意味一閃而逝,長長的舌頭舔過鎖骨,閃亮的液體濕答答的粘在上麵,祁炎越發覺得不對,身體陌生的感覺慢慢的變得明顯,等到胸前被造訪的時候,一陣極其敏感的刺激襲向大腦,祁炎從來都不知道,作為一個男性,他那裏竟然會有感覺?!
“那裏,不要!”祁炎瞪大了眼,高聲叫了出來,手用力的將狼嘴掰離了他裸露著的胸膛。
狼並沒有表示任何的不滿,徑自從他的身上越過,又躺到了他的身側,祁炎覺得它好像生氣了,摸著他背部軟軟的毛,“你…”
算了,想說的話終沒說出來,祁炎收回手望著石壁——
祁炎高中時期就早早的步入了社會,半工半讀,成績倒也沒怎麼沒落下,考了個省二本,過了暑假他就是大二了,他是單親家庭的孩子,知道媽媽一個人帶大他不容易,一直都在努力,想讓媽媽早早卸下肩頭的重擔,至少,他長大了能照顧自己了,能讓媽媽少了份操心。
到這裏來的前一天晚上,他給媽做了頓飯,雖然知道她有誇張的成分在,但是每次她笑著吃自己的飯的時候,祁炎就覺得心裏被塞得滿滿的,很幸福!就在睡覺的前一刻,他們兩個還有說有笑的一起看電視,一覺醒來卻……
先是在自己還沒搞清楚如何出現這陌生的地方的時候麵對的就是那數也數不清的凶殘的狼群,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安分守己的小公民見到那壯觀的駭人的場麵沒直接嚇得暈過去就已經是奇跡了,之後又幾度在生死邊緣徘徊,那被狼齒刺入的感覺現在回想起來還記憶猶新,他毫不懷疑隻要那狼群中任何一個咬上他的脖子都能輕易送掉他的小命!脖子被咬上之後他並不是失血過多而暈過去,而是被那在巨痛中切切實實感覺到的死亡的恐懼活生生嚇暈的啊!
那種看著自己好像要慢慢的一點點消失的感覺讓他害怕無助,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沒顧得上後怕,可現在靜下來想想,他的全身都忍不住害怕的顫抖,祁炎一直覺得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現在,他真的很想哭,將那些害怕恐懼和無助全都通過眼淚傾瀉,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憑什麼他要經曆這不該經曆的——
媽,兒子想你!媽——
臉上柔柔的觸感打斷了祁炎的懷親思緒,看著趴在他身側正給他舔著淚的大白(祁炎給他起的名字,他的特征就是毛發和眼睛了,大綠多不好聽,就大白了!),摸了摸它的頭,大白這次沒有躲,隻是舔著他洶湧的淚。
“媽——”
綠眸似乎錯愕了一下,對著突然放聲哭的更厲害的人兒呆了呆,祁炎單手緊摟著它的脖子壓到自己沒受傷的頸側,肆無忌憚的放聲大哭!人在脆弱害怕的時候總會想起生命中重要的人,想要被在乎的人關心安慰,這樣,自己所受的委屈似乎也有了價值,而傷心委屈的時候,越受到安慰就越覺得委屈,越想傾訴——
大白並沒有動,隻是安靜的被他摟著,祁炎把臉埋在它的脖頸處蹭了蹭,鼻涕眼淚全蹭到了那雪白漂亮的毛發上,還在他耳邊哭喊著:“…大白,你真好,謝謝你…”
在聽到那聲大白的時候,狼身明顯抖了抖,祁炎卻沒注意到。
“嗷~”
一聲狼嚎打斷了祁炎的哭訴,大白嗖的一下就站起來跳了下去,迎上了來著不善的狼,這邊,祁炎發泄過一次的情緒明顯好了很多,過去了就過去了,好在自己最後被大白救了,雖然差點咬死他的也是大白,但是他覺得大白是關心他的,而且大白也很好的照顧著他,所以,他也不會那麼計較之前了。
抹了把眼淚,祁炎紅著眼看過去,那頭狼是和它體型大小差不多的狼,全身純灰色,兩隻狼迎向對方,灰狼嗷嗷的叫聲在小小的石洞裏顯得有些聒噪,而大白卻依舊保持著那種平穩的聲調。
交談了一會,灰狼突然將視線挪向他,那狠戾的視線嚇得剛坐起來貼著石壁的祁炎顫了下,是——針對他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