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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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最渴望回首就能看到你而你剛好就在那裏的怦然心動】
北京雖然比東京大得多,人口密度卻絲毫不遜色,一個字,堵。隻是去全聚德吃個烤鴨而已,路上就花了兩小時,進藤光餓得眼睛都放綠光了。
他真餓,不光是胃的生理餓,還有空落落的心理餓,他以為見到伊角會稍感滿足,但見到才發現,原來他想得到的更多,更多的什麼,他還不清楚,他隻知道自己都不恥於的貪婪逼得他手足俱冷。
正是飯點,停車位也難求,還好伊角借到的車牌似乎讓人挺忌憚,門衛很熱情的牽了車。進藤光好奇的張望了一下,來中國之前他做了點兒功課,知道北京是數朝的首府,以為會是很古老的一個城市,但是沒想到如此充滿現代氣息,比起東京來更“新”,伊角笑著牽了他的手,對他介紹,這片土地確實古老,但是這些建設卻是新的,東京的基礎設施比這邊起碼早了十幾年,進藤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伊角邊握著他的手跟在服務生身後,邊看了看他耐心的解釋,就像圍棋一樣,棋盤和棋子很古老,但是因為每代棋士的棋風卻是新的。。。正說著,服務員已經帶著他倆進了預定的包廂。進藤光正準備向服務員致謝,伊角拍了拍他的肩,他順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疑惑的瞟過去,伊角對服務員笑著點了點頭,轉過頭看進藤光時笑非旦沒有收,還越發的顯得溫柔,進藤光這才恍然,也隨了伊角的動作。
落坐後,進藤光回味了剛剛伊角的說辭,有些不高興,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嫌棄日本的棋士還在固守老舊的定式,不夠新啊!你才到中國多久啊就胳膊肘往外拐啦?伊角無奈又略帶寵溺的看著他,我不是這個意思,唉,你看看菜單有沒有喜歡的,我們先點菜好嗎?
進藤光撇撇嘴,拿起菜單開始翻得嘩嘩響,中途如果停下,伊角的頭就立刻湊過來低聲為他解說這道菜的材料什麼的,看起來好像這家菜館是他家開的一般,進藤光有些鬱悶的看著他,你行啊,怎麼你經常來這邊吃嗎?伊角抿唇笑笑說,這是第二次。進藤光懷疑的看了他一眼,伊角又說,沒騙你,我隻是在你來之前查了些資料,看了幾道招牌菜的介紹而已。進藤光這下來精神了,這麼說我還挺有品味哈,點的都是招牌菜呢。伊角笑而不語,隻是將眼裏的寵溺埋得更深了些。
菜上得很快,伊角看進藤光吃差不多的時候拿餐巾抹了抹嘴巴問,待會想去隨便逛逛還是想去什麼地方?進藤光咬著筷子想了想,最後開口道,要不,去酒吧坐坐?
伊角大吃一驚,“進藤!你。。。你什麼時候。。。”
大概是被伊角的表情所取悅,進藤光嗬嗬直笑,“你放心,我知道我還沒成年,不會喝酒的。”上次從酒吧回來後塔矢亮的那記響亮耳光,每次想起就覺得腮幫子火辣辣的疼,導致現在他都有點兒酒吧恐懼症了,進藤光決定拉上伊角好好治治這毛病。
伊角捏了捏鼻梁,仍舊不讚同,“不行,你太小了,不能去。”
進藤光怒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你不用有負疚感。”
伊角猛的抬起頭,沉著臉問,“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去那種地方?什麼時候去的?”
進藤光回憶了一下,抬頭看到伊角隱隱發青的臉色,有些快意的問道,“你還記得在我在日本的時候接到過你打給和穀的電話嗎?”
果然,伊角臉色變得更加精彩,進藤光放下了筷子,邊擦著手,邊不在意的說道,“就是接到那個電話的第二天。”
“呯!”
進藤光嚇得一個激靈,愣愣的看著以內斂溫柔著稱的伊角慢慢的收緊拳頭,直到青筋快暴開才猛然一鬆,沉默的喚來服務員埋單。進藤光揣著小心肝一路沉默的跟在伊角身後,有些懊惱,傷人的話說出口時確實痛快,但痛快的時間太過短暫,剩下的卻是長時間的難堪,這麼簡單的數學題自己居然不懂得。
上了車,伊角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冷靜的交待進藤光係好安全帶。進藤光乖乖的剛一係好,就感覺車子飛了出去,最後停在一條霓虹泛濫的街道上,伊角率先下了車,近乎粗暴的拉扯著進藤光出來,北方夏季的日光總是格外長,雖然已經八九點天色仍是將黑不黑,就如一團團入畫濃墨懸在頭頂,進藤光大口呼吸了幾口空氣,一陣風吹來,明明是暖風撲麵,卻將進藤光吹了個透心涼,許久沒有這種壓迫感都快忘了自己是個殘破人士了。
伊角拖著進藤光的手,徑直選了一家掛著血紅招牌的店走了進去,進藤光睜大眼睛看著周圍,和上次去的酒吧完全不一樣,上次全是男人,這次有男有女,上次的氣氛曖昧溫情,這次的氣氛火爆熱情,舞池中央一群誇張的青年人群魔亂舞,DJ打著碟大聲說著聽不懂的語言,進藤光直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罷工了,他緊了緊伊角的手,才發現伊角手心裏全是汗,在忽明忽暗的燈光裏,進藤光看不清伊角的表情,視覺模糊了一切感觀,似乎有人貼在他耳邊低語,阿光,阿光,讓我守護你好嗎?
進藤光突然感到心裏迸發出一股摯熱的紅岩,從每一條血管裏傾瀉而出澆灌得全身發燙,他無意識的大力捉緊那寬大又極富骨感的手掌,然後便如初生嬰兒般被小心的擁入了懷中,他聽著對方胸腔裏的心跳,分明感覺到自己似乎還要快上幾分。所有感覺都是麻麻木木的,隻有心裏仿佛注入生命般的暖熱起來。
直到晚上進藤光一個人靜靜的躺在酒店的床單上,還如同在夢裏,恍惚中似乎聽到有熟悉的音樂響起,但他實在太困了,便聽著那隱約的歌謠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