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最大學 第六章 殘忍試煉:迷惘與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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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爾伯特帶領烏葵等妖參觀了許多地方,閱覽室、洗浴室、用餐廳、休閑娛樂場所都由各式各樣的配置。
所有人都很興奮,除了烏葵以外。
“下麵這個地方是畢爾副校特意開啟的一個教室,裏麵放置了這個世界的縮影,你們可以看看。”奎爾伯特說。
世界的縮影?烏葵舌猩輕吐。
奎爾伯特率先踏出一步,喃喃咒語,輕掐訣術,一連串淺黃色的符文漫灌而出,將他的身體傾灑成濃鬱的馥黃,托起腳心微踮的他。
“身份屬實,奎爾伯特•雷迦。批準進入。”門突然開口。
那是一扇奇異的門,很平凡,卻引人注意,古樸卻充滿了魔力,沒有藤蔓加飾,沒有鮮花做痕,卻仿佛一扇宏偉的門,他在劇烈的成長,在眾妖眼底擴大成龐大的物體。
他靜靜的打開,並在一瞬間將所有人吸了進去,烏葵清晰的看到,有一抹微藍色的光點從地上噴湧而起,卷住身體向下拉扯。所以,並不是被吸進去了,而是被扯往地下,完美的幻術。
畢爾巴是何用意?明知道這種幻術在自己眼裏無處遁形,仍然將其公之於己,難道就不怕董事會和校長降罪嗎?還是這個地方並不是秘密,與自己此行目的並不相符,所以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給自己看。
烏葵蛇瞳微晃,轉而越發強硬。
奎爾伯特身影出現在烏葵的視線裏,他微微頷首,指尖托了一抹跳動的螢光,照亮了現在所處的地方。
四周掃視,眾妖紛紛異動起來,這地方根本就是個封閉式的小房子,但卻溫暖透氣,牆壁幹燥堅硬,就連魔力也無法滲透,而在這小房子的中間,有一顆混沌般的黑漆漆的球體,若沒有螢光,他是絕對不會出現在眾人視線裏的,就像個平凡的旅行者,卻好似肩負重大使命。
不過在宿命還沒有降臨之前,他還是單單一顆普通的黑球,即便看上去他有濃鬱的純淨的妖力。
“他叫做學院之球,是我們分院獨一無二的寶貝,所謂的世界之球正是這小球的母體,分散後就不知所蹤。”奎爾伯特輕聲解釋,他的手臨近黑球細細撫摸著,著迷的神色好像是對著心愛的人。
“從這個球裏,你們可以發現分院的結構就跟世界一樣,是個巨大的正六邊形的玻璃封閉體,但是卻是獨立存在的生命源,擁有供給妖們生活的巨大能量。”奎爾伯特說。“他就好像是倒立於正世界的,一個縮影,不過卻是個完美的複製品,在這個地方,如果你擁有了權力,就好像擁有了這個光影世界。”
“我一直想的是征服世界,要這個光影世界頂屁用!”灰眼野狼不在乎的輕輕嘶吼,脖頸微搖。
“愚蠢的小妖,你根本不懂,嗬嗬,也是,你根本沒有嚐到過權力的滋味,所以你就愚笨的以為世界是最高尚最宏大的理想,簡直是無稽之談!”奎爾伯特碧綠色的眸子在黑夜裏像是兩盞通亮的燈,卻也像透視的激光,將妖的所有窺悉的一幹二淨。
“在權力麵前,世界連個屁都不是!”奎爾伯特微笑。“而且,如果我告訴你,這個光影世界,是通向真實世界的鑰匙,你還會不會不屑一顧?”
烏葵眸底劃過一絲陰霾。
該死!難道給新生將這些過於偉大的東西正常嗎?這隻妖到底是什麼居心?他難道是想鼓動新生造反,還是這分校實在是平靜了太久,需要加些調味料使其亢奮起來?
“無聊……”烏葵擺著尾巴轉身蠕走。
“烏葵你小子等等我,克賽你快點兒跟上,我總覺得這學長是個瘋子,說了半天我也沒聽懂。”保夫喊。
“唉,我知道我知道了,你不要再大庭廣眾之下喊我名字,很丟臉你知不知道?”克賽撫額無奈。
灰眼野狼和一群隨班小妖和還有喬麗也緊接著離開了小房子。
灰眼野狼是開始發問的一匹狼,烏葵總覺得他很不簡單,雖然血統看上去很低下,發問的話也感覺智商不咋地,但是總是有種令人心悸的感覺,尤其是對視的時候,雖然有些地方可以藏拙,但眼神,是唯一一個不會欺騙妖的地方,眼神,是拆穿謊言的根據。
喬麗不知為何,也跟著跑了出來,烏葵越發覺得喬麗是不是對克賽有意思了,但他不敢確定,還是別亂想了,八卦之魂不燃燒最好。
烏葵下意識回頭望了望,眼神一縮。那間小房子不見了?他整個房間都被熊熊的透明火焰包裹著燃燒起來,看不清裏麵妖的狀況,但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奎爾伯特冷漠抱胸而立的神情,對生靈視如螻蟻。
其他妖也發現了,一個個怔在原地,瞠目結舌。
火勢漸小,眼神稍尖一些的妖都可以看見原來那火,是從奎爾伯特的手心裏散出來的,這時候成股聚回到主人的掌心裏,乖巧的跳動著。意思是說,裏麵的妖死亡的殺手是奎爾伯特以及他的火焰?
他幹幹脆脆的走了出來,順帶微露嫌惡的拍了拍袖邊染上的絲片灰塵。他審視著眼前的一群妖,神情突然便的慈祥?起來。
“你們通過了試煉,恭喜。”現在的他動作優雅,不溫不火,毫無剛才的傲慢態度。
試煉?意思說,剛剛的參觀小房子竟然是試煉?
“什麼意思?試煉,為什麼來的時候沒有工作人員跟我們說。“灰眼野狼問。
“既然是測試,就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今年的測試算是比較簡單的一年了,不過苗子也真不好,竟然隻留下了這麼一小批人。”奎爾伯特歎息。“這個試煉稱為迷惘與決斷。在你沒有擁有實力的情況下,一切的遠大的誘惑和壯舉都是動搖你修煉決心的魔魘,所以,我要盡早篩除這些品格不精的雜貨,剩下的,都是能夠幹脆的選擇出你近在咫尺的目標的優秀妖物。”
他說話之時無意掃向幾個隨班灰眼野狼的小妖們,看的他們一個個心頭發顫,其中一個稍微膽大的站出來無奈的說,“學長,抱歉!我們都是跟著灰眼進來的,並沒有你們說的那種能力,我們現在回去讀總校還來不來得及?”
“當然來得及。”奎爾伯特微笑,不寒而栗。“在你死之前,一切都是來得及的。”話音剛落,那群小妖們就眼睜睜的被突襲的火焰給燒的一幹二淨。
眾妖均惶然盯著奎爾伯特,這個仿佛儈子手的殘忍美貌學長。烏葵發現,灰眼野狼並沒有什麼情緒,他的眼神平靜而內斂,卻幽深的可怕,仿佛是來自草原的一匹獨狼,已經曆經血與痛的洗禮。他回頭相望,烏葵抱以擺尾,灰眼野狼沉凝片刻,微微弓起前肢表示回禮。
“剩下的小妖們可以回去了,明天開始正式教授課程,不過在你們還未修煉到家的時候是見不到我的了,今天講的話實在太多,有些餓了。”奎爾伯特微微皺眉,揮手輕擺,眾妖就被卷走了。
他正準備擺頭回去,卻發現有條白金環赤蛇還在原地。他漂亮的碧綠眸子輕輕眯起,烏葵薄涼的輕吐舌猩。“以後做事不要太過火了,你這次差點兒觸及我的底線,下不為例,還有,奎爾教授,我自己會走。”
說完,蛇影漸趨漸遠。
留下奎爾伯特一人苦笑著站在原地,脾氣還是這麼火爆啊,烏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