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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如饑似渴地吸吮著每一寸土地,沒有一片雲彩的天空下蔫癟的作物比比皆是,整個世界仿佛都變得了無生氣……
小男孩斯卡特飛奔在鄉間的土路上,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跑向路盡頭的一間簡單的農舍,也許說它簡陋更為貼切,明顯修整過多次的房頂、用了各種材料貼補過的窗子、弱不禁風的木門……似乎唯一顯得堅固的就是門前那口石頭堆砌的水井。
斯卡特打開門一口氣衝到床邊,粗重地喘著氣,汗水由發梢噼嗒噼嗒地滴下,但這一切都掩飾不了他興奮的表情。
破敗的床艱難地發出了“吱吱”的聲音。
“你回來了。”蒼白的少女坐起身,示意讓斯卡特在床邊坐下,但小男孩並沒有馬上過去。
“姐姐,我今天得到好東西了!”
他邊說邊將手裏的紙包像捧聖器一般交到姐姐手裏——裏麵是一株剛折下不久的花枝。
“這是?”
“花,馬爾神甫送的,”斯卡特的眼裏閃著快樂的光,“神甫說這會保佑姐姐快點好起來!”
“斯卡特,這隻是一株花……”姐姐黯然地望著他說,毫無血色的臉上雀斑愈顯得突出了,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難道今天的報酬就是一株花?”
小男孩驚奇地看著姐姐緊張的神情,搖了搖頭,緩緩地從懷中又掏出了一個紙包,裏麵是一塊麵包和一點醃製的菜。少女這才鬆了一口氣,接過食物放在床頭桌上,視線掃過男孩時注意到他撅起的小嘴,暗自歎口氣。
“唉,我不是不高興你帶花給我,隻是咱們連吃飯都成問題,怎麼有閑情去養花呢?”
“才不是呢!”言語中透露著些許不滿,“我有好好給神甫幹活啊,再說了,神甫說這花很好養的。”
“我知道你很努力的,斯卡特,但姐姐不希望增加你的負擔,如果我,”少女低頭沉默了一下,攥著衣襟的手緊了緊,“咱們,從沒養過這花,怎麼養呢?會不會要很多水?”要知道現在這個幹燥的季節,水可是很寶貴的。
“不會不會,神甫說這花很耐幹的,一個多禮拜澆一次水都可以呢!”
“真的?”
“嗯!而且啊,”小男孩開心地坐到床尾,晃著兩條竹竿似的腿,“神甫還說,如果水不夠的話,一兩個月不澆都可以哦!也許葉子會枯黃,枝條會蔫,但是隻要我們相信它的生命力,給它再澆下水就會活過來呢!”
“哦?”
“是真的哦,”斯卡特驕傲地揚起頭認真地說,“神甫說,雖然這是很小的一株,但它的生命力可是不容忽視呢,不能看到它幹蔫了就放棄,否則就看不到它開出美麗的花了呦。”
姐姐望著手裏的的花枝,紫色的枝幹上有著細細的絨毛,許是包在紙裏久了些,幾片葉子幾經軟軟地貼了下去……
“真是弱小的存在……”姐姐呢喃著。
“才不是呢!”斯卡特皺了皺眉,“不能隻看現在的外表就說它弱小!它隻是折下來時間長了點,你看,”指著花枝的切口,“這是生命的證據。”——暗紫色的枝幹中包裹著淡淡的綠色,但不知何故,這柔和的顏色此刻卻耀眼的讓人難以忽視。
凝視著這個小東西很久,歎了口氣,姐姐將花遞給斯卡特,“去種上吧,”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舒心的笑,“我們要讓它知道我們才不會放棄它呢!”
“嗯!”大大的點了下頭,小男孩眼裏閃著明亮的光,接過花躍下床。
“對了,這是什麼花?”
斯卡特回頭對姐姐笑著,“神甫說它叫紫羅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