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無奈悲歡離合 第七章:橋上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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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是需要兩個人一起經營的,如果一方隻是一味的索取,就算另一方的愛比海深比地寬,那也有枯竭的時候!如果一個人愛你,不管她(他)在做什麼,有沒有時間,她(他)心裏會想你,隻要一有空閑時間或許是一個短信,一個電話,第一時間告訴你她(他)在想你。
那個對你不聞不問,不理不睬的女人或者男人,是時候一腳給踹掉了,如果你繼續愛下去,你會發現在她(他)身上你丟失的不僅僅是愛,還有青春,還有尊嚴!
“我在江東大橋,限你半個小時之內趕到!”
蘇莫原本以為經過上一次的共患難之後,楊樂兒對他的態度肯定有所改變,改變確實有,不過保質期太短,僅僅適用於當時而已。就在醫院的結果出來,顯示蘇莫隻是一點皮外傷沒有什麼大問題之後,楊樂兒便是恢複了她嬌蠻的一麵,進醫院的時候蘇莫頂著眾人羨慕的目光,在楊大美女的攙扶下一臉幸福的走進門診大樓。然而出來的時候並沒有想象的那般由楊樂兒攙扶,相反,在眾人驚訝和同情的目光之中被楊樂兒給跩出去的,邊推攘還邊苦口婆心的說這是在鍛煉你的抗擊打能力。
雖然蘇莫知道女人善變,但變得這麼迅速這麼徹底的女人,蘇莫卻也是生平頭一遭遇見,最不幸的是自己還與這樣的女人定下了那狗屁協議!
“我命苦矣!”蘇莫一番感歎,趕緊將手頭的工作交代一下,匆匆忙忙的‘奔赴戰場’。楊樂兒存在的地方,對於蘇莫來說那裏便是他的戰場。
看著這已經廢棄的江東大橋,蘇莫感慨連連,曾經這裏被稱為“約會的天堂”,夕陽十分,戀愛中的情侶總是成雙成對的來這裏欣賞江邊的美景,橋上那柔和炫麗的幽暗燈光傾瀉而下,情侶們手牽手漫步在橋上,江風徐徐吹拂在臉頰,輕輕的吹起衣角,灑下一片片幸福的回憶。
這裏也有著蘇莫的甜蜜,還有那無盡的憂傷!
一年前,橋身開始出現了裂痕,橋體也開始了不同程度的坍塌,還砸傷了不少行人。後來經過多次修補,允許小車和行人通行,但那次事件之後,來這裏的人漸漸稀少起來。
很多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即使你怎麼修補,也很難在找回當初的那種回憶!
蘇莫下了車,走在殘缺的橋上,遠遠的便看見那一身白裙的楊樂兒,任憑清風吹起發絲,淩亂的撲打在臉上,就那樣靜靜的看著遠方的湖麵。
看著那單薄的身影,蘇莫不由鼻子一酸。曾幾何時,也是在這個地方,自己擁著一道銘記在心裏的單薄身影,兩人一起寧靜而幸福的計劃著人生,憧憬著未來。那一抹抹淺淺的微笑,那一句句溫馨的關懷,都深深的烙印在蘇莫心底那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蘇莫本以為自己已經釋懷,已經忘記了。
但這一次的觸景傷情,卻是讓他明白,原來自己以為已經忘記的,卻是並沒有忘記,至於生活裏在沒有想起,隻是因為那些記憶躲到了自己大腦深處某個地方,說不定什麼時候在外物的刺激下,從新填滿那短缺的空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新將那些回憶深埋到那記憶最深處。緩緩的走到楊樂兒身旁,感受著從其身上彌漫而出的淡淡憂傷,看著臉上卻是怡然寧靜的楊樂兒,輕聲道:“你有心事!”
其實這句話蘇莫也不清楚到底是對楊樂兒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楊樂兒並沒有轉過頭來看蘇莫,眼睛依舊盯著遠方,似乎那裏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她。蘇莫也心事重重的看著那遠處水麵,那一圈圈激蕩而起的漣漪,在蘇莫心裏慢慢的勾劃出一張本應該遺忘卻又無法遺忘的臉龐。
這一刻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各自想著住在心裏的那個人,各自在各自那方小世界的憂傷之中沉醉著,如果時間能停留,或許他們會選擇這樣一直沉醉下去。
現實生活中有著太多心酸,隻有在陷入那些憂傷的回憶時,那生活中的心酸才會被記憶裏那濃濃的悲哀衝淡。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或許是緬懷太久,又或者是不願意讓那份憂傷加重,楊樂兒才緩慢的開口:
“記得那一年我五歲,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母親,爸爸告訴我說媽媽是去了另一個世界,等我們樂兒什麼時候長大了就什麼時候回來;後來我卻是明白,母親再也不會回來了。”
蘇莫並沒有打斷楊樂兒的話,隻是轉過頭看著楊樂兒那被迷霧朦濕的雙眼,遞給她一張紙巾,靜靜的等待著楊樂兒述說。
擦去眼角彌留的淚漬,楊樂兒繼續剛才的說了下去。
“我母親得的是一種罕見的疾病,是母親家族遺傳而來,母親去世的時候,那一年她二十五歲,她的生日和祭日都是在醫院過的,是在同一天,也就是今天。”
“最疼我愛我的大姐楊麗,也遺傳了母親家族的家族遺傳病,她二十五歲那年也離開了我們,今天是我母親的祭日也是她的祭日!”
蘇莫沒有想到楊樂兒居然有這樣的過去,在她那美麗的外表下,竟然隱藏著這麼一份悲傷,那嬌蠻的性格是否是她為了掩藏悲傷而故意的喬裝?而現在的楊樂兒才是最真實的她吧!
輕輕的安撫著楊樂兒,不知是否因為楊樂兒的悲傷將空氣感染,吹來的風也帶著絲絲的涼意,蘇莫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的披在楊樂兒的身上。
“蘇莫,你知道嗎,我姥姥,也就是我媽媽的媽媽,去世的時候也是二十五歲,明年我便滿二十五了!”楊樂兒話剛說完,蘇莫身體卻是一顫,鼻頭一酸,感覺自己眼睛仿佛被嗆進了辣椒水,一陣火辣辣的疼。對於楊樂兒,蘇莫有一種特殊的感覺,他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愛,但她知道,楊樂兒在自己心裏的分量並不輕。
“傻丫頭,你不會有事的,你這麼好,老天是不會舍得帶走你的。”
“嗬嗬,但願吧!”楊樂兒卻是慘然一笑。
“對了,你不是還有個二姐麼,你看你二姐不也沒有遺傳到你母親的家族遺傳病,所以你也不會!”蘇莫想起自己當時第一次去楊氏大廈之前,周扒皮給自己看的那份資料,楊樂兒是楊氏集團主席楊浩天的三女兒,既然楊樂兒明年二十五,那她二姐楊珊應該早過了二十五的年紀吧,既然楊珊沒事,那楊樂兒也不會有事的。
“嗯!我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吧!”蘇莫的話讓楊樂兒找回了勇氣,語氣也變得堅定起來。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楊樂兒偏過頭,那閃動的大眼睛內還殘留著剛才的悲傷。
蘇莫本來不想將那些帶給自己憂傷的往事說出來,他不是不想告訴楊樂兒,他隻是覺得這個時候說出來,怕會影響到她的情緒。但一看到楊樂兒那明亮雙眼之內的期盼,蘇莫怎麼也不忍心讓她失望,那準備胡謅的善意謊言也是被他扼殺在了嘴邊。
“你是問我剛才為什麼難過吧!”
楊樂兒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雖然這些事情她直接問陳宇都可以知道答案,但她不想那樣做,要是將蘇莫的過去了如指掌,那對於自己而言,反而是一種負擔,以後蘇莫若是知道了,也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也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如果自己一點隱私都不給蘇莫留下,對於蘇莫,那是不公平也是無法接受的。
“你要是不想說,我也不會強求的!那些事情既然能讓你難過,想必你也不願意去觸摸它們,那我也不給你在傷口上撒鹽了!”見蘇莫忽然之間的沉默,楊樂兒心不免有些失落,看來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重要。
“我剛才隻是在整理思路,在想究竟要從哪裏開始說起才好!”對於楊樂兒話語裏的那份失落,蘇莫怎麼可能聽不出,不由解釋道。
“那便從頭開始說起吧!”楊樂兒聽見蘇莫的那番話,心裏也一喜,剛才的那份失落卻是眨眼間煙消雲散。
女人真不愧是世界上最不可揣摩的動物,這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心思根本無法捉摸,也無跡可尋!
蘇莫將自己與張茜的故事全部告知給了楊樂兒,從校園到社會、兩人共同的追求,共同的夢想,兩人一起憧憬的人生,規劃的未來,從高中到大學五年的感情,最後卻是連一條信息甚至一封郵件都沒有留下,就離開了蘇莫,走得是那樣的徹底,徹底到仿佛這個人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什麼事情那麼匆忙,匆忙得連發一條信息的時間都沒有麼?兩個人,遇見挫折的時候要一起扛,獲得成功的時候要一起分享,再大的困難,隻要兩人一起努力,沒有過不了的河。兩年多了,卻是沒有關於她的任何消息,五年的感情,她就一點留戀沒有,就能拋棄得那麼徹底麼?難道以前說的那些未來也全都是假的麼?”
感受到蘇莫的心中的那份憤怒,那份悲傷,她忽然很羨慕那叫張茜的女孩來,都已經離開了兩年,蘇莫卻並沒有將她忘記,也沒有把他們之間擁有的回憶忘記,雖然她不理解她當初為什麼那樣做,但是楊樂兒相信,如果有一天,張茜和蘇莫再一次相聚的話,那張茜一定會後悔的。
“以前每當我想起我母親,想起我大姐的時候,我都會把自己捂在被子裏,輕聲的哭泣。隻要哭出來了,心裏的那份悲傷才會稀釋,痛也就不在那麼刻骨了。”
“在她離開我的那一刻,我就告訴自己,自己不要在為她流哪怕隻是一滴淚,對於她,我已經釋懷,已經放下。我和她之間,已經再沒有愛情!”
“給!”楊樂兒將一罐啤酒遞到蘇莫手裏。
“你哪裏來的?”蘇莫記得楊樂兒隻是一個人站在這裏,可什麼都沒有帶的。
“撿的!”楊樂兒並沒有正麵回答蘇莫的問題,直接拉開罐子。
“幹!”
“幹!”
把心裏隱藏多年的情緒說出來之後,蘇莫也輕鬆了不少,直到這一刻,他相信自己才真正的將張茜這頁翻了過去。什麼愛情,什麼人生,什麼未來,蘇莫通通的拋到了腦外。同楊樂兒一口一口的買醉般的狂灌著瓶酒,不一會的時間,兩人麵前已經扔了一地的罐子。
兩個同樣悲傷,但又不同悲傷的人,在酒精的刺激下,瘋狂的衝著遠方大聲的呐喊著、咆哮著,扔出的瓶子不斷在水麵上濺起一朵朵也同樣悲傷的浪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