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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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燃往上注視著那個站在懸崖上的身影不語,沒有大聲呼救,也沒有所謂的眼淚,他隻是為自己感到不值得,直到從懸崖上高高墜落的那一瞬間,他才真正的悔悟過來。
    男人依舊俊美如斯,臉上依舊是那冷漠的表情,月燃這才發現這男人天生薄情,盡管自己對他如何癡情,男人依舊會為了權利而將他推下懸崖。
    “王兄,我今生做的最錯的一件事,莫過於愛上你了。”
    男人看得懂唇語,他知道月燃在說什麼。他甩了甩衣袖,轉身離開,沒有再看懸崖一眼。
    紅顏未老恩先斷,最是無情帝王家。
    兄弟情愛亦是。
    ……
    月燃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他站在院子裏,看著梨花飄落,身上處處傷痕,但是身體並不是他原來的。
    用通俗點的話來說,他重生了。
    可是,這是真的麼。
    這依舊是他所待的時代,他那曾經的王兄愛人已坐上王位,二王子月燃的消失誰也不知道,看樣子他的王兄並沒有將消息給透露出去。
    侍女從煙走了進來,第一眼就看見那個懦弱的三少爺一動不動的盯著院子裏唯一一棵梨花樹發呆,一蹙眉,走上前冷聲道,“月染少爺您身子還沒好,請回去休息。”
    月燃回過神,漠然的瞥了一眼那個衣著紅衣的女人,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神色微寒,“別告訴我這裏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了。”
    從煙愣了愣,剛剛還直視著月燃的眼睛隨著低頭而看向地麵,“奴婢這就去拿。”說完後有些愣怔,自己剛剛為什麼會有一種懼怕的感覺?還有,這個懦弱的三少爺什麼時候敢直言對人說話了?
    月燃沒說話,走進房間,連眼角餘光都沒有留給站在原地錯愕的從煙。
    房間裏的床硬梆梆的,月燃拉開那白色的床單,看見的果然隻是幾塊老舊木板。他不清楚這身體的原主人究竟有多麼不受寵,以至於居住環境以及條件如此簡陋。
    房間的裝飾可以說沒有,他在整個房間就看見了桌子上的一幅畫卷。
    他走上前攤開,攤到一半時,他看著畫裏的人物有些愣怔。
    畫上是一個男子,比他王兄還要俊美的男子。眉心一點朱紅,周圍雲霧繚繞,朱唇微抿,狹長的眼睛望著下麵。
    完整攤開畫卷,他當場傻在那裏。
    男人俯視著天下,浮在半空中看著那些如螻蟻般的建築物以及人群。
    他記得,以前有一本書上說,安斜大陸有神,但僅僅一位。
    神的地位令人尊敬令人畏懼,神的地位比帝王的身份要高上不止百倍。
    但這並不是令他最為震驚的,他的視線緊緊的盯著畫卷左下角的字——
    神。
    而右下角,一個染字,身體的原主人名字。
    畫卷上的人竟然是神?
    回過神後,他眯了眯眼。
    他可從來沒有聽王兄說過神依舊存在於世,或者說,他的王兄從不屑將事情告訴他?這還真是可笑。
    他身為安斜大陸最大國的二王子,居然沒有資格知道這件事?!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出王宮的次數寥寥無幾,知道了也和不知道一樣。
    但,這個男人真的是神麼。
    他有些疑惑,他不清楚這究竟是不是月染所憑空想象出來的。
    這是個強者為尊的大陸,弱者必亡。
    他對月染感到佩服,沒想到這個懦弱的令侍女都可以看不起的人居然還可以活著直到他的替代。
    從煙拿著件白色的衣裳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要知道她以前都是直接把門推開走進去的,一咬牙一跺腳,她直接推開了門走了進去,正好看見三少爺正在看那幅畫卷。
    她借機瞄了幾眼,以前的三少爺非常寶貴這幅畫卷。
    手上的衣服掉了她也沒在意,她隻知道畫卷上的人是神。
    那個,大陸上唯一的神。
    她記得自己隻見到過神一次,但一次就足以讓她記憶深刻。
    她也不顧的什麼身份了,上前將畫卷搶了過來。
    月燃不悅的看著自己的侍女一臉興奮的抱著畫卷,然後又看了眼地板上的白衣,話語寒人,“沒有人教過你進別人房間時應該敲門麼。”
    從煙一哆嗦,連忙跑出月燃的房間,手上還攥著那幅畫卷。
    月燃也沒在意,反正那玩意對自己也沒多大的價值。
    將衣服上的灰塵拍幹淨,他穿上去走出門外。
    既然讓他重生,那麼他必須好好享受不是麼。
    走出院子後隨便走走逛逛,許久過後他有些發愣。
    他忘記自己是個路癡。
    看了一眼身後,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來的。
    認命的繼續向前走,大不了今晚就在這裏睡了。
    轉來轉去,卻始終轉不回原來的出發點,他望了望天空,蹙眉。
    他不會真的要在這裏睡覺吧……
    正在月燃糾結的時候,對麵走來兩男子,他連忙躲在樹後,其中一個身著黑衣,五官俊朗,笑容爽朗,另一個,白衣飄飄,表情淡然,似笑非笑,眉間一點朱紅。
    他有些發愣,白衣男子他似乎在哪裏見過……
    “誰!”俊朗男子大喝一聲,月燃從樹後走了出來,低著頭眉頭蹙起,似乎在思考什麼的樣子。
    “你叫什麼名字。”一直很安靜的白衣男子突然詢問。
    月燃下意識的回答,“月燃。”
    “……”黑衣男子眼皮跳了跳,月燃似乎是他的第三個兒子,但是,不是叫做月染麼。
    白衣男子將視線從月燃身上移開,看向黑衣男子,“輒,把他給我。”
    被喚作輒的男子有些發愣,然後抬起頭不敢置信。
    白衣男子不再說話,隻是看著月燃,依舊一臉淡然,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剛剛那句話給月輒的巨大衝擊效果。
    “神,他隻是個人類……”要誰都可以,別要他那沒用的三兒子行麼。
    人類?
    冽神揚了揚眉,看向月燃,月燃被他那好奇的目光看的有些愣怔。
    他記起來了,白衣男子是他在畫卷上看到的男子!
    那個,大陸上唯一的神……
    眉頭一皺,他下意識的拒絕,“我不要。”
    月輒傻掉了,他可從來沒聽說過他的三兒子敢拒絕誰。
    “……”冽神眼皮抬都不抬,說了一句暫且由你保管後就消失了。
    月燃憤怒了,他又不是物品保管個屁啊保管個屁!
    月輒望著冽神消失的地方,嘴角一抽。半響才看向月燃,臉色陰沉,“你從院子裏出來做什麼?!”
    “透氣。”月燃並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他的父親,沒好氣地回答。
    月輒臉色一黑,“你母親沒教你見到父親要行禮麼!”
    “……”父親?
    月燃抬了抬眼皮看了眼月輒,臉上揚起個嘲諷的笑容,“不好意思,我沒有母親。”他從奴仆的談話中知道了,這具身體的母親是妓,因為一夜懷胎而將他生了下來,但是由於身份懸殊,他母親死了,換得他生存的機會。
    他記得,前世的自己,母親也死了,上一世的王因為顧慮身份,讓他存活的代價就是他母親死亡。
    月輒不說話了,他看向月燃的目光變得複雜。
    什麼時候,他那懦弱的三兒子居然懂得嘲諷了?
    月輒歎了口氣,“好了好了,以後你也不是我兒子了。”
    “……”他就說了一句話,這人就不讓他當他兒子了?!
    月輒完全沒看到月燃那便秘臉色,繼續說下去,“神都指名要你了,我也沒資格當你的父親了。”
    哦,是麼?
    月燃笑容淺淺,“所以父親,你是不是應該補償我一下?”
    “呃,”月輒看了眼月燃,“補償什麼?”
    依舊笑容,“要知道我的床上隻有一張床單下麵是幾塊破舊木板,父親不妨也去體會一下百姓們腰酸背痛的痛苦?”
    “……”月輒再次看了一眼他的三兒子,這家夥真的是他的三兒子麼,他突然發現,他的三兒子懦弱的可愛啊!“等活我會讓人去處理的,你以後就是神的了,記得凡事要守規矩,不可以……”嘮嘮叨叨一大堆,月燃有些鬱卒。
    怎麼這人那麼嘮叨,比女人還八婆。
    “哦對了,”月輒拍了拍月燃的肩,“你現在是神的了,明天要去學院讀書明白麼。”
    月燃麵無表情的轉身離開,然後走了幾步後又返程回來,盡量表情自然,“請帶我回房間。”
    月輒一邊憋笑一邊在前麵走著,原來他的三兒子是路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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