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普通人家來說，江湖是什麼？朝堂是什麼？”
    “江湖是天空，朝堂是囚籠。”
    “這裏是誰的土地？”
    “皇門。不，是人的土地。”
    “你覺得，江湖最神秘的什麼，朝堂最神秘的是什麼？”
    “江湖最神秘的是快意恩仇，朝堂最神秘的是貪汙腐敗。”
    “為什麼？”
    “因為快意恩仇是江湖人真正無法做到的，貪汙腐敗是朝堂人想不做卻非要做的。”
    “這天下是誰的天下？”
    “或許是人。”
    “或許？”
    “或許就是人，而且是很多的人。”
    這是在皇門時，二哥皇燕容考究皇善知識的時候。
    兩人一問一答，皇燕容問，皇善答，最終的考試成績並非滿分。
    “那麼人，是誰的呢？”
    “皇上？”
    “不。”
    “皇門？”
    “皇門雖然不俗，卻也隻是個門派而已。”
    “而已兩字，二哥說的真是謙虛。”
    “謙虛本美德。”
    “好吧，那答案是什麼？”這次反問的是皇善。
    “人當然是自己的，不然又是誰的？”皇燕容搖頭，一臉孺子不可教的模樣。
    皇善恍然大悟，二哥雖然博學多才，但也有偷奸耍滑的時候，也就是這次之後，他不敢忘記這句話：天下乃人，人乃自身。
    無論要做什麼樣的事業，都要取決於人，有句話說得好，得人心者得天下。
    “嶽林山距離最近的城有哪些？”皇善問道。
    陸梁一臉茫然，道：“有很多，不知先生要做什麼？”
    難道是劫城？陸梁胡思亂想著。
    皇善微微一笑，貴公子的自信和灑脫都被這一笑顯現出來，他問道：“不僅要最近，而且是最窮，地方官無能的那種。”
    陸梁點頭道：“天下剛剛安穩，沒有幾個地方不窮，不過煙城為最，地方官不僅無能還加以迫害，商戶根本從不管。”
    皇善頜首道：“你外號叫燒火人？”
    “是的，先生。”
    皇善撇嘴，道：“改了！”
    陸梁萬分不解，卻不敢拒絕，問道：“那改成什麼？”
    “但知行好事，好事不如無。金剛元是鐵，秋至雁銜蘆。”皇善頗為喜愛這句詩，想了想便對陸梁提議：“叫金秋如何？”
    陸梁苦臉，道：“可有更好些的？”
    金秋未免顯現不出他的男子風範，不過坐在椅子另一旁的景驁卻覺得不錯，不僅名字不錯，起名的人也相當不錯。
    景驁輕搖杯，抿口碧螺春，不發言，隻是看著那靈動少年的一舉一動。
    哎，有些想家裏的貓咪了……景驁輕歎。
    皇善挑眉，道：“那就鐵蘆？”
    這名字如此難聽，不如選之前那個……陸梁心想，但是看著皇善自信的神色，和景大人看戲的目光，還有一幫兄弟幾分莫名的笑。
    陸梁那猙獰的臉浮起一笑，道：“就叫鐵蘆好了。”
    皇善眉頭一囧，然後又一笑：“陸梁堂主口味果然不一般。”
    陸梁忍著心裏對外號的排斥道：“我到覺得還可以。”就是有點男摻女的成分嘛，有點不男不女嘛，有點讓人覺得變態嘛，這對他陸梁堂主並不算是問題。
    陸梁腦袋裏又飄來幾個畫麵，男人胸前波濤洶湧，而且還是穿著女人的衣服，一看腳下，三寸金蓮！
    陸梁門主舔舔幹澀的嘴，道：“請先生繼續。”
    皇善一笑道：“鎮賦堂這名字可要改了。”
    陸梁不抱多大希望，笑的有些可憐，道：“還望先生想好。”
    皇善點頭道：“鎮賦兩字鋒芒畢露，倒不如改個字，音不變，叫振富堂，振乃救濟之意，富，乃富強。”
    陸梁連忙點頭道：“先生有理。”
    “陸梁……”皇善琢磨這個名字，盤算著如何改。
    陸梁苦臉道：“先生，我這名字不用改了。”
    這次不等皇善解答，坐在一旁的景驁便笑言：“陸梁若是不改名字，恐怕先生的計劃也不能完成。”
    陸梁一臉困惑。
    皇善看向景驁，覺得很驚訝：“咦，你知道我的計劃？”
    景驁微微點頭，把對方的驚訝和好奇收進眼底，嘶啞的聲音道：“略能猜到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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