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適不知道謝長安和鳳梨從哪兒搞來這麼多乞丐，從他們身上發出的臭味讓李適皺了皺眉頭。
    “哪裏弄來的？”
    “回主子，護城河外的破廟。”謝長安道。
    李適粗粗掃視了一下二十名少年，問道：“都是自願的？他們怎麼答應你的？”
    “屬下跟他們說，跟屬下走就有好吃的好穿的好睡的，不用再挨餓。”
    “嗤。”李適冷笑一聲，“夠單純。你準備怎麼訓練他們？”
    謝長安剛準備開口，一旁的鳳梨就先說了：“成者活，敗者死。”
    李適和謝長安皆是驚訝的看著鳳梨，鳳梨卻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仿佛剛才那句話不是他說的。
    李適笑道：“鳳梨已經有想法了？”
    鳳梨轉眼看向李適，一低頭，道：“死士皆是如此。”
    李適更是疑惑：“鳳梨從前是死士？”
    “回主子，屬下不是。”
    “那你……”李適轉眼上下打量鳳梨，猛然想起他是太後的人，哦，這就可以理解了。太後安排到侍衛府的人，怎麼可能真的是區區一個侍衛呢？
    但是鳳梨看著不像是傻子啊，要不怎麼會被太後挑中做內鬼呢？那他說出那番話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成者活，敗者死”，他……不怕暴露嗎？
    “既然鳳梨有了想法，那就交由鳳梨去做吧，長安就呆在我身邊好了。”死士終歸是為他所用。鳳梨既然是死士，那麼就交給他好了。反正他也不可能訓練死士時對那幫孩子說“太後是你們主子吧”？那太不現實了。再說，太後肯定不會放置他李適不管。
    交給鳳梨，多少安撫了太後。
    李適又道：“在城外買座宅子，把這些孩子領到那裏訓練。我不要敗者死，訓練時最好不要有死人，被淘汰者就先交由林安……這才剛開始，還不會有人不行。鳳梨已經有了太後的特許可以自由出入皇宮，想來出宮不會有太大麻煩，林安本就是太監，出入無阻，由他來聯係你。”
    “屬下明白。”鳳梨說道。
    “嗯。”李適點頭，“今晚我和長安先行回宮，鳳梨你就先著手安排事宜吧。”
    “是。”
    李適一轉身，雙腳踏出了老宅，身後緊跟著謝長安。
    待走出老宅數丈，李適停下腳步。
    “長安，你是我李適的人。”
    謝長安單膝跪地，聲音堅定：“屬下誓死為主子效忠。”
    李適一笑：“我隻要你的忠心，旁的我不要。”
    謝長安的頭低的更低了：“屬下誓死為主子效忠。”
    李適也不惱，淡笑道：“長安，前幾日的傷，好了嗎？”
    “屬下已無大礙，謝主子關心。”
    李適道：“主子關心屬下是應該的。回去後我再給你看看傷，我那裏有不少傷藥，嗬，都是以前在冷宮……唉，說它幹嗎，都過去了。長安你要知道，我是迫不得已。我不那麼做，太後她不信。”
    謝長安的聲音明顯比之前兩次更堅定了：“屬下明白，主子不用解釋。屬下對主子絕無二心，絕對忠心。”
    李適的笑聲明顯愉快了很多：“長安，我信你。”
    謝長安的身體明顯一顫，然後雙膝跪地，頭一磕：“謝主子。”
    李適眼裏精光一閃，又很快消失，他趕忙扶起長安，拉了幾下都拉不動：“長安，我說我信你就是信你，你不用謝我。主仆間，還用謝這個字嗎？你要是真要謝我，就不要辜負我給予你的信任。”
    謝長安又是一顫，朗聲道：“屬下誓死為主子效忠。”
    李適笑得開懷，看著謝長安低垂的腦袋道：“走，回宮。”
    “是。”謝長安才從地上站起。
    謝長安，看來你也不是一個普通的侍衛啊。
    但是如果你今日的表現是真心的話，我又在乎那麼多做什麼？
    總比鳳梨好，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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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皇宮，李適就向清寧宮先去。
    “這麼說，郎君的死士事宜已經開始步入正軌了。”太後問道。
    “可以這麼說。”
    “真是快啊，這才短短幾天，郎君就有了初步的實施。”
    李適笑道：“還不是有皇奶奶的支持，要不孫兒臣也不會這麼順利。”
    太後抬眼看了一下李適，沒有接話。半晌道：“李乃最近去郎君東宮了嗎？”
    “倒是常去，多是與孫兒臣下棋聊天，談大慶曆史。”
    “李乃這人奸詐陰險，與這人接觸，可要小心點，少說最好。”
    “孫兒臣謹記。”
    太後端起茶杯，又道：“看如今的狀況，想來著兩位皇子在登基大典前也不會有什麼別的什麼動作了，郎君就放心籌備大典事宜。關於死士……郎君有什麼需要嗎？比如人手之類的，寡人瞧著郎君身邊少了一名侍衛，總覺得不安心。”
    李適笑道：“多謝皇奶奶的關心。隻是皇奶奶也已經認為這兩日孫兒臣不會有危險，侍衛少一個也就無所謂了，再說謝長安那廝的武功也不賴。”
    太後放下茶杯，道：“郎君這麼說也好。”又望了眼門外的身影，“郎君可要心裏有把稱啊。”
    李適也望望門外謝長安的身影，眉頭輕蹩：“孫兒臣謹記。”
    太後瞧著李適臉上的神情，半晌閉上眼道：“寡人乏了，郎君就退下吧。”
    “皇奶奶保重身體，孫兒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