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以瀾隻得放下手裏的東西，上去拉赫連欒。“赫連別打了。”
    “鬆手！”赫連欒吼他老子。
    “小兔崽子今天你不解釋清楚老子把你禍害人的東西給剁了！”赫連司說。
    “你不撒開我怎麼跟你解釋？！”
    “我說一二三，一塊兒放開。”
    “死老頭子你幼稚不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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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因為拉架被誤傷而昏倒的安然抬回房間，赫連欒氣衝衝的把自己的毛巾甩在地上，一臉“我嫌丟人”的表情跟鄭以瀾說：“這是我爸。”又跟赫連司說：“這是鄭以瀾。”
    鄭以瀾僵硬著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問好：“赫連······叔叔您好。”
    赫連司用舌頭頂頂自己被打的地方，回應道：“啊，你好。”沉穩的聲音讓人覺得剛才他跟赫連欒打架是個幻覺。
    赫連司是真正的中俄混血，個子比赫連欒還要再高一點。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餐桌那裏，問：“好香。什麼味道？”
    鄭以瀾笑笑：“是紅燒肉。”
    赫連司的表情驚喜了很多，“哦天！我一直很喜歡吃這個。可惜我們家那老娘們兒不會做，要吃還得給廚子說。”
    “爸！這是我的！”赫連欒明顯不高興，他試圖要把保溫桶抱走。
    赫連司絲毫不客氣，也不顧手洗不洗，直接捏起一個塞嘴裏。“好吃好吃！！”他大聲的誇獎道。一吃就停不下來了他還，赫連欒搶都搶不回來，眼睜睜的看著他老子將一保溫桶的肉全吃幹淨。
    “啊~真好吃。小瀾啊，那家店做的？”
    赫連欒翻個白眼兒，“人家自己做的！給我吃的！”
    赫連司頭都沒回隻朝他擺擺手，“怎麼可能給你做？小瀾啊，你做的很好吃。暑假來我們家住一陣子吧？教教我們家那敗家娘們兒。”
    鄭以瀾說：“叔叔，我暑假去不了。我還要打工的。”
    “學學人家！”赫連司一巴掌拍他兒子頭上了。“敗家玩意兒！”
    赫連欒踹了一腳赫連司，“就你不敗家！”
    鄭以瀾看著他們父子打打鬧鬧，又想起自己的爸爸，他雖然愛喝酒，喝完酒還老打他，但是他清醒的時候還是很不錯的。想到這裏，他笑了起來，隨即到廚房收拾。
    赫連司跟赫連欒來到了二樓的陽台，他看著自己兒子，小聲又意味深長的問：“你哪兒坑來的？”
    “學校啊。”
    “就你那九流學校還有這號人物？少給你爹我裝，他要了你多少錢？”赫連司說。
    “靠。爸，他真是我學校的。比我低一屆。他沒跟我要過錢。”赫連欒說。
    “你們兩個在一起了？”赫連司話鋒一轉。
    赫連欒沒有反應過來，怔了一下。“啊？”
    “你喜歡他吧？”
    “啊，嗯。”
    赫連司收起之前嘻嘻哈哈的模樣倚在陽台圍欄上，他說：“欒，做什麼事都得有個度。你打架闖禍我都可以替你擦屁股，但就像你幫李辰雲走私，你出格了。出格了就錯，錯了就完了。”
    “爸我知道。他······”赫連欒想說什麼，赫連司一句話就截住了他：“赫連家隻有你一個人。”
    赫連欒歎了一口氣，“所以我很煩你來找我。他並沒有答應做我男友，我也不知道我們兩個究竟能不能在一起，但是起碼現在，我很愛他。”
    “同性戀本沒什麼，俄羅斯多了去了。可是我和你媽隻有你一個兒子。”
    “我不是同性戀。”赫連欒抬頭看著天，深夜了。“我隻是喜歡鄭以瀾。”
    赫連司皺了皺眉，“你的新鮮感能保持多久？幾個月？一年還是兩年？我不管你們現在有多真愛，同性在一起沒有好結果。你要是真為他好，跟我回A市，去找葛文。”
    “我不。”
    “我不管你這個。總之你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你媽也不會同意。”
    “那我也不回A市，能跟他在一起多久是多久。我不怕他在我身邊的目的是什麼，騙錢怎樣都好，可爸，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還是有一心一意對別人好的人的。”
    赫連司不再說話。
    赫連欒的眼睛那麼深邃，透著堅定和溫柔。他這輩子就賴定鄭以瀾了，無論跟他在一起的路有多麼艱難，多麼招人唾棄。
    ———我這輩子就賴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