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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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有=================重點喲===========!!!!======================
第九章
自從把心意相互攤開過後,那個感覺一直擋在兩人間的白紙好像突然就消失了。說來也奇怪,林宇第一次遇見南宮采時做的那個夢也不像之前那樣每個晚上都會夢見了。持續多日的夢魘終於結束了……
那天過後,兩人卻又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沒有轟轟烈烈,你濃我濃。有的隻是在南宮采給林宇上茶時,和林宇的會心一笑;在南宮采搓手取暖時,林宇會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手裏搓低頭嗬氣,把自己的體溫傳給他;賞雪時,林宇會拂去南宮采肩上的雪花,脫下自己的大氅為他溫柔地披上。
兩人的柔情似水,細細緩緩,流入的是生活裏的每個角落。
恰巧兩個人都好樂律,平日裏南宮采撫琴林宇吹簫。琴簫合奏,瑟瑟有聲,低回婉轉,餘音繞梁。南宮采彈琴時喜好閉目而彈,這樣看去極是享受——纖秀十指有力劃過琴弦卻又似撫摸輕羽一般。琴聲似濤聲四起,紫陌紅塵,淨淨淙淙,嫋嫋繞繞,其中帶著的那點清,那點哀卻又被林宇狂放的簫聲掩去。
林宇耳力向來就好,每每這時,他總會停下來轉著手中的玉簫抱怨道:“采的琴音總是這樣太過寂寞。”而南宮采隻是抬頭一笑,繼而將手下的旋律改變,變得歡快明朗。
是啊,有你在身旁我不必再寂寞了。
愛情太過激烈就會壽命不長,唯有這般細水長流才可以走的更遠。兩人都明白,既然確定了對方是唯一,日子還長又何必貪圖這短暫的激情呢?
兩人就這樣過著平淡如水的生活。遠在一方的瑞王夫婦傳來消息,說是老爺子好久沒看見自家閨女高興地不得了,非要他兩住到開春過後再回京。瑞王本意也是趁此早點交出實權,自然是高高興興的答應了下來。隻是夫婦兩擔心林宇便來信交代他要照顧好自己,要他好好聽南宮采的話。
玉琮小院內,蠟燭的光映出書房裏那人讀信的身影。
林宇放下手中的信,不禁搖頭苦笑:自己最在乎的便是采了,又怎會不聽他的話?現在他最擔心的問題是如何向父母交代自己和采的事。雖說男風並不少見,也有不少皇親貴族娶有男妃。但是……自己早就決定一生隻愛一人,認定了采便不會再對他人動心。雖說自己的父王母後不是老古董,但這樣一來瑞王府必會絕後吧!若是這樣他們的態度又會是怎樣的呢?
思緒被那聲輕柔打斷。
“宇,該吃藥了。”
南宮采端著藥緩步走來:“這是最後一副了,快喝了吧。”
林宇接過南宮采遞來的藥碗,順勢捉住南宮采的手將他攬入懷:“采,你喂我喝。”
隨著南宮采用藥深入,林宇的病基本上也好的差不多了。這樣一來林宇的身高優勢完全派上了用場:健康強健的身體讓他可以不像以前一樣病怏怏的,讓他可以隨時將他的采抱在懷裏,可以隨時汲取采身上獨有的香味。
南宮采白皙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驚道:“宇!”見對方一臉你不滿足我,我就哭給你看的表情,南宮采歎口氣:“非得我喂你嗎?要是被別人看見了,你這個小王爺的臉放哪裏?”
“放心吧,不會。我早就吩咐他們不準隨意進這個院子。”某人信誓旦旦道,最愛看他的采在自己懷裏害羞的樣子,總讓他心裏有滿滿的歡樂。
唉,看來是逃不了了……怎麼林宇會變成這個副模樣?早知道他這麼會撒嬌,自己就應該小心點才是。南宮采心底歎口氣,拿過碗舀起一勺藥,輕輕地吹氣好讓藥湯降到合適的溫度。
“啊~”將勺子放在林宇嘴邊,南宮采示意林宇張嘴。真是的,這麼大的人了還會耍這些小性子。
林宇轉過頭,躲開南宮采放在唇邊的湯匙,邪魅笑道:“我要你這樣喂我喝。”語畢伸手拖著南宮采的下巴吻上去。
“你……”南宮采被林宇突然吃豆腐,想要反抗卻被仗著自己內功深厚的林宇壓製住,隻好將注意力轉移到手中的藥碗上以免自己一個不留神將藥灑了。
林宇放開南宮采,那種偷樂的表情完全就是一隻偷腥成功的貓。
“……”
激吻後,南宮采就像是個熟透的蘋果,整個人都被吻得暈乎乎的。隔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我說你……”
“采若不這樣我就不喝!”林宇一副非此不可的表情,別看以前挺會挑逗人的,現在他才發現他的采是個薄臉皮,戀愛會有那麼點被動。即然如此那主動的事就讓他來做吧。
南宮采聞言無奈道:“好了好了,我照你說的做就是了。隻此一次哦。”無奈,他說的自己又怎會忍心拒絕?何況這是和他在一起為數不多的日子了。
南宮采將碗中的藥汁喝進嘴裏。
埋頭,輕輕吻住那張薄唇。
閉眼,緩緩的將藥水推進。
舌,卻被那個不老實的家夥給卷上。
歎口氣便仔細的和他糾纏著。人說薄唇的男人薄情,宇,你會是這樣嗎?
王府中知道林宇和南宮采關係的人隻有墨荷和南宮采身邊叫樂樂的孩子,所以一般可以進這個小院的服侍的人就隻有他兩。
墨荷和樂樂一起端著新做的糕點走進玉琮,不想卻碰上這一幕。“咳……”墨荷拉過樂樂,紅著臉道:“樂樂,我們待會兒再來吧!”“嘿嘿,姐姐羞羞了。”樂樂嬉笑著。墨荷惱道:“你個小孩子家家的,說些什麼啊!快點過來跟我走。”“好好……”墨荷搖頭,這孩子……牽著樂樂向外走去,卻沒看見孩子明目卻閃過一道陰霾。
樂樂回頭,清澈的目光中露出些許擔憂。公子……
南宮采紅著臉喂完藥,林宇便笑著道:“要是天天都有采這樣給我喂藥,那在苦的藥我喝著也不哭了。”南宮采端著藥碗走出門去,無奈道:“這藥本來就不苦的……”留下某隻得逞的賊貓斜躺在躺椅上偷笑。
收拾著藥碗,藥壺,南宮采想著林宇撒嬌使壞的樣子。好久沒有和別人這樣親近過了,自己真的還不怎麼習慣。但是真的很喜歡他對自己的親近,喜歡他的親密,更喜歡能在他眼裏看見自己的影子。想著想著,南宮采不覺笑出聲來。
“公子!”
突然背後一聲大叫,嚇得南宮采差點摔掉手裏的碗。轉過身,見樂樂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
這孩子怎麼了?
“樂樂,幹嘛大喊大叫的?我又不聾。”
南宮采輕聲責怪道。
這間房子被樂樂設下了結界,所以裏麵不管發生了什麼外麵也不會知道。
此時的樂樂叉著腰完全沒有以往那種天真無暇的孩子的感覺,目光嚴謹,語氣嚴厲道:“公子是不聾,但我擔心你在這樣下去不僅會聾而且會瞎!”樂樂無奈道:“公子放手吧,你為他做得夠多了。”
南宮采顯然明白樂樂話裏有話,不過他要做的事還沒做完他又豈能放棄。
“樂樂,我自有分寸。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公子,差不多了。你為他做的夠多了!”樂樂不滿的叫道,他怎麼能看著自己的公子往火坑裏跳!
樂樂抓住南宮采的袖口:“公子!這樣下去你會沒命的!他的病本來就不是病,根本就用不著你這樣用自己的修行來治。何況他千年前是棄你而去的!”
南宮采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驚得一顫甩開樂樂的手。轉過頭,長長的劉海遮住雙眼,低聲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有分寸,你不要管我。”
說完,南宮采伸手一揮便將結界解除走了出去。
樂樂急得死命跺腳,一個機靈:咦!可以去找那個人!說做就做,立即消失在原地。
南宮采扶住回廊的廊柱,過往的記憶浮現在腦海內:鮮血流了一地,那雙沾滿血的手,那個染了血的蒼白笑臉。等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到了……不管怎樣自己都會救他,即使是讓自己粉身碎骨!灰飛煙滅!
“采?”林宇從身後環抱住南宮采,疑惑道:“你怎麼了?”
“恩恩……”南宮采搖頭,雙手附上腰間林宇的手:“沒事。”
一定發生了什麼,林宇的直覺告訴他。不過采不想說,他也不會再多問什麼。
“那,我們出去走走怎樣?”柔聲的問道。
“不了,我不想出去。”南宮采轉身,抱住林宇寬闊的背,貪婪的汲取著對方身體的溫度:“就讓我這樣抱著你一會兒吧。”
天邊明月的柔光暈出淡淡的,柔和的光暈,像是一種說不清的情緒,暈染著說不出的秘密。
林宇皺眉,采真的很奇怪。平時的他是不會這樣的,到底是什麼事?想不通,更不明白。問他也不說,隻知道他一定有事瞞著自己。難道是他還沒真的把自己的心交給我?難道他對自己的感情不信任?這麼想著焦慮的心情就像是洪水一樣迅猛,一下子蔓延了全身。
“采。”林宇柔聲叫著,在南宮采抬頭的瞬間低頭吻住。
這個吻不似平時那種淺嚐輒止,林宇有意加深下去。即使兩人的呼吸漸漸急促,也沒放開。
回過神來,兩人衣襟微亂,已是在林宇的房內。
“林宇……?”南宮采倒在床上仰視著俯身與自己對視的林宇,隱約覺著再下去一定會發生什麼。他今天怎麼了?百思不得其解。
“采,我要你。”溫柔地語氣卻無法掩飾其中的不安,耳畔的熱氣反而詔示了說話人那份躁動不安的心情。
南宮采萬萬沒想到林宇會提出這個要求,想回答但是過去的種種又想是那張無形的蛛網,網住了他的一切動作。徒留空張著一張嘴,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見南宮采久久沒有回複,林宇心中開始發慌。難道是自己高估了自己嗎?難道采不願答應自己的要求麼?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那一絲不經意的受傷。
罷了罷了,南宮采想到,自己等了那麼久不就是為了留在他身邊嗎?
“哈……”幹笑一聲,不願強迫愛人。林宇起身:“開玩笑而已,你別當真啊!”
南宮采一把抓住林宇的手,紅著臉側向一旁,低聲道:“你……輕點……”
林宇睜大雙眼,什麼?他聽見了什麼?采居然應允了他的要求!莫大的欣喜踴躍出來,像是翻滾著的火舌,把他團團圍住。
“嗯……”
再度俯下身去,細細品味著那具讓自己魂牽夢繞的胴體。
細密的汗水,順著鎖骨留下,流進眼裏,流進心裏。長發交織,像是一個用盡千年也解不開的羈絆。月光透進房內,有一簾雪白伴著寂靜,和著蟲聲慢慢搖晃。
南宮采用淚水迷蒙的眼,看著窗外,星辰搖曳,撞碎了一場持續千年的夢。
耳邊縈繞的,是他那一聲聲柔情的呢喃。每一聲呼喚,總會得到那人的回應。
“采。”
“我的采。”
“采,我願每天睜開眼,看見的是你在我身邊。”
“采,我愛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