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章 提親(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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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若穀大聲道:“是的,姍然的母親一直活的好好的,至於為何如此,某些人比誰都清楚。”
“真的嗎,那你還不快些帶我去見她老人家。”玉姍然破涕為笑,忽又露出憂色:“這麼多年娘為何一直不來看我,是了,她一定有好多說不出的苦衷。”
“翡翠城個個以為你母親早已離世,怎知她卻被某個負心人困在一個密室裏,一十五年不曾得見天日。”
玉老爺第一眼見到玉佩,心中已經全然明白:“原來事情壞在這個賤人手上。這個賤人,一生就知道同我作對,這次若不宰了她,實難解我心頭之恨。”
玉老爺臉色陰鷙,突的拔地而起,搶到淩若穀近前,出手如電,一把奪過了玉佩。
玉姍然呼道:“爹爹,娘在哪裏,你快告訴我。孩兒這就將娘接回來,咱們一家團聚。”
玉老爺臉色更加難看:“你娘早就死了,這個玉佩說不定是他自墓中盜來的,我正要查問與他,你偏要上來添亂,還不快快給我退到一邊去。”
玉姍然方才聽到淩若穀話中暗藏玄機,這下哪裏肯依,哭道:“就他這個榆木疙瘩,來翡翠城也不過半個月,又怎會知道娘親的墓地所在。難道這些年來,爹爹就從來都不曾想念娘親嗎?莫非娘親本來就是給爹爹關了起來的?”
玉老爺聽了是勃然大怒,一掌摑在玉姍然的臉上,頓時現出五條紅色的印記:“你個小畜生,跟你娘一樣吃裏扒外,竟然寧肯相信外人也不肯相信你爹。”
“是呀,娘不在了,這裏都是你的天下,你就可以盡情欺負人。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誰會想到你竟是這樣的絕情,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在你眼裏竟不值半文。”玉姍然捂住臉,止住了哭聲,愣愣的看著玉老爺,仿佛麵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你打呀,打死我算了。”
玉老爺見她越說越放肆,抬手又要打來。淩若穀伸臂一隔,將他擋了回去。
兩人一觸即分,玉老爺隻覺手臂發麻,不由暗自心驚,這小子半個月不見,內力竟然渾厚如斯,照這樣的進境,若再過些時日,較量起來豈非要落在下風。今日如不殺了他,必然養虎為患,反遭了他的毒手。
玉老爺更不打話,開碑手使出十成勁力,招招狠辣,都是必殺之技。大廳中頓時罡風四起,圍觀者不由都向後退去。
玉姍然呆在當場,全然不覺危險近在咫尺。淩若穀想要出手相救,無奈被掌風所迫,自顧不暇,心中大怒:“這老賊果然心狠手辣,隻顧傷敵,連自己的女兒都不顧了。是了,黑衣女子說了,姍然的父親根本不是眼前這個男人。他現下惱羞成怒,多殺個把人算什麼。”當下不及多想,運起絕影功,拿雲手便施展開來。
舞碧空見玉姍然身處險境,猿臂輕舒,隨手一攬,內力一吐,輕輕將她身子托起,拉出圈外。
玉姍然飄然落地,人已在兩丈開外,心中驚疑不定,仰麵道:“大哥,他……他怎麼辦,你救救他吧。”
舞碧空微微一笑:“姑娘無需擔心,依在下看來,淩公子暫時不會落入下風。”玉姍然聽了此話,稍覺心安,目不轉睛的瞪著場內的一舉一動。
眨眼間,兩人已經各自攻出幾十招,一個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個是老謀深算,鬥了個旗鼓相當。玉老爺出手剛猛,勁力所到之處桌椅板凳一觸即碎。淩若穀神功初成,內力充沛,對方襲來時,自然生出抗力,麵對飄飄掌影,卻是凜然不懼,挺身迎上,見招拆招,還算遊刃有餘。
又纏鬥了片刻,玉老爺見一時難以占到上風,心中焦躁,忽的身形陡變,出掌突然慢了下來,左邊擊出一掌,右邊攻出一掌,中間空門大開,看似全然不著邊際。
淩若穀大喜,以為玉老爺年紀大了體力不濟,探手急進,直取對方中宮。他自那日在怒水河畔的山洞裏習得陰陽調和的運氣之法,而今又喝了靈蛇之血,得了玉虹之助,內力早非尋常練功之人能比,但終究缺乏臨敵的經驗,中了玉老爺的誘敵之計。
舞碧空暗叫一聲不好,不由為淩若穀捏了把冷汗。
淩若穀的一掌眼見已經拍向玉老爺前胸,忽覺對方胸前突然湧出一道氣牆,硬生生將自己的攻勢化解於無形之中。
玉老爺見淩若穀中計,雙手合擊左右拍到,兩股無形的勁氣如刀鋒般劈向淩若穀兩肋。
“你小子這般愛管閑事,今日老夫就讓你嚐嚐兩肋插刀的滋味!”玉老爺縱聲長嘯,麵露猙獰,以為淩若穀必死無疑:“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待會老夫還要拋開你的肚皮,將玉虹取將出來,連全屍都不會給你留。哈哈……”
淩若穀欺進中宮之後,已經發覺不妙。這時招數已經用老,再無變招餘地,如再往前衝,必然撞在氣牆上,非受重傷不可,如往後退,這兩刀也是挨定了,兩肋非要給劈下兩半。
好個淩若穀,此時不及細想,身子抱成一團,滾落在地,如一個皮球,竟從玉老爺胯下鑽出,這一出雖然有些狼狽,確是保命的最佳手段。淩若穀反身到了玉老爺身後,堪堪避開這致命一擊。
這時玉老爺兩掌劈空,無形勁氣落在先前放置地圖的案上,那木案的台麵少說也有三四寸厚,乃金絲楠木所製,堅硬如鐵石,非尋常刀鋸能夠製作得出。此時隻聽卡擦兩聲,瞬間被劈成了三截,散落在地。
眾人舉目望去,隻見切口光滑無比,竟比利刃切過還要整齊,無不駭然失色。
玉老爺這開碑裂石的兩記掌風一旦落空,整個後心已經暴露給了對手。淩若穀旋即躍起,揮指疾點玉老爺身後要穴。
玉姍然見父親危急,忙大聲叫道:“不可……”
淩若穀聞言身形一滯,手上動作慢了半拍。
玉老爺抓住時機,身子一橫,向一側移開數尺,脫離了險境,翻掌又向淩若穀攻到,一下搶到了先機,將淩若穀困在掌風之內。
淩若穀左衝右突,難以突出包圍圈。
玉姍然大急,又再叫道:“爹爹再不住手,姍兒就……就死給你看!”
玉老爺充耳不聞,出手更重,一掌擊出,謔謔有聲,逼得四周圍觀之人步步後退。
玉姍然折身自旁邊的黑衣大漢手上搶過一柄鬼頭大刀,橫在了自己脖子上:“爹爹……”
“你個小賤人,跟你娘一樣,胳膊肘盡往外拐,你既不想活了,索性死快些,即刻抹了脖子罷,省得天天讓人看在眼裏,沾了晦氣。”玉老爺厲聲喝道,卻不回頭,一招緊似一招,恨不得將淩若穀劈成兩半。
眾人見他毫不顧忌女兒性命,無不感到齒冷。舞碧空劈手奪過玉姍然的刀子,扔在地上:“這好端端的抹什麼脖子,淩兄弟若要落敗,起碼還在五百招開外。若要傷他性命,你爹爹絕對也討不到太多便宜。”他這番話故意將嗓門提得很大,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玉老爺見他瞧出自己破綻,當下也不急於進攻,招式再變,一掌一掌緩緩擊出,看似笨拙,卻隱含了各種殺著。
淩若穀吃一塹長一智,此刻被舞碧空一言點醒,當即穩穩守住陣腳,也不再貿然進攻,兩人再成拉鋸之勢。
這是廳外忽然傳來一陣女子的笑聲,玉老爺聽到這聲音,麵色陡變,大力拍出兩掌,逼退淩若穀,身形飄忽,躍出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