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鴿子！”
    門開了，裏麵的人比薄遠高出半頭，他穿著黑襯衣和藍色的牛仔褲，他高大而俊朗，他的皮膚黝黑，雙眼是棕色的，眼角微微向上吊起，頭發一絲不苟的背過去，他的耳後有一個黑色的狐狸紋身。他驚訝的看著薄遠，“你不是今天有賭局嗎？”
    “你先讓我進去。”薄遠淡淡地說了一句，他的嗓音十分清淡。
    狐狸紋身的男人沒有說話，把薄遠拉近了店裏，然後把門反鎖起來。
    他是這家夜店的老板，名叫肖驪，朋友給他的外號是“狐狸”，不知是因為他做事圓滑，也應為他的一雙狐狸眼。朋友給薄遠的外號是“鴿子”，隻是因為薄遠喜歡賭博，賭博的時候總喜歡玩“俄羅斯轉輪”，他總是以鴿子為賭注，現在已經有了二十多隻鴿子。所以，賭場裏的人和他的朋友都會叫他鴿子。
    “你怎麼了？”肖驪和薄遠去了地下三層的舞廳，寬敞的舞廳很黑，肖驪和薄遠相對坐在吧台前後。
    “中央的密警把我爸媽抓走了。”薄遠的雙手緊扣，“所以我隻能投靠你。”
    “你爸媽怎麼了？”肖驪挑了挑眉。
    “中央的陸相國，他的夫人在我們隴西建了一個很大的服裝廠，收益很好，又因為她是相國的夫人，隴西的人都去巴結他的夫人。”薄遠的手指一下下地敲著吧台的台麵，“我們家的收入全部都來自隴西一地的工業機器，相國夫人的廠子一辦起來，她買了許多機器，導致其他的機器不能完成相應工作，我們家就沒錢。我爸向上報了很多次，但是因為她是相國夫人，根本沒有人去管，我們就隻能動用政治權力，把她廠裏的所有機器都停用了，接下來你就知道了，她的公司停產，她回老家結婚了，隴西的機器才能正常工作，我們家的錢還能再回來。”
    “嗯，然後呢？”肖驪點點頭，“相國就這樣把你爸媽帶走了？私用職權？”
    “不是，皇帝不說話，相國不敢這樣做，況且我在我家裏做了監控，我家裏有外人強行闖進去的時候我的電腦會知道，所以，我知道我家當時是怎樣的情況，密警進去的時候，給我爸媽安得名號是貪腐，勾結國外高管出賣國家機密。”薄遠說，“這些都不可能，我家在隴西，叫我們聯係國外也太遠了，我們家本來就是吃國家的白飯，又哪裏來的貪腐？”
    “該不會……”肖驪摸了摸下巴，“新皇帝還有一個星期就要上任了，會不會是新皇帝在支持相國？”
    “我也是這麼想的，光是讓相國自己這麼做，給他一百個熊心十個豹子膽再加三個強盜他也不敢。”薄遠說。
    “那你現在怎麼做？”肖驪歎了一口氣，“你總不會是想和相國鬥吧？”
    “他們安給我媽媽的罪名是包庇罪犯，算成是共犯。”薄遠繼續敲著吧台，“所以，我也一樣，他們不會放過我，我來之前已經把所有能提供追蹤的東西都扔了，現在我已經是甕中之鱉，他們很快就會找過來，我隻想你能不能給我一個隱蔽一點的住處，這樣我可以不用連累你。”
    “……好吧。”肖驪點點頭，“我會安排你，你還有什麼要我幫你的？”
    “我聽說你引進了一種新寶貝啊？”薄遠的小眼睛裏散出了一絲亮光，他盯住肖驪。肖驪笑了，“怎麼，薄公子你也要下水？”
    “我不能因為生活給了我巨大的壓力就失去對生活的信心，我要活的快樂。”薄遠笑了，這下子，眼睛看不到了，嘴倒是看得清楚了。
    “我有兩盒精品。”肖驪拍了拍薄遠的肩膀，他起身走到鋼管舞台台後，打開一扇暗門，過了一會走出來，手中拿了兩個黑色的小盒子。他把兩個小盒子放到薄遠手中，兩個小盒子是扁平的，寬大概有四厘米，長十厘米，高一厘米。整個盒子用蛇皮做成，四周有鋁製的邊框，打開盒子，裏麵整齊排列著透明的膠囊，黑色的膠囊裏麵有金色的顆粒，看上去很詭異，像是毒蛇的眼睛。一盒裝著二十顆這樣的膠囊。
    “他叫personaljesus，從MG國進口的，可貴了。”肖驪眯起眼，一雙眼看起來更加狡詐，“不過有朋友介紹，便宜了不少，它的功效是使大腦興奮，明目醒腦，精神振奮，和興奮劑差不多，還可以止痛，提高記憶力，並且吃了之後還有和吸毒一樣爽的感覺，依賴性和香煙差不多。缺點是腎髒不好的人會發胖，而且免疫力下降，白細胞和血小板銳減，很容易就死了，脾胃不好的人會變得很瘦，而且經常會吐，吃什麼吐什麼。”
    “哦？優點很優。”薄遠點點頭。
    “不過這個東西很多女人用。”肖驪聳聳肩。
    “為什麼？豐胸嗎？”薄遠笑了一聲。
    “不是不是，吃了它會發香味。”肖驪說，“它也叫食用香水，剩下這兩盒的味道沒人選，所以就剩下了。”
    “嗯？該不會是什麼奇怪的味道吧？”薄遠拿起一個膠囊打量著，“什麼狐臭味之類的。”
    “不是啊，是黃瓜味。”肖驪笑了笑，薄遠也笑了，“黃瓜味？那還不錯啊，為啥是這個樣子呢？”
    “都長這樣啊，喂，你小心點，別變得更胖了啊。”肖驪拍了拍薄遠的肩膀，“我可不希望看到你被密警抓走的時候像個皮球一樣，手銬一戴血流不止然後掛了。”薄遠笑了，“如果那樣的話，我會自己撞牆的。”
    “我送你去你住的地方。”肖驪笑了笑，起身，薄遠收好了兩個盒子，跟在肖驪身後。他們走出了舞廳，上了一層，從後門走進一個小巷，走了五分鍾不到，拐進另一個小巷，小巷裏隻有一個門，肖驪站在門口，門自動彈開，它識別熱量。肖驪進了門，拉著薄遠進去，然後更改了信息。
    “好了，沒問題了，基礎設施齊全，沒什麼缺的。”肖驪笑著，“電子管家會做飯給你的。”
    “你還真懶啊肖老板，我家都是我媽親自下廚呢。”薄遠打量了房子，房子寬敞幹淨，顏色以灰色為主。肖驪沉默了一會，臉上沒了表情，他取下脖子裏的項鏈，那個項鏈一直藏在襯衣裏，看不到。現在他把它取下來，項鏈用咖啡色的粗錦線掛著，掛著的飾品是黑曜石的一隻狐狸。
    “嗬嗬，我聽說黑狐是防小人防小三促姻緣的，你對這東西有興趣啊？”薄遠笑了。
    “我隻是單純喜歡這個狐狸。”肖驪無奈地笑了，“送給你吧，這東西都快把我的血吸光了，給你吸吸血。”
    “好啊。”薄遠接過肖驪手中的狐狸，戴在脖子上，藏在衣服裏，“我會照顧好他的。”
    “你少他媽給我狗血了。”肖驪罵了一句，給了薄遠一個大大的擁抱，“別死了。”
    “明明是你在狗血。”薄遠拍了拍肖驪的背，“你趕緊回去吧，免得出了問題。”
    “你拿著槍嗎？”肖驪臨走看了薄遠一眼，薄遠點點頭，“放心。”肖驪走了幾步，回頭給了薄遠一個微笑，“我還是忍不住狗血，你小心點啊，別死了，咱們一起去打牌！”
    “好。”薄遠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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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過去兩天了，薄遠那邊還是沒動靜。”趙小玲歎了口氣。
    “你們清查南海市了嗎？各縣都查了嗎？”陸秀瞪著趙小玲。
    “相國，我實話告訴您。”趙小玲坐了下來，“密警都是從警校畢業的精英學生，他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所以，這項工作開展很吃力，他們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麵花功夫，我也沒有辦法，我隻是一個隸屬於皇帝的小官，我隻能執行命令，況且這命令並不是來自皇帝。”
    “你這是什麼意思？”陸秀挑起秀眉。
    “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趙小玲冷冷地看著陸秀，紅唇透出一絲絕情，“我不會再參與這件事，所以，如果你需要搜查，你請你讓皇帝親口說，那些密警才會聽令。”
    “好吧，到現在我也隻能告訴你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陸秀抽了一口氣，“薄家人本來就和皇帝有過節，並不是我想公報私仇，當時隴西侯一世跟著皇帝混了不少業績，所以才被封為侯爵，可是為什麼他偏偏被封到隴西這樣偏僻的工業區？我不會明確告訴你。而且，為了隴西侯，皇帝特意把甘肅分成隴西和隴東，當然，不止是薄家，還有一家也是一樣，也就是現在的江夏侯，為了江夏侯，皇帝特意把襄陽與南陽合並，江夏與三峽合並分離出來。這都是為了什麼，我不會告訴你，所以，薄家的事情全部都是皇帝的意思，隻是這些事情，連保密局的人都不能知道。”
    “那你為什麼會知道？”趙小玲盯住陸秀的眼睛，卻發現他的眼神異常堅定。
    “因為我陸家三代為官，爺爺是先皇的太史公，爸爸是皇帝的太尉，我現在是相國。”陸秀笑了一聲，“我已經把事情告訴你了，你必須把這件事作為機密去處理，不能讓殿下知道了。”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趙小玲盯著陸秀。
    “你可以去問問皇帝。”陸秀笑了，“如果答案明確了，派密警把薄時和他老婆處理了。”趙小玲站起來，沒有說一句話，徑直走出了相國的辦公室。
    高跟鞋敲得很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