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 鬼頭桂花喜結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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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藍天陪鬼頭去羅洋鎮見白雲的遠房親戚。這個親戚名叫桂花,排起來應該和白雲同輩,比白雲小二歲,是白雲的表妹。兩年前,她的丈夫得了肝癌離開了她。她本來雇有一名廚師,一年下來,由於兩人配合得不夠默契,相互之間還產生了不少矛盾,那個男的走了。她想,這個小小的飯店是她和丈夫春鬆辛辛苦苦創辦起來的,當時為買營業房,現在銀行貸款尚未還清。春鬆撂下的七歲女兒婷婷得扶養成人。因此,飯店不能關門。於是她咬咬牙,決心招聘一名廚師繼續營業。鬼頭在羅洋鎮也小有名氣,桂花多少也知道鬼頭的一些情況。而鬼頭剛好與表姐白雲同村,所以就向表姐夫藍天吐露了自己的想法。
三人見了麵,桂花招呼藍天、鬼頭坐下,並給他們泡了茶。他們三人相互交談了一些情況,最後桂花快言快語:“如果鬼頭肯到我的小店幫忙,暫定每月工錢500元,包吃不包住,反正鬼頭家離羅洋又不遠。鬼頭你看行不?”
鬼頭想了想,說:“桂花妹子說話爽快,行。先幹一年再說。”
“那好。鬼頭,我們簽個合同吧。天龍姐夫,你幫著做個中正人。”
合同簽好之後,鬼頭看了看桂花的飯店。一間三層樓房處在延伸的新街上,店麵雖不大,倒是人來人往熱鬧之處。每層樓設兩個包廂,樓房後麵搭有一小間平房做廚房。
參觀完畢,桂花說:“鬼頭,那三天後你就來上班吧!”
“好,一言為定。”說著和藍天一起向桂花告別。
藍天和鬼頭走後,桂花開始收拾整理店鋪。到了下午四點,桂花想,該去接孩子了。過去女兒婷婷讀幼兒園時,接送的事不用桂花惦記,丈夫春鬆會牢牢記在心上。現在他走了,一切的一切都要自己去操勞。聯想到這些,她曾想通過招聘廚師來為自己擇個稱心如意的夫君。這次被招聘的鬼頭,聽說四十歲不到,還是光棍一條,也不知人品如何,性格怎樣。
女兒從學校接回之後,桂花無意中看到玻璃台板下她和春鬆的結婚照,又把她的思緒拉回到十年前:
那年姐姐桂鳳出嫁,春鬆被邀來到她家做廚師。也不知為什麼,她一見到他,心就跳得特別厲害,當時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原因。她第一眼看到他長得很帥,而且看上去性格也挺好的,總之第一次的印象是那樣深,印在心裏怎麼也抹不去。這大概就叫一見鍾情吧。同時,她也發現,春鬆一直在注意自己,有時一雙眼睛老是盯著她。憑著姑娘的直覺,她心裏明白,春鬆心裏一定是挺喜歡她的。
姐姐出嫁之後,有好幾個人給她介紹對象,她都沒有同意。媽媽問她:“桂花,告訴媽,你自己是否看上誰了?”桂花笑眯眯地看著媽媽,紅著臉,什麼也不說。她媽媽真拿她沒辦法。
桂花心裏恨死了春鬆:我知道你心裏喜歡我。既然你喜歡我,為什麼不托人前來求親?
又過了一個月,春鬆終於托人過來了。介紹人對桂花媽說:“我說的小夥子,你肯定見過,他曾經來你們家幹過活。”桂花媽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後來,介紹人又提醒說:“你的大女兒桂鳳出嫁時,是他炒的菜。”“噢,是他——春鬆。”桂花媽這才恍然大悟。桂花媽說:“你慢慢用茶,讓我問問我女兒去。”
媽媽來到桂花房中,見她正在看書。媽媽說:“又有人來給你介紹對象啦——”
媽媽的話還未說完,桂花就說:“我不嫁……”說完她還將臉背了過去。
“是幫我們家炒過菜的春鬆……”
“是他?”一聽是春鬆,臉上馬上出現了燦爛的笑容。
“怎麼樣?”媽媽說完看著她。
“什麼怎麼樣?”桂花表麵有意裝糊塗,心裏卻像開了花似的。
“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談對象啦。”媽媽認真地說。
“嗯……”
“那就先接觸接觸再說吧。”媽媽試探著說。
“那就聽媽的。”說完微微一笑。
桂花媽連忙去回複介紹人。第二天,春鬆就拎著大包小包來到桂花家。他一到就幫著桂花媽忙這忙那,桂花媽對他的印象特好。從此,他有事無事總愛往桂花家中跑。不是約桂花去看電影,就是約桂花到他家去玩。就這樣親親熱熱相處了一年光景,他的父母來見桂花的父母,提出盡早把他們的婚事辦了。桂花的父母對春鬆還是挺滿意的,桂花也跟著答應了。
結婚之後,小倆口恩恩愛愛,比蜜還甜。過了不久,夫妻倆就一起來到羅洋鎮闖蕩。當時正趕上新街延伸擴展,於是他倆也參加了營業房聯建……
“媽,我肚子餓了。”婷婷的一聲叫喚,拉回了桂花的回憶。
第三天,鬼頭按約前來桂花的飯店上班。從此,鬼頭有了新的工作。他早上八時半左右騎著自行車來上班,晚上八時多一點回白家坪,生活倒是比原先更有規律。
幾個月下來,桂花的飯店生意不錯,平均每天水口在300——1000之間。大家評價鬼頭烹飪技術不錯,客人最喜歡吃他燒的酸菜魚。不久,這道菜就成了桂花飯店裏的特色菜。桂花看著鬼頭幹活勤快,動作利索,不多說話,對他的表現很滿意。不僅如此,他幹活還很主動,有時還騎著車幫她去學校接婷婷,婷婷也十分喜歡他這個叔叔。
到了十二月,桂花買了一套新衣服和內衣內褲送給鬼頭,作為對鬼頭工作的獎勵。桂花說:“鬼頭,今天你早點歇工去洗個澡,把我給你買的衣服穿上,看合不合身。你再把換下的髒衣服給我,讓我來給你洗一洗。”
“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你。”
“天天在一起幹活,有什麼好謝的。”
從此,鬼頭幹活更起勁了,每天晚上收工以後,他總要和桂花一起打掃衛生,直到把整個飯店收拾得十分整潔,才騎車回家。要是桂花留下他過夜,他也許會考慮留下來。但是桂花不是個隨隨便便的人,再說鬼頭也不是個胡攪亂來的人。
到了第二年續聘時,桂花將月薪增加到800元,還一個勁地問他夠不夠。鬼頭連忙說:“夠了,夠了。”
有一天,店裏生意不怎麼忙。桂花對鬼頭說:“要是讓你在這裏幹一輩子,你願意嗎?”說著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我不在你這裏幹,還到哪裏去?隻怕你不會長期要我吧。”鬼頭也將了桂花一軍。
“我對你很滿意,會不要你嗎?”桂花說話一語雙關,鬼頭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但卻裝糊塗,他說:“隻要你滿意就好。”心裏想,你滿意我就有希望了。
“鬼頭,我聽說最近有人給你介紹對象,可是真的?”
“是有那麼回事,可我沒答應。”
“為什麼?”
“不為什麼。隻是……”。
“隻是什麼呀,快說吧。”
“隻是那個女的我不喜歡,如果……”
“如果什麼啊,你快說呀。怎麼你今天說話老是這樣吞吞吐吐的。”
“如果介紹的是你,我就要。”鬼頭終於說出了憋在心裏的話。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願意嫁給你,你要嗎?”
“要。我拿八人大轎來抬你。”
“我可還有個累贅——女兒婷婷。”
“這有什麼,我更喜歡。”
“真的?”
“那還有假。”
雖然都是些開玩笑的話,但兩人都把心裏想說的話統統說了出來。從此,兩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然而,誰也不願將自己的心事向對方明說,誰也不願意把這層窗戶紙捅破。隻是在幹活時配合得更默契了。同時,越來越關心對方,在心裏也更喜歡對方。一天晚上,女兒婷婷做完了作業,媽媽突然問她:“這幾天都是叔叔來接你,你喜歡嗎?”
“喜歡。媽媽,叔叔待我可好呢!”婷婷說。
“真的?”
“真的。好多同學都是爸爸來接的,要是叔叔是爸爸那該有多好!”
“傻孩子,別胡說。”
“媽,我沒胡說。”婷婷一副十分認真的樣子。
“好,好。我的婷婷沒有胡說。”說著連忙將婷婷抱入懷中,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
藍天也覺得鬼頭和桂花倒是十分般配的一對。於是就有心來撮合他們。
一天晚上,鬼頭又到藍天家串門,藍天馬上給他泡了一杯香茶。待鬼頭落座後,藍天問:“你在那裏還好嗎?”
“可以。桂花待我很客氣。”鬼頭實話實說。
“你覺得桂花這人如何?”
“你怎麼問這個?”
“如實回答我。”
“好。確實很好。”
“你們倆倒是非常般配的一對。我讓雲鳳去給你說合說合,如何?”
“行啊。”
鬼頭走後,藍天把自己的想法跟白雲一說,白雲也覺得鬼頭和桂花確實是很好的一對,於是幾次找桂花談心,桂花心裏十分喜歡鬼頭,鬼頭也覺得桂花蠻不錯。
到了這年下半年,在藍天白雲的撮合下,鬼頭和桂花終於結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