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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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龍出生於農曆庚辰年,取名天龍是選了龍年的“龍”字;白雲鳳出生在農曆乙酉年,這年是雞年,雞即鳳。因此,其父給她取名雲鳳,這也許是個巧合。
雄鷹喜歡在藍天翱翔,白雲喜歡在藍天飄悠;凡間的藍天龍小時候,比他小五歲的白雲鳳老喜歡跟在他的屁股後頭,還一口一個天龍哥叫著,實在是夠親熱的。藍天龍不管走到哪,雲鳳就跟到哪。他到學校去上學,她就在後麵晃晃悠悠地跟著;他到田畈裏去拔豬草,她拿了把鐮刀也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邊。
這天,雲鳳跟著天龍去割豬草。他們去的時候,天氣格外晴朗,晴空萬裏碧藍碧藍的。俗話說:孫猴子的臉,一日三變。夏天的天氣正如孫悟空的臉一樣。過了一會兒,不知從哪裏飄來許多墨黑墨黑的烏雲,一下子把整個藍天蓋住了。整個田野黑乎乎的,如同黑夜一般。接著,一陣大風呼嘯而來,把小樹苗折斷了,把大樹吹彎了。雲層中亮過一道刺眼的閃電之後,忽然一個震耳欲聾的響雷在天龍他們不遠處炸開了。雲鳳一驚,撲進天龍懷裏,緊緊地抱牢天龍的腰,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天龍馬上抱著她飛快地來到附近的馬福殿避雨。他們剛來到殿內,“叭、叭”,豆大的雨滴落下來。天龍往外望去,天地間像掛著無比寬大的珠簾,什麼都看不清了。雨落在地麵上,濺起一朵朵水花。漸漸地,漸漸地,雷聲小了,雨聲也小了。過了一會兒,雲散了,天又亮起來了。藍天龍趕緊領著雲鳳回家去。
一些同齡人見他們倆一天到晚老在一起,形影不離,分外眼紅。他們的小頭頭叫鬼頭,見了這般情景,連忙把他的小夥伴叫到身邊,神秘地對他們說:“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大家神奇地看著他。
“你們看,他們一個叫藍天龍,一個叫白雲鳳,“藍天”對“白雲”,“龍”對“鳳”,多相配呀,這就叫天生一對,地造一雙。”
“還是鬼頭哥聰明。”接著,大家就嚷嚷開了:“白雲藍天,天生一對,地造一雙。噯,噯,噯……哈哈哈。”
其實鬼頭表麵上這樣說,但他心裏卻一直是非常喜歡雲鳳的,隻是他沒有單獨和雲鳳在一起的機會。再說,雲鳳對他也沒有什麼好感,所以他就和他的小夥伴一起以大聲嚷嚷這種特殊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十分複雜的心情。
以後每當見到白雲鳳和藍天龍在一起時,鬼頭他們就老遠像唱山歌似的唱了起來:“白雲藍天,天生一對,地造一雙……”唱的次數多了,整個白家坪都知道這件事了。與此同時,無意中將他們的名字也改了:藍天龍變成了“藍天”,刪去了個“龍”字。同樣,白雲鳳成了“白雲”。村裏的大人倒無所謂,他們隻不過當作是孩子們玩耍而已。但小孩們不這樣看,他們真的認為藍天白雲是小夫妻。有的還十分羨慕藍天龍,覺得他這麼小就有漂亮的小姑娘跟著他,真幸運。有一個年齡較小的小男孩跟著鬼頭他們唱了幾次之後,回到家中,竟對他的媽媽說:“媽媽,藍天白雲多好,我也要……”
“什麼藍天白雲,我聽不懂。”
“就是天龍和雲鳳他們……”
“噢……,那是他們鬧著玩的。”
“不,他們都說他們真的是小夫妻。”
“傻孩子,哪有這麼小就做夫妻的。”
有人問白雲:“你為什麼老喜歡和天龍在一起?”她回答得很幹脆:“天龍哥人好,從不欺侮我,還肯幫助人。”
後來,藍天和白雲慢慢長大了,還是像孩提時那樣親熱,還是像孩提時那樣形影不離。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和天龍在一起時間的增多,白雲真的愛上了藍天。藍天內心也十分喜歡白雲,但他覺得家境沒有白雲家好,自己配不上白雲。因此,他從來沒有把對白雲的愛輕易地表露出來,而是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心靈深處。再說當時漢族和佘族很少有通婚的,他估計白雲父親不會同意他們的結合。
鬥轉星移,白雲對藍天的感情越來越深,直到陷得無法自拔的程度。有時她也很想抽身退出,灑脫地轉身就走,但不可能,她做不到,她不想離開他。沒有他的日子她一天也過不下去,甚至連一刻也呆不下去。她的心思都在他的身上,想著他,盼著他,擔心的是他,發愁的是他,期望的也是他。她的心中完完全全裝著他,有時候她心裏不停地默念他的名字,心裏才感到好受。她心想,天龍哥呀,你可知道我的心思,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其實,白雲她哪裏知道,藍天愛她更深,隻不過他不輕易地表露出來而已。男女之間的感情,是世上最複雜最難解的方程式。
一天,白雲在村邊池塘的埠頭洗完衣服,站起來後,突然頭有些暈,隻見她腳下一滑,一頭栽進二米多深的池塘中,一會兒就不見了。在池塘邊洗東西的幾個婦女拚命喊:“有人掉進塘裏去了。”事有湊巧,這時,藍天幹完農活回家正從塘邊路過,聽到喊聲,二話沒說,即刻跳入池塘救人。沒過多久,藍天就把落水的人救上來了,他定睛一看,是他心愛的白雲,他顧不得羞恥,抱起她趕緊往白雲家中跑。
還有一次,白雲和藍天一起去割青草喂兔,突然聽到白雲“啊呀”一聲,藍天朝白雲那邊一看,一條竹葉青毒蛇正從白雲身邊溜走了,他馬上意識到白雲很可能被毒蛇咬了。說時遲,那時快,藍天迅速地背起白雲就往自己家中跑,因他家中有個能醫蛇傷的母親。他母親看過之後,馬上對傷口作了必要的處理,並給她上了藥。上完藥,藍天又將白雲背回家。那些天,藍天幾乎每天去白雲家,還經常背她到自己家中治療蛇傷。在藍天母親的精心治療下,白雲的蛇傷不到一個月就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