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古洞 第十九章 通道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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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擼了擼身上那些黏糊糊的液體,啞然道:“我看見了,胖子也應該看見了。那些從毛蠍子裏頭流出來的都是被吸收的差不多的人,臉都看不出來了,有的還有血有肉但是大多數隻剩希拉的骨頭了。”胖子皺了皺眉頭,估計是潘子的描述讓他又活生生地經曆了一遍。我忽然覺得奇怪,據我和胖子半路遇上的苗族人說,這黑山根本少有人問津,更別說這個石洞了,可是這毛蠍子都吃飽喝足了,這邏輯根本行不通。也就是說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在我們進來之前就有人來過了,而且從毛蠍子裏頭滾出來的那些東西的數量來看,那不是一兩個人,而是一批。我又瞟了眼地上的鋼筋,越發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的正確性。
之後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潘子和胖子。胖子用黏糊糊的手從兜裏掏出了煙,順了一根給潘子,又遞了根給我。我們三個人便幹脆在通道裏坐了下來,準備理理思路。
其實問題不多,而且顯得很理所當然。既然曾經有一批人來過這裏,那些人是誰?來這裏做什麼?老畫匠用圖把我們引過來到底為了讓我們知道什麼?而且我和胖子之前在白穀河道裏看到的玻璃渣是不是也是那批人留下的?最後還有我最想知道的,這件事,或者說這裏是不是和悶油瓶有關?
我們三人坐在地上,盯著看還是沒有猜出答案。我開始莫名地煩躁起來。這時候,忽然從通道的另一頭傳來一聲微弱的聲音,像是有人摔倒在石地上似得。潘子一個機靈從地上爬起來,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再仔細去聽,那聲音再也沒出現過。整個通道裏隻有我們手頭上三根煙燃燒的茲茲聲。
我們對看了一眼,默默地將煙撚滅,胖子這時候已經起身,正準備朝通道的另一頭摸過去。
這個通道比剛進來的時候寬大很多,已經不需要匍匐前進了。胖子握著手電打著頭陣,走的格外的小心。走了差不多五分鍾,出現了岔路。胖子左看右看,實在做不了決定。潘子上前,仔仔細細地觀察了兩條路的石壁,朝左邊指了指,說新挖的。我一聽,既然是之後挖的,肯定也是之前闖進來的那批人挖的。胖子笑了笑說:“胖爺的運氣真好,有近路!趕緊抄起來!”說著提起手電便往左邊的走去。我和潘子覺得胖子的話不無道理,也沒多想,就順著胖子的話走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整個通道浮出了一股惡臭。胖子一邊幹嘔一邊扭頭問我們還走不走。我說都走到這裏了,前頭肯定有東西,再怎麼樣也得去看看!為了安慰胖子,我就告訴他,聞著這臭味,比啥時候的都強烈估計前麵就是中心了,百分之八十有明器。胖子一聽明器,捂著鼻子的手放了下來,一臉正經地讓我們趕緊跟上他革命的腳步,說什麼一個都不能落。
但是我的想法是錯的,走到了通道的盡頭,啥都沒有,甚至連個棺材都沒有。我們眼前的就隻有一個從上到下都開通的空落落的大窟窿,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麼,但那股惡臭就是從這個窟窿裏散發出來的。潘子從窟窿邊上的石壁上撕下了一大張類似動物蛻掉的皮一樣的東西。我問潘子:“什麼東西?蛇皮?”潘子搖了搖頭,我以為他要說不知道,結果潘子一把把皮舉到我的麵前,說:“屍油幹了之後形成的。”我一愣,抬頭看了看整個窟窿邊上的石壁,發現被這種東西布滿了。黑紅黑紅的石壁像在蛻皮一樣,那些皮一層覆蓋著一層。
胖子這時候因為沒看著明器早就和焉了似得木木的杵在窟窿口,使勁用手電照著洞,我看他堅持不懈的樣兒,便問他照著明器了麼。胖子回頭,白了我一眼說:“屁都沒有!下麵一片黑,啥都看不清楚!”
這時候,站在一邊手裏還捏著那張皮的潘子忽然開口道:“看上去這兒就是盡頭了,這條道我估計不是什麼近路。咱們要不返回去?”我和胖子都沒轍,杵在這裏啥都做不了還有被熏死的幾率,索性都邁開步子往回走去。
剛走沒幾步,通道裏又傳來一聲物體掉地的聲音,這次的聲音很大,回聲在通道裏持續了很久。潘子帶著隊,無意識中加快了腳步。我們非常順利的回到之前的主通道,但是我卻有中不好的預感,通道裏竟然一個機關都沒有,走的著實太過容易了點。潘子拐了彎便開始朝聲音傳出來的那頭快速走去。
通道在似乎已經很接近聲源的地方兀的變得很窄,隻是這個窄是對於胖子來說的。我和潘子順利的過去後,看著胖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狹縫中擠出來的全過程,用胖子自己的話說,這過個狹縫就用光了生小孩的勁兒。
看著胖子整個身體出來後,我和潘子都放下了心,剛要去拉他,隻見胖子一下子麵朝下直摔了下去,之後便是一陣沉悶的撞擊聲。我和潘子趕緊去扶他起來。胖子這一摔臉鼻血都摔出來了,看著臉上黑一片紅一片的,的確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胖子愣了愣,便起身想去縫隙中把纏在枯死樹根裏的腳解救出來,用手死命掰著樹根嘴裏沒停過罵娘。
忽然胖子不動了,大聲招呼著我過去,扭頭用異常興奮的表情對著我說:“天真天真,快來看,這個標記是不是特別眼熟?!”我一聽有標記,便好奇的俯下身子去看。的確在狹縫出口處的角落裏有歪歪扭扭的標記,看不出是什麼字,似乎是非常匆忙地刻上去的。我蹲下來,又靠近了些,然後渾身一震,顫顫悠悠地說:“我靠,胖胖胖子,這他娘的不是之前鬥裏看到的悶油瓶留下的標記麼?!”胖子在我身邊拚命的點頭,後來似乎和潘子說了什麼,潘子也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隻是這時候,我滿腦子是兩年前各個和悶油瓶相處的片段,然後定格在雲頂天宮的青銅門之外。果然這些事這個地方都和悶油瓶有關。我望著狹縫之後仍然直通通的通道,一把擰開手裏的手電,招呼潘子和胖子趕緊走。忽然覺得這條路如果我沒有走到底,那麼我應該會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