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移魂 第56章 取回法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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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德裏克、塞茵薇娜和艾莉、歐利、朱迪,一共五個人離開了12號基地返回納斯莊園。
因為地下通道的塌陷,他們隻能經由地上徒步返回,保守估計用時需三個小時,再加個上要時不時躲避外星攻擊飛船,回去的時間比計劃的可能更加漫長。
“我們可以給你們提供輛車。”基地人員說道,“這樣還能快點回去。”
“不用了,我們還是走著比較安全。”德裏克感激地回答道,他看了看艾莉和朱迪,讓女孩們走這麼長而充滿危險的路確實非常辛苦,不過走路總比開車要隱蔽得多,也安全得多,所以還是確定徒步旅行回去吧。
到達地麵,天空時不時會飄些雪花下來將地麵行走的痕跡掩蓋,這倒起到了不小的防護作用。雖然寒冷,但大家還是很高興的小心翼翼地離開森林,這時便可以看到清水鎮近在眼前了。
但現在已經不同以往,那裏是已經毀於一旦的學校和他們的家。艾莉、歐利和朱迪三個人全都忍不住哭了起來。
鎮城已毀,家人慘遭不幸,這座小鎮是遭受首輪破壞中心城鎮之一,經過數輪的攻擊早已經夷為平地。就算是躲過前一輪的電子攻城炮的攻擊,也無法躲得過小型攻擊飛船的掃射。
所以城裏已經不可能再有活人的存在,這點大家心裏都非常明白。正因為如此,所有人都難過的流下了眼淚,他們站在森林邊緣哀悼無辜喪生的人們。
塞茵薇娜站在雪地上眺望著這座破敗的城市,心裏滿不是滋味。她說不上來這股難受勁兒到底是什麼,或許這就是尼恩常說的“感同身受”的認同感吧?
對於她這種常上戰場見慣了屍成堆,血成河景象的人來說,這真的不算什麼,但……聽到朋友們哭泣的聲音,塞茵薇娜還是忍不住整顆心髒都一抽一抽的疼痛起來。
懦弱,脆弱不堪,感情用事。
她對自己的評論道,糟糕之極,這種感覺糟糕之極。
塞茵薇娜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她知道這種改變已無法挽回,而且最可怕的是她非常高興自己會有這種改變,非常高興的獲得了這些讓人難以忍受的,倍受折磨的感情。
很快,他們開始冒險穿行城鎮,這是最短的返程路線了,而且就艾莉他們而言必須要回家看看,哪怕那裏化為烏有也得親眼所見才能安心。所以德裏克答應了這個要求,帶著大家進入了小鎮。
塞茵薇娜沉默不語地走在隊尾,由德裏克當先帶隊走在廢墟瓦礫之上。回家看到的結果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沒有任何建築是駐立著的了,他們所能看到的全部都是一無所有的廢墟。
所有破敗不堪的物件都渾雜在一起,讓你看不出那都是些什麼東西。更別提這些髒亂不堪,分辨不清的不明物體全都夾雜在一起,或是熊熊燃燒著,或是堆疊著危險的搖搖欲墜讓你無法靠近。
更令人憂心忡忡的是天空中馬托裏奧人的外星戰艦,每隔一小時便會有一次大範圍的攻擊。加之小型飛船時不時會低空穿梭往來,進行隨機性的掃射,所以大家無奈地流著淚離開了這座不複存在的清水鎮,再次進入了森林。
一路默然無語,直至天黑他們才終於安全抵達納斯莊園的地下基地。
塞茵薇娜疲倦地蜷縮在沙發裏,德裏克端來晚飯勸她多少吃一些進去,好增加些體力。
“看樣子你累壞了。”德裏克擔心地打量著她,“你臉色不好。”
“我感覺還不錯,隻不過支撐別人的身體總是容易疲憊。”塞茵薇娜在沙發上蹭了蹭為他挪開一個適當的位置,德裏克便坐在了她的腳邊,然後他做了一件自然而然又大膽的事情,他將塞茵薇娜的小腿放在了他自己的腿上,輕輕為她揉捏起來。
塞茵薇娜眨了眨眼,微感詫異地看著他沒有拒絕,反倒因為按壓適中舒服地眯上了眼,她樂於享受來自於德裏克的服務。笑眯眯地繼續說道:“如果有補充能量的來源或許讓我更好受些,可惜……”
“補充能量?哪些東西可以補充能量?”德裏克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追問道,“其實你應該早些告訴我的,或許我們能找到代替品。”
“嗯,說得對。”塞茵薇娜似乎是猛然想起的樣子,坐直身體望著德裏克興奮地說道,“我想起來了,你還記不記得你帶我看過的那柄魔法杖?”
她有些激動地握住了德裏克的手,搖了搖小聲叫道:“那是屬於我姐姐的,具有很強的魔法能量,它可以為我提供所需要的力量,讓我在疲憊的情況下也保持良好狀態!”
“哈,這容易!我現在就去給你取過來!”德裏克高興地跳起身衝向門外,忽然他停住了,轉身對著也想跟過來的塞茵薇娜下命令:“等在這兒!不準亂跑!”
塞茵薇娜扁著嘴又爬回沙發坐好,有些撒嬌意味地翹著嘴不甘心地瞪著他,德裏克忍不住“哈哈”笑了兩聲轉飛快地跑出去消失在門口了。
塞茵薇娜滿足的躺靠進沙發裏閉上眼,喜悅的笑容攀上了嘴角。
哦,我美麗的法杖,我漂亮的卡瓦珍寶“海洋藍鑽”,你終於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你是屬於姐姐凱麗的,而今,你將屬於我。
很快,法杖便被取回了,此刻它正靜靜地躺在了塞茵薇娜的手中。
潔白的冰杉木所製的杖身光滑而細膩,當它與自己的手掌接觸時,一股暖洋洋的氣息傳遍全身,這力量給予了她支持,掃除了周身的疲憊,神誌也清醒了許多。
塞茵薇娜看向頂端鑲嵌著藍色的卡瓦珍寶,海洋藍鑽在閃爍著幽幽藍光,像極了凱麗姐姐的藍色眼睛。在她望著這顆鑽石怔怔出神,連德裏克輕輕問話也沒有聽清楚,直到他呼喚自己的名字,這才回過神來:“什麼?德裏克?”
“我在說,給我講講這柄法杖的故事吧,看得出你和它很有感情。”
“它屬於我親愛的凱麗姐姐。”塞茵薇娜誠摯而感激地側頭看著德裏克,她臉上浮現出柔和的神情,嗓音也變得更加柔軟溫順,“每個魔法師都擁有自己獨一無二的法杖,我也不例外。”
“那你的法杖呢?”德裏克好奇地問道,“我從沒見你使用過,你弄丟了嗎?”
“不,它沒有丟失。隻不過在我升到手動法師的時候就將轉贈給同族人了,現在它屬於別人。這是一種傳承的儀式,所以我不再擁有任何法杖,除非我想要。”
塞茵薇娜看到德裏克臉上的迷惑,便更加詳細地解釋道:“魔法師分為三個級別:法杖、手動、意念。我現在是在第二級位置。”
“就是說,你很厲害?”德裏克有些敬佩地看著她。
“手動魔法師才擁有移魂的力量,這是我能成功逃出來的重要原因。”塞茵薇娜輕輕撫摸著法杖,“我想我的親人隻剩下弟弟一個人了,他叫法爾迪斯,或許他也認為我死了……”
她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但很快就振作起來,笑著說道:“不過這也沒什麼,因為我們從沒有見過麵,就算我死了他也不會太傷心。”
德裏克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塞茵薇娜納入懷中,小聲叫著:“他怎麼不可能傷心,你是她的姐姐啊,你知道的,我們都愛你!塞茵薇娜,我愛你!”
“德裏克……”塞茵薇娜小聲叫道,她緊緊回摟住德裏克嗅著他充滿硝煙的味道,心中湧顯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感覺。
我也愛你,德裏克,你知道的。
但是這份愛在萌芽之初就被扼殺掉了。
因為我深刻地知道你的愛我無法給予回應,在我充滿血腥的人生道路上,走向的結局早就注定了是一場悲劇。而你人類短暫的一生是無法承受這個重擔的,百年時光不過彈指飛過,你應盡力享受世間一切美好。
所以,你的愛戀不應是我。
不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