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揚怒氣衝衝的臉，倒映在秦泯已失去冷靜的眼裏。
    那雙深不見底的眼裏，無意間露出柔情。
    “秦泯，給我一個解釋。”從Z教授發出一連串事件後，項天揚偷偷在秦泯手機裏安裝了另一個定位係統，附帶竊聽器。秦泯一直跟他在一起，除非他預感到秦泯有危險否則不會輕易開啟竊聽器。因為他想給秦泯多點信任和自由，他知道憑秦泯的智慧，竊聽器開啟一次他就能察覺，這次是情非得已。
    也就是這次的情非得已，他知道了秦泯的秘密。
    一直隱瞞著他，不肯吐露半字的秘密。
    秦泯皺起眉，顯然不太喜歡項天揚的語氣。“等我殺我完這個人，再說。”很雲輕風淡，好似殺人對於秦泯來說，隻不過家常便飯的一件事。
    項天揚內心被撩起的怒火漸漸熄滅，秦泯有點古怪。
    “喂，項天揚你趕緊把大哥帶走，因為我受傷刺激了他，現在的大哥不是以前的大哥。你不能刺激他，否則他不會認你的，更會傷害你。”卓祁焦急的朝項天揚喊，無奈自己根本沒法動，不然他自己早就行動了。
    項天揚來的正是時候啊。
    項天揚心有疑惑，不過也懶得多想，直接走近秦泯，握住他另一隻垂著的手。“阿泯，我們回家。”項天揚把聲音放得很低，很柔。
    一股奇異的感覺強烈的衝撞著秦泯，秦泯極不舒服的抿嘴。“天揚，等我殺了他，再回家。”秦泯確實不是之前的秦泯，但不代表他失去了記憶，失去了理智。隻不過失了去冷靜，變得有點乖僻，有點執著而已。
    “為什麼要殺他？”
    “他傷害了卓祁。”
    項天揚微笑，搭上握著鐵棍的手。“留他一命，引Z教授出來。”他能感覺到手心裏的手微微一顫，似乎在為項天揚的話而心動。“與其殺了小將，不如釣來大兵，一舉殲滅。”項天揚是故意用這種話對秦泯說，他知道秦泯一定會喜歡。
    “好，聽你的。”在秦泯抽出鐵棍的瞬間，項天揚一個手勢，不知從哪裏冒出的黑衣立即把柯蔚製止，注`射了藥劑，昏死過去。
    秦泯看柯蔚已被掌握，便扔了鐵棍走向卓祁。“阿祁，對不起。”是大哥沒能保護好你。
    卓祁扯扯嘴角，依舊嬉皮笑臉。“大哥，麻煩你快點幫我解開繩子，我再不能動，就要變成僵屍啦。”他知道，秦泯再慢慢拾回冷靜，隻是回去之後。
    項天揚的質問也會接踵而來。
    大哥要怎麼應付啊？
    卓祁亂想一通，想到最後，還是決定回去後刷上幾十遍的牙！洗上幾十遍的澡！
    卓祁這麼想，也這麼付出了行動，隻是沒有幾十遍那麼誇張。
    而確定卓祁沒事後的秦泯，已變回先前的秦泯。在項天揚沒有問的情況下，秦泯一字不提。根本不像是會主動跟柯蔚說出秘密的人，如果沒發生卓祁受傷這件事，恐怕就是柯蔚無論怎樣逼他，他都不會開口說一個字。
    “阿泯，我說過，你欠我解釋。”入夜，兩個人背對背睡覺。
    秦泯沉默了半晌，才回答。“你不是都知道了麼？”他恢複冷靜後，自然不出項天揚所料發現竊聽器的存在，連拆除都省了，直接把手機上的訊息全部格式化，踩得粉碎後再扔掉。項天揚是慶幸沒得來秦泯的質問，但他同樣沒得到秦泯的解釋。
    “知道是一回事？聽你說是另一回事。”項天揚轉身，直盯秦泯後腦勺。
    秦泯也不甘示弱，轉身直視項天揚眼睛。“那你呢？你不同樣瞞著我麼？”
    項天揚微愣，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一直很好奇妖狐的狐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理想中是什麼樣的？”項天揚不禁好奇，在他認知裏，秦泯是個鮮少好奇的人。
    秦泯嘴角微翹，“是什麼人不重要，我隻知道，他現在是我的枕邊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秘密不再是秘密，秦泯對著項天揚輕鬆了許多。沒有了那份該有的壓抑，一句調皮的讓他增添了少許活氣，像是真真正正接受了項天揚是愛人的事實。
    “是麼？那我也知道，活了兩千年的人，甘願淪為我的身`下人。”項天揚翻`身壓在秦泯身上，低頭埋進他的肩頸，對著耳朵輕咬。“你說，是誰贏了？”
    “彼此彼此。”
    輕微的低`吟，細碎的親`吻，為互不相讓的兩人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