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已經走了，過來看看你。”夏格沒有正眼看池竣，他怕自己愧疚的眼神會暴露在池竣眼裏，雖然他完全可以把責任歸咎到陳師傅的身上，不過思想和行動上有著很大的區別。無論如何，池竣手臂上的傷都是他造成的。
    病房裏隻有池竣和夏格兩個人，不知道該說項天揚、秦泯是真有事還是故意的，現在的場景池竣確實想過，想過兩個人能心平氣和的交談，就像以前還是遲夏組合的時候。不過不是以這種方式，尤其是還在兩個人都受了傷的情況下。
    “沒什麼，一點小傷。”
    “我會辭演龍且。”
    “為什麼？”驚訝是有，他不理解夏格要為什麼要辭演的？
    夏格飾演龍且這個角色是湯晴看中的，他在演技上也不是虛有其表。根本不會有人去否定夏格的演技，夏格想辭演是因為這次傷了他的關係麼？“你演得龍且很好，選擇辭演的原因……？”雖然池竣很想他在那個原因裏占據重要的位置，不過夏格是不可能會這麼承認的。
    “我並不適合龍且，也不適合和你一起拍戲。”他對池竣，夾雜了太多私人感情。
    複雜又淩亂的心理，讓夏格失去一個當好演員的素質。
    或許，隻是麵對池竣時才會失控。
    說到底，就像米仁說的，他在演唱方麵具有天賦，在演戲方麵，無論自己多麼勉強自己，不斷往不該屬於自己的高處爬，終究隻是為了站在山頂上的一個目標，一個可以說是空無虛有的目標。夏格不知道，自己如果攀上了頂峰之後，獨剩的，會不會是餘生的孤獨？
    “以前我從來沒有想過很多問題，總是覺得簡單就好。遲夏組合解散後，我有很多不甘心，對你也有憎恨。那時候的我，對人性徹底失去了信任，你想啊，從小到大隻為自己好的大哥，突然將槍`口指向自己，雖然沒有開火，卻已經遍體鱗傷了不是麼？”
    池竣發愣，沒想到夏格的心境變了很多。“小格，你長大了。”
    “人終會長大，隻是在長大的過程中，避免不了種種傷害。”
    “《烏江》不要辭演。”
    “我已經決定了。”
    “我不同意。”
    夏格剛才散發的文藝氣息瞬間消失，皺眉看池竣。“你同不同意跟我有關係麼？”
    “當然，我是你大哥。”
    “過去式的大哥，沒資格左右我的決定。”
    “我是過去式的大哥，卻也是你未來式的……”池竣扯了夏格靠近，在夏格充滿疑惑、戒備又小緊張的神情下，蜻蜓點水式印上一個吻。“戀人。”
    ……
    仍舊是晚上十一點，同樣是上次的夜宵攤子。
    隻不過在餐桌上多了一個人，坐在秦泯旁邊分外隱忍的項天揚。
    “你一大老爺們，別別扭扭的怎麼回事？！”上次保釋秦泯和卓祁的是項氏集團總裁項天揚，老王認得。隻是沒想到秦泯和他的關係這麼要好，大晚上的還陪同。
    項天揚的回應隻是皺眉，能坐在這裏完全是為了秦泯。
    “王哥，不用管他，你找我出來是為陳師傅的事？”秦泯用胳膊肘輕輕碰了項天揚下，示意項天揚不要在老王麵前多說話，話有時候說多了反而都是錯。
    明白秦泯的意思歸一碼，項天揚握住秦泯的手，在他手心裏撓癢癢。
    秦泯皺眉看他，想抽手卻被項天揚抓得更緊。
    喝下大杯冰啤的老王顯然不會發現他們兩個人的小動作。“說起這事，咱們警局的臉麵都給丟了，陳師傅那老狐狸，沒想到身手挺溜的，三兩下的功夫就從警局門口跑嘍。”老王又猛灌了杯冰啤，他當警察這麼久，真沒遭遇過這麼寒磣的事。
    手抽不開，秦泯也就由著項天揚撓。“王哥，訴苦不是你的強項。”
    “死小子，我這不是開場白麼，說正題前要鋪墊鋪墊，電視裏的主持哪個不都這麼演？”同樣的幾碟小菜，都是以老王的喜好點的。“陳師傅從警局門口溜走後，跳樓自殺了。”
    秦泯、項天揚同時沉默……
    “你的意思是說陳師傅逃走，隻是為了選擇一個自我死亡的方式？”